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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营中的左军做中军打扮,带兵劫掠时,鹰扬郎将亲点所辖中军一万,每人配战马三匹,两替一骑,各自带上十日的干饼、肉干、酒囊,轻甲轻装,不带军奴辎重,向西北急行军。
小乙总算是尝了急行军的滋味。
她们日夜奔袭,换马不换人。
中途修整,是给军马吃草用的,正值夏日,水草丰茂,马匹都吃得很好。小乙还多带了点豆饼,给她的宝贝战马吃。马儿吃得好,才能跑起来快,不至于因为偷吃草儿掉队。旁边不少将士,也是宁肯自己少带点饼,也要给马带些豆料的。
修整时,她就地一坐,咬着干粮,就着一点酸酒大口大口吞。她特别羡慕马儿,吃得草里就有水,还有长纤维。她没草吃,也不敢喝太多水,吃干饼肉干时,只能用一点点酸酒润下嗓子,然后就干吞。等她刚吃完饼,入睡一会儿,就又被传令兵喊起,爬上马继续行军。
如此,几乎无眠。连续几日,疲劳不堪。她现在骑在马上,拉着缰绳,就能合着眼睡着。睡着时,身子还习惯性的,跟着马跑动的节奏颠,这样她既不会掉下来,也不会因为马儿颠簸而磨坏了腿。
马匹疾行,扬尘极大。所有人都成了土人。而且,一身马臭尿骚味。
急行军时,将士是没机会下马解手的。不少人都备了引流。那是个木质或者竹制的托子,外围高,中间略低,边缘有个伸出来、可以供水流出的引。行军时,解了裤子,接在身下,就可以在马上小解。
小乙最开始也跟着准备了这个。可是很快就发现它没有用处了。用着这个,自己是不会尿自己身上了,可旁边人、前面的人的尿,都跟着风,兜一身扬一脸了——跟直接尿裤子没什么差别。
最惨的是不能大解。急行军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休息,只有短暂的修整。她吃得都是肉干和饼,没有任何菜蔬,本就容易便秘。再加上急行军时精神压力太大,未知的战事让人像紧绷着的弓弦,一刻也不敢松。因此,就算修整时她一直蹲着,也没有东西出来。十天里,不断吃下去东西,下头却出不来,肚子鼓胀,整个人都在狂躁的边缘。
在第十日傍晚,全军终于到了离突厥王牙帐二百里外的小山后,做最后的修整。
小乙后来又做了几次望远镜,但她技术不太好,满足镜片弧度要求的玻璃太少,只凑够了三个。她原本觉得,自己悄悄用就好。不过,她又觉得自己不太懂打仗,又不是前哨,还是交给了鹰扬郎将。她只说是做给家里小女儿玩的,无意间发现可以看远处。鹰扬郎将看了哈哈大笑,还拿出了她的宝贝千里眼来,叫她自己留着用。小乙这才知道,原来玻璃虽然工艺有问题,没有大量生产,但这叫做千里眼的望远镜,军中主帅都是标配的了。她就和尖刀一人拿了一个,剩下一个,给了上次一起比武的石兰。她们仨,此次都是前锋。
马儿们都在旁边默默吃草。
小乙掏出豆饼袋子,打开一看,里头就剩下五六个豆饼,还有袋子里的一点碎屑子。她便全都喂给了那匹头马。她给头马起了名字,叫玄娘。玄娘极聪明,跟她也最亲。她就着最后的暮色,检查了一下玄娘身上的轻甲。小乙一会儿上阵,就准备骑着玄娘。
小乙自己也把干粮和肉干全吃了,酸酒也不省了,全都喝掉。然后她就地一躺,合上眼睡觉,甲不脱,刀也不解,枪就抱在怀里,随时能爬上马冲锋。
草原上星光很亮,月色迷人。入夜以后,这片草原上,估计只有突厥王帐那边,有隐隐的灯火了。
漠北营的各将士,都在补眠。
过了子时,乌云忽然遮住了月亮,星光也黯淡下来。
全体上战马,马蹄上重新裹好粗布,往王帐奔袭。
替马就扔在此处——胜了,回来再牵走便是。
突厥牙帐里,可汗刚刚结束宴会,正在帐里快活。
可汗极喜欢商队送来的扬州瘦马。
突厥男儿都长得魁梧健硕,能骑马套狼。而这商队送来的瘦马,则软得好似没骨头!
这商队去年为了买她的牛羊,专门送了她一个。那瘦马长得肤白人软,下头也是精致可爱。虽然叫瘦马,骑上去就像上了天飞在云里。她爱得很!夜夜都骑在他身上离不开!可那人实在不禁折腾,没半年就死了。
这次春天商队又来了,她便专门又要了这瘦马。商队老板还推脱,说是贩不到。她便削了他一只手,那商贩又惧又惊,这才求饶,答应贩给她,就在夏天带来。
这次的瘦马格外好,她一个夏天都没离开他!他舞跳的美,肤白如草原上的新雪,下头长的又嫩又粉,干净的像新生的小羊羔。等她骑了上去,身下的人浑身都泛起了红,脸美的像天边的云霞。
这会儿,他还弓起了身子,张口给她哺酒,舌头勾得她浑身舒爽——这样的美人,她能一夜十次!
就在突厥可汗骑在哥儿身上沉醉时,有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敌袭!敌袭!”
突厥可汗拿了刀就要往外冲,却发觉头有些晕眩,步子有些不稳。
那瘦马抢了桌上的烛台,就往突厥可汗头上用力砸。突厥可汗拔了刀,一刀刺进他的下腹。
那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