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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勃勃,拉着他在大街上四处溜达,直到夕阳西沉,晚霞漫天,方才意犹未尽地同他归来。
顾神医正同戈少主对坐着饮酒,两人都已喝得半熏,醉态可掬。
一个道:“老弟,不想你竟是老夫的酒中知己。”一个道:“前辈,改明儿我请你去我家喝,我老爹藏了一酒窖的好酒。”
一老一小见段公子归来,都是眼睛一亮,笑嘻嘻捧了酒坛赶上前来:“老段,来来来,尝尝这八十年的女儿红,滋味着实不坏。”
段暄听得惊奇,扬眉道:“八十年的女儿红?”
旧时人家倘若生了女儿,便在桂花树下埋下好酒,待到女儿成年出嫁,才挖出此酒作为嫁妆。十八年的女儿红已然甘醇无比,此刻听到竟有八十年的珍品,倒也算闻所未闻。
晚听了他的解释,结结巴巴地道:“过了八十年,这个女孩儿还没出嫁,岂不是成了老奶奶酒了?”
顾神医笑得打跌,拍手嘻笑:“小姑娘说得好,这老奶奶酒滋味妙得紧,你要不要尝一尝?”
晚听得心动,伸手正欲接过酒杯,段暄心知此酒后劲极大,眼疾手快,抢着接过,皱了皱眉:“阿晚,小女孩儿不可以喝酒。”
晚好奇心起,哪顾得上他不许,拉着他衣袖摇晃道:“要嘛,要嘛,段大哥,好哥哥,我就尝一口。”
段暄微一沉吟,饮了大半杯酒,递了给她:“只许喝一口,可不能再闹了。”
晚喜滋滋地喝罢,雪玉般的双颊蓦地染上一抹浓浓的胭脂色,眼波乜斜,足下也不由得趔趄了起来,身子一晃,几乎摔倒。
段暄一把揽住她纤细腰肢,心下无奈。
只见少女玉颊上如开桃花,平增艳丽,他不料小公主一饮即醉,匆匆辞了兀自醉醺醺对饮的顾、戈二人,伸臂将她抱起,回转房内,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晚软绵绵地搂着他脖子,妙目盈盈,娇语滞涩:“段……段大哥,阿晚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就……”
段暄心中怦然,忍不住问道:“就怎样?”
少女醉得糊涂,却不答这个问题,身子缩了一缩,软语道:“段大哥,我的脚……好疼……”
段暄听得诧异,轻轻将她的裙子向上拉了几寸,露出秀美足踝,低头看去,只见她雪白的赤足底泛着几缕红丝,斑驳迷离,宛若淡淡的刀痕,一惊而问:“阿晚,你的脚怎么了?疼得厉害么?”
少女欲答不答,又向他怀里钻了一钻,满足地叹了口气:“段大哥身上好暖和呀,我们沧海之渊里全是冷冰冰的海水,半点也不及你温暖。”
小公主平日纯真,此刻添了醉态,却增了几分妖娆娇媚,眼波流动如水,映着玉雪肌肤,如画容颜,更增魅惑之色。
暖和的段大哥深深吸了口气,无奈地凝望房顶到天明,心下颇有几分悲苦。
次晨罪魁祸首揉揉眼睛,满脸无辜地醒来,见段暄修眉一轩,似欲教育自己,急忙先诉苦:“段大哥,我头好疼。”
段暄无奈道:“阿晚当真是不听话,下次可要再喝酒了?”
晚忙乖觉地猛点头:“再也不喝啦,我若再喝酒,就让段大哥批评我。”
段暄叹了口气,轻轻抚了抚她的赤足:“阿晚脚上怎么多了这些伤痕?很疼么?段某粗心,竟然不曾发觉。”
晚一呆,急忙缩回脚来:“不……不疼,是……是上次那姓章的老头儿带着我逃走时,被路上的荆棘刮到了。”
段暄心念一转,心想当时自己曾向庄穆讨来“回梦膏”,为少女治疗被缚的淤伤,但他深为礼法熏陶,移开了眼不曾看少女的脚,想来这几处受伤的地方没有涂到,所以留下伤痕,闻言更是歉疚,柔声道:“待我向顾前辈讨一些药膏,为阿晚治伤。”
晚扯着他的衣袖,嗫嚅道:“段大哥,过了这几日,早已经不疼啦!我……我才不要除了段大哥之外的男人看我的脚。”
段暄哑然失笑,听她一片真心向着自己,不禁感动,柔声道:“好,我的公主殿下,段某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晚的肚子突然咕咕一响,段暄微微一笑,带着她来花厅里吃饭。
戈少渊分外巴结,捧了数盘早点呈在段公子面前,满脸讨好地打个商量:“段兄,你瞧你有没有兴趣,收我做个徒弟?”
段暄微微一笑:“戈少主太抬举在下了,我比你只不过大几岁,如何能收你为徒?再说了,流华阁一代江湖圣地,武学自有独到之处,段某何德何能,能当戈少主的师父?”
戈少渊揉了揉鼻子,不死心地正要再说,晚听得心动:“段大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