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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装了些零碎去那家运画卷的镖局。
文书上随意写了个地址,付了趟脚银,然后向镖师们打听他的上一趟物品。
镖师们并不瞒他,刚出城就被锦衣卫官人拦下了,把画卷和写了地址的文书一并收走了。
好了!不用疑神疑鬼了,板上钉钉了。
也许开始锦衣卫只是怀疑他这个来自河南信阳府的金姓文生,现在看了他的寄物地址,还有那封家书,全完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写家书、寄画卷。
可谁知道呢,谁知道这些狗的鼻子这么灵,早早盯上了他。
从镖局出来的路上,他又给自己相了个面,相师声称:“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他大方的给了两块银角,心里隐隐得了些安慰,并感慨:相师真是个讨人喜欢的职业。
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往床上一躺,等着老天爷把这些好命扣在他头上,尤其是在他这等险境之下。
大富大贵长命百岁的命格,得他自己去争取。
他想到原身父子的惨淡收场,明白了,这必定是锦衣卫设下的局。
天有灾,人有祸,但老天也有怜意,父杀亲子的惨事,其实是人为的操纵。
如今他们避过了这第一局,那么接下来还有多少阴谋陷阱在等着他们?
还有,他们是如何避过这一局的?
他的信和画卷并没有寄到父亲手里,他一路忐忑,准备遇到贼就先叫个爹保命,可一路上顺顺利利,他的父亲并没有如从前一样领着人马来杀官。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脑子很乱,敲了系统,没有回应,因为他的系统去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的性命应该暂时无虞,朝廷早前发现了他的身份,采取的行动是利用他来击溃他的父亲,而不是简单粗暴的杀了他。
按理他是反贼之子,是必死无疑,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生死,与朝廷大局并无关碍,朝廷的目标是他的父亲金圭王。
把他打发到山东去,与他的父亲正面杠上,之后呢?
金子彦走马上任了,与好友柳作舟一起结伴同行,两个原本应该朝气勃勃的年轻人俱是愁容满面。
金子彦打起精神安慰同伴:“放心,圭王不吃人的。”
“可是他会杀人。”
“没事,我保护你。”
柳作舟看着身边这位只比自己高出两三横指的好友,心里略略感动:“谢了。”
“好好做事,造福百姓,圭王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金子彦再度给同伴打气。
他不能说太多,因为他的缘故,他们身边一定跟了一大群朝廷的赢犬。
枣庄,圭王行辕。
巨大的军事舆图悬在墙上,案上堆着一个简易沙盘,一身紧袖窄衣的圭王坐在上首,左边几个谋士,右边几个智将,他们在谋划下一步行动方略。
据可靠消息,山西总兵率五万人正在东进勤王的路上。
对于他们这支反军,朝堂上有人主张招抚,有人主张动用京师五卫迎敌。
因先前折了京师一部强军,朝廷兵马士气有些低迷,因此朝堂上争论不休,还没有一个决断。
金圭并不惧那远道而来的五万山西兵,他们担心京师附近的五卫。
如果朝廷动了重兵,倾巢而出,他们将遭受两面夹击,形势就很不妙。
就算胜了也是惨胜,就如同一个重伤之人,重新爬起来也是后继无力。
起义以来,一直隐在幕后,少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谋士方机今日现了身。
他稳稳地坐在金圭旁边,手里握一把羽毛扇,众人议论纷纷,各献良策,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闲闲的把扇子一挥,说了句:“绕开平原县。”
金圭恭敬的问:“先生何故?”
“无故。”
几个武将早就看这个好装叉的谋士高人不顺眼了,纷纷出声反驳:“无故就不能绕!”
方机毫不在意,又说了一句:“不绕亦可,则圭王亲自攻之。”
金圭再问:“何故?”
“无故。”
金胜见不得这个人把扇子摇来摇去,他把桌子猛的一拍:“王爷自当坐镇中军,为何要去攻这一小县城,老子一举手就拿下来,大小官杀个鸡犬不留!”
方谋士的扇子又轻轻一挥,语调淡漠无情:“圭王若是让这位将军攻平原,必定悔终生。”
☆、32.重生爸爸穿越儿
南行的路并不太平,金子彦和柳作舟乘着吏部派的马车,出京城两日就遇到了第一波剪径贼。
青天白日,他们走的还是官道。
中午,初夏的日头正烈,道上人烟稀少,道旁静悄悄的山林里突然滚下一根大圆木。
这根圆木有一人长,半臂粗,被人用不知什么机关丢出来,发出怪异的一声响,骨碌碌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