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正文 颜洛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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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忧虑、恐慌、茫然尽数诱了出来,我趴在他胸前,仿佛终于松下了全身的防备,止不住身子因哭泣而剧烈地颤抖。等将心上所有的委屈都哭得差不多了,我在他胸襟上蹭了蹭眼泪,无论如何,他到底是来了。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还泪湿着的脸立刻被冷风刮得生疼,只好又靠了回去,讷讷说:“封妃那件事,我是死也不愿意的。”

    “我知道。”

    “我怕是也回不得王府了。”

    “我知道。”

    我深深吸了口气,将双手反抱上他的腰身。

    “我很想你。”

    沉默了许久,我只是想他如先前般回我一句“知道”,可终究是失望了,一颗心正自下沉突然,南宫澈将我狠命往怀里揉了揉,声音哑哑的。

    “我也是。”

    手臂中拥抱着的身体是实实在在的,头顶上低喃着的声音是清晰可闻的,还有鼻端那萦绕不去的薄荷冷香日头已整个地跳了出来,暖洋洋地晒干了泪痕,让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咳咳”耳边突然传来两声清咳,我蓦然想起羽山亦还在边上,顿时一把火一直烧到了耳朵根。

    “这位是”南宫澈的语气带着些许敌意,冷声问。

    我连忙从他怀中挣出来,解释道:“这是羽山亦,羽山家的下代家主。”然后扯了南宫澈的袖子向羽山亦道:“这便是七皇子南宫澈,我的夫君。”

    南宫澈手腕一翻握住我的手,对羽山亦略点了点头。而后则自始至终都没下马,只漠然地看了看我们,什么也没说。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我捏了捏南宫澈的指尖,大声道:“昨晚赶了一夜路,再不进城,我怕是要饿死了”

    南宫澈也笑出了声,轻轻将我抱上马,与我共乘一骑。

    晨光中,抬头看去,巍峨的城门中已是一派热闹的早市景象。

    --紫眼睛的话-----

    低烧,有点糊涂了,差点忘记通知一声:

    第一卷完,明日开始进入第二卷,呵呵

    第一章 情丝缭乱

    龙应城,早先的名字其实并不叫做这个。相传,老祖宗马上打江山,一路北上,攻陷了这京城以邻的最后一座城池,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却不料军中竟窝藏了j细,于庆功宴之夜里一面烧了粮草,一面打开城门引敌军入城偷袭。大秦军队一时措手不及,正被杀得阵脚大乱。当是时,刚才还月朗星稀的天空突然乌云滚滚,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将火势扑灭,电闪雷鸣间,只见一条青龙蜿蜒其中,若隐若现,三军将士当下便士气大振,吼声冲天,一举将敌军歼灭。后来,大秦立国,因着曾于此城受龙神庇佑,故御赐易名“龙应”,以彰天子恩德。

    傍晚的阳光从窗户的细格子里斜斜地照进来,我迷蒙地张开双眼,稍一动,浑身就如散了一般的酸痛不已,方才的一幕幕刹那涌上心头。

    南宫澈疯了疯了

    眼前摇曳晃动着,衣服被撕裂时勒在皮肉里的布条,男子的身体,喷薄的热气,近乎残暴的亲吻和啃咬,汗湿而凌乱的丝,本就伤了的大腿被强硬地分开,接下来,接下来,撕裂般的痛楚让我全身都几乎痉挛起来

    我甩了甩头,越不想去想,越是满脑的挥之不去,不由地蹙紧了眉尖。

    今日清晨在城门外与南宫澈重逢不久,程观便也赶到了,正是先前听见的另一道略远些的衣袂之声。并着羽山亦,我们一行四人入城之后,便找了城里最好的客栈安置。说是饿极,其实当时只觉疲惫不堪,倒也不大有胃口,洗过澡,草草吃了些东西,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我与南宫澈自然是住一间的,碍于我走路还是有些不大利索,南宫澈便将我一路小心扶回房去。哪料房门一关,他就如换了个人般,一把将我拦腰抱起丢到床上,不待我反应,吻已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我往上扯了扯被子,将自己露在外面的肩头盖好,不知觉间,眼角有些湿湿的,一滴冷泪划过脸颊,一直流进耳朵里。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下意识地往床里缩了缩身子,听见南宫澈叹了口气,坐到床边。

    “洛洛。”他叫了我一声,我用被子将头蒙起来,不理他。

    他又幽幽叹了一声,伸手想将我的被子拿下来,我却在里面狠命地使着劲拽住,他的手便也加了些力道,僵持了一会,我终究不敌,被他将被子扯了去,露出脸来。我别过头,他便趴过来轻轻侧抱住我,舔了舔我的眼角,声音突然慌乱起来。

    “洛洛,你哭了。”

    “洛洛,是我不好,我太想你了些,一时克制不住”

    “洛洛,在城门处,你说了你也想我的我们是夫妻啊,做那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你别这样,我看了难受。”

    他一声一声地叫着我,声音里是浓浓的自责,该死的,我这时居然满心都是对他的心疼,在被下捏的紧紧的拳头却是怎么也挥不出去了。良久,终于“呜”的一声哭出来,他拥住我颤抖的肩头,沉默不语。

    我瘫在他怀里,哽咽着说:“再天经地义也不是如你那般撕了人家衣裳一句话也不说就就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他的手滑进被子,缓缓抚过我战栗的身体,然后将被子一寸寸地拉下来,露出我遍布着暗红色吻痕和深紫色淤青的白皙身子,星星点点都在昭示着才经历过的疯狂,我脸上着了火一般,赶紧拽住被子,却被南宫澈摁住了手。乍然的裸露让我有些冷,又有些羞,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低下了头,柔软的双唇落在我肋下的一处淤青,爱怜地碰了碰,喃喃道:“洛洛,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我刚想答些什么,他缓缓上移到胸口的嘴唇却让我浑身一颤,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只化成了唇角一丝破碎的呻吟。

    他将我松松搂了,大半个身子都圈进他怀中,挨着他的体温渐渐我便也不大觉得冷。感觉着他的唇在我的身上游移,轻柔地,缓慢地,怕碰碎了我般,羽毛样拂过每一个伤处,极尽温柔地以唇碾磨,身子紧绷的同时,那细小的疼痛竟如揉开了淤血般,麻麻的舒服。

    我阖上双眼,仿佛看到漫天火红的花瓣从头顶飘落。

    “阿洛,你看我做得像不像”我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又站在了那红色的光球之上,与羽山亦面容肖似的银少年兴冲冲地越过我,朝小女孩走过去,嘴里不住叫嚷着。

    小女孩转过头来,头上的辫子一晃一晃的,本因含着期待而亮晶晶的眼睛在看见少年空空的双手之后迅速黯淡下来,瘪了瘪嘴道:“又骗我”。

    少年也不急,只侧了侧身子,笑嘻嘻地将手伸进宽大的袍袖,不一会,便献宝似的掏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他的身形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也不晓得是施了什么法术,只看见那物事竟一点点地长开来,足有一丈来长,样子倒颇眼熟。

    我正想走近点去看个仔细,却有一股力如漩涡般将我往后吸去,天旋地转间,隐隐听到小女孩甜美的笑声,心里竟莫名觉得安慰。

    悠悠醒转,入目一片漆黑,想已夜了。

    南宫澈想是睡得正沉,在我头顶出均匀的呼吸声,光滑结实的手臂却依然缠着我腰身将我紧紧箍住了,我身上多少有些酸困,便想轻轻擦着他的胳膊翻个身,哪想他突然将手一收,我却是半分也动弹不得了。

    “洛洛。”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的眼睛上,睫毛颤动,有些痒痒的。

    “你没睡”

    “嗯。”

    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于是双双沉默。

    “饿不饿”过了一会,他轻轻问道。

    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腹中早已空虚得紧,此刻正阵阵收缩,赶紧点了点头。

    腰上一松,南宫澈掀开被子下了床,黑暗里火折子打火的声音伴着噼啪四溅的火星,显得格外清晰,我趴过床边,巴巴地等着他给我拿吃食。火折子突然不响了,视野微微地亮起来,那光源处赫然是一尊一丝不挂的男性躯体,虽然只是背影,也让我连忙捂上了眼睛。

    内心苦苦挣扎了一番,我终究还是抑制不住澎湃的好奇心,慢慢错开了一条指缝,偷眼看过去烛光在他身后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将他的身周萦绕上一层魔魅般的气息,我有些暗自庆幸自己除了看不清个别人的脸之外,视力实在不错,不致错过观赏如此完美的身材。那修长的臂膀是曾拥抱我的,那宽阔结实的肩背是曾被我所倚靠的不待目光继续下巡,南宫澈已双手端了一面托盘转过身来,惊得我连忙转过头去,装作正在扳着手指头玩,一颗心其实早已狂跳如鼓。

    “只有些点心和凉茶了,先将就着吃些罢。”他将我从被子里抱起来些,垫了个枕头在床头给我靠着。我喏喏应着,却是丝毫不敢斜视,不知道是不是猜出我心中所想,南宫澈轻笑了声,将托盘隔着被子放在我腿上,站起身来,眼前一片青纱飘过,他已披了件薄袍在身上。

    --脸红分割线-

    进入第二卷了,我决定不再用自虐的三字章节名咳咳,还有,解释下哦,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写这段亲热戏,写吧,实在是怕写不好,不写吧,又觉得二人到底是夫妻,如果没有些这个那个的,不太正常,假得很最后只好硬着头皮来了这么一段,憋屈到现在,非常over啊,我知道我写的,呃,啥水平,童鞋们就凑合着看看吧,领会精神就好

    废柴飘过,呜呜

    最后ps下,昨天更新时没大注意,今天一看那章节名,很有感觉啊,蓦然想到了紫瞳无敌挚爱的王菲大人那彼岸花

    天黑

    刷白了头

    紧握着我火把

    他来

    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

    第二章 谁人夜袭

    不好意思,昨天遇到些事情,整个人有点乱,实在是码不出字,现在补上,算昨天的更。

    今天照常更新,只是恐怕要到晚上了。

    写到现在,不知道看文的亲们有什么想法,不论是对人物也好,对情节也好,都请告诉我。哪怕前文已无法大动,至少也让我心里有个数,好能更自如地去把握这篇文的走向。

    我很惭愧,我早该明白,这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文,我也不该任由自己过分沉浸其中。

    我是写给你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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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块点心,便摇头示意不再要,南宫澈体贴地帮我擦擦嘴角,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吹了灯和衣在我身边躺下。黑暗中,感觉格外的明晰。他的手臂几乎自然而然地就要朝我搂过来,我腰上的肌肤甚至因着他愈来愈近的指尖,而泛起一阵酥酥的鸡皮疙瘩。可是,那一点热度却在将挨未挨的一点处突然停住了,我听见他有些迟疑的声音。

    “可以么”

    我微点头。想起他并看不到,便细细地“嗯”了一声。

    犹如得到赦令般,他仿佛松了口气,轻轻揽住我,说:“伤口已经上了药,歇一晚明早就会好了,睡吧。”

    我恍然,方才一醒来还道怎的身上竟有点点清凉意。

    “你怎么来了”我闭了眼睛,本是想问“你怎么才来”,在喉咙边上转了几转,终是没有问出口。

    “我看到你的留书,本是想立刻就追来的,可是”他顿了顿,淡淡道:“有些事情突然要处理,便来晚了些。”

    他不过一个闲散皇子,平日里也没见怎么忙过,怎么这个时候偏生就有了突事件要亲自料理实在古怪,心里笃定,他的语气越是轻描淡写,听在我耳里却越显得欲盖弥彰。

    “皇帝呃,我说父皇,可有难为你”

    他没答我,反倒笑笑反问:“你觉得呢”

    “眼下你能来找我,看起来也甚好,并不像经受过折磨的样子。还能定下最好的客栈,代表身上不缺花销,程观也还好端端跟在你身边应是,无事吧。”我絮絮叨叨地说完这一席话,其实却好像只是为了说服自己般,心里很不安定。

    “诚如洛洛所见所想,无事。”南宫澈在我耳边叹道,那一声悠长的呼吸似比空气沉重,并不曾飘散了去,只沉沉落进了我的耳廓。我胸腔里惶惶地总有些不安,不过他既这么说了,我也不知再怎么问下去。

    片刻的安静里只听见窗外风吹小楼,落叶簌簌。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默了一默,他语声轻快地说:“刚好我们也可效仿二哥二嫂,趁此机会到四处走走。洛洛想去哪,我们先往西南边好不好”

    “西南边”

    “对,我们甚至可以到苗疆去看看,那里有不少奇异的风土人情,山水花草,你定然喜欢的。”

    西南苗疆啊传闻,那里有东边日出西边雨,有青竹盖成的绿油油的山寨,有山水如画,有花开如云,甚至有比北方离头顶更近的天空,一到了晚上,星星仿佛伸手就能摘下诚然,这画面让我很心动。

    我苦笑了下,摇头道:“只怕你父皇容不得我等如此逍遥。”

    “不会”南宫澈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一声尖啸携着凛冽的劲风直扑我的面门。我下意识地一缩身子,紧紧闭上了眼睛那尖锐的力量却在我面前停下了,额被其余力“倏”地吹散到两边,过了一会,又慢慢地垂下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见不再有别的动静,我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只见一根两寸多长的铁钉样的物事正直直冲着我的眉心,被南宫澈以两指夹住了。正有些惊魂不定,南宫澈随后捞过一件衣服,三两下将我裹好,低声说:“躺着别动。”自己则就地一滚,滚到了窗户边上。

    说什么来什么,说什么来什么,皇帝的人马出动了吗我心里慌乱地想着,手指紧紧捏着被角,眼睛瞬也不瞬地盯住南宫澈。

    果然,不到半刻,一个黑影轻巧地从窗台翻进来,脚尖一顿,轻敲了下窗棂。没一会,又一个黑影也翻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南宫澈猛地从窗下蹿起,昏暗中只见其手指疾动,夹带猎猎风声,招式在我看过去并没有什么花样,只于暗自捏汗中觉得他身姿若仙,一举手一投足间衣袂轻响,倒好看得紧。待回神过来,那二人却已被逼得步伐大乱,躲无可躲,片刻间,先前进来的那个已被制住,泥塑般直挺挺立在了窗前。后一个约是见己方落了弱势,竟虚晃一招,乘着空隙,又朝窗外跃去。

    南宫澈也不再追,反倒快步走到桌前,打着了火将蜡烛点上,悠然坐下,烛火摇曳在他青色的薄袍上,褶皱间投下丝丝缕缕的暗影,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不言语,我心里便有些着急。

    这时,房门被叩响了,程观的声音在门外轻声道:“主子。”南宫澈起身开了门让他进来。进门时,程观的头似是朝我这边扭了扭,然后又快速地转了回去,一垂,向南宫澈报告道:“一共六人,除了从这间屋里逃脱的那个,其余人等,已全部拿下。”

    “什么来路”此时的南宫澈没有轻佻,没有温柔,没有飘忽不定,简单的几个字里是令人无法逼视的威仪和压迫感。

    程观迟疑了下,附到南宫澈耳边低低说了。

    这屋里忽视掉窗前那尊塑像,统共不过我们三人,如此小心,竟是怕我听到么我凝聚耳力想捕获只言片语,终是徒劳了,只落得在那微如呢喃般的声音里昏昏欲睡。如果看得到,至少能从表情上得出些线索望着那两人时而重叠时而分离的模糊面容,我在彻底坠入梦乡前依然不忘暗暗咬牙,决定天一亮就赶紧去催着羽山亦帮我治眼睛。

    第三章 苗疆东海

    呼呼,终于赶出来了,虽然已经过了12点,有些晚了,但请给我个机会,姑且就还算是12号的更吧。

    嗯,这个时间,其实还来得及道一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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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大清早,我见着那抹银色身影,第一句话便是:“羽山亦,由此往西南边可有你要的材料”

    经昨晚一场惊吓,我想过了,既然行踪已被窥破,往哪逃也是逃,倒不如应了南宫澈的提议,权当一次计划外的出游,于青山秀水中及时行乐,哪怕终逃不脱,却也快意,好过躲躲藏藏的辛苦。只是我心中对这眼睛之事实在迫切,这一趟原本又是说好了随羽山亦走的,是以到底何去何从还是要问问他的意思。

    我心里盘算着,猛地抬起头来,不期然撞上了羽山亦的眼睛,想起昨晚看不清表情的那一票人,眼前这张有鼻子有眼,还组合得格外好看的脸就变得异常亲切起来,于是我对他自自然然一笑。

    他却没有回应我,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映着他披散开来的银,如冰雪般,凉幽幽地打量我。

    我今天仍是男装打扮,身上的衣服是南宫澈照着我的尺寸早早准备下的。青色的直裾深衣,袖口和前襟以蓝紫色的双鱼戏藻图案织锦滚边,外罩了一件对襟的同色罩衫,正是昨晚南宫澈顺手披上的那件。兀地想起脖子上的吻痕,虽已刻意拿衣领仔细盖了,但对着羽山亦,还是不自觉地将手抚上去遮了遮。

    “西南边”我的小动作间,他已转开视线,皱了皱眉头,道:“苗疆多巫蛊邪术,与我正道素来不合,就算有什么材料也多半沾染了污秽之气,我是断不会用的,还是往东海去。”

    “我们去哪与他何干”南宫澈不知何时已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语气很是不善。

    羽山亦神色更见不耐,鼻中冷哼一声道:“是也没什么相干,左右皇子殿下那副尊荣也不大值得洛洛一看。”

    我与南宫澈闻言俱是一震,这羽山亦从来都是对我呼来喝去的,哪里这么亲密地叫过我,那边厢,南宫澈已沉声问道:“此话怎讲”

    羽山亦斜了他一眼,并不答话。眼见着南宫澈放在我肩头的手掌渐渐用力并拢,我吃痛低叫,无奈只好拉低了他的头,将羽山亦为我修补神魂的事情拣重点一一说与他听。

    说到眼睛可以恢复时,分不清是我的还是他的心狂跳了一下,重重撞击上胸口。靠得太近了,许是我的吧。

    然后就听到南宫澈用有些不自然的语气对羽山亦说:“抱歉,需要些什么东西,还烦请列个单子来。”我暗笑他,服个软也别别扭扭的,不过,他到底是肯为我的事低头,这个认知让我心中很是欢喜。只是奇怪得很,羽山亦与他之前应也不曾见过,怎的就气场如此不合,一见面又是冷眉冷眼又是言语嘲讽,空气都莫名变得紧绷起来。

    我眯起眼睛看向羽山亦。他初听那声“抱歉”倒似是愣了一愣,可转瞬就又恢复了那张寒冰脸。

    “家门秘方,恕难从命。”

    南宫澈在强忍着怒气,我感觉到了。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指节在袖中咯咯作响的声音,我正想打个圆场,却听他突然笑道:“澈自然不敢要羽山兄的方子,不过是想起洛洛昨夜提到想去苗疆看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去东海的话,不妨将需要的材料拣西南处有的写给我,我们分头行事,到底省力些,洛洛也好早日恢复。”说着,还很刻意地将我往怀里带了带。

    等我将身子再扭正了,看见羽山亦脸色有些白,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生硬吐字道:“不必,只怕到了眼前你也是不识得的,白费功夫,还是我自己来。”

    南宫澈的涵养倒极好,依然一派和气,只微一欠身道:“那便有劳了。”说罢就转身施施然朝楼下走去。我正要跟上,却被羽山亦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光华流转的眸子紧紧盯住我,少顷将头凑过来,在我耳边低低笑道:“你怎么会愿意跟一个看不见脸的人同床共枕,你不知道吧,他那张脸,癞蛤蟆一样,不觉得恶心么”

    我心里一股子气窜上来,想将他用力甩开,没想他一双手铁铸一般,竟纹丝不动,只好恨恨道:“你才像蛤蟆。”说完我就后悔了,刚才我是怎么想的来着,我不是要游说他一起去西南的吗,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羽山亦的眼睛突然震荡了一下,黑色的瞳仁里卷起了千层浪花,波涛翻涌之后,很快又归于平静,变成了最温柔的湖面。这一刻,他的眼睛仿佛穿透了身周的一切,一直看到另一个世界去。整个人也恍惚起来,右手的手指曲起,喃喃叫了一声。

    “阿洛”。

    我怔住了。

    阿洛,多么熟悉的称呼,多少次似有若无地萦绕在耳边,似乎梦里那银少年就是这般叫那小女孩。羽山亦难道真的是那少年,那那个小女孩是谁,她叫阿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脑子有点乱,有点乱,仿佛有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奔腾而过,马蹄过处尘土飞扬,眼前是一面黄土遮天的迷雾,我想知道,那后面是什么。

    突然一道紫风,南宫澈从楼下一跃而上,用力掰开了羽山亦握住我手腕的手,冷冷道:“羽山兄,我对你一再礼让,可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我老婆,莫要太过分了。”语罢,将我拽下楼去。

    眼里是南宫澈燃烧着怒气的身影,他在生什么气呢,我有些木然。

    不经意回间,羽山亦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在那,高瘦的身子如秋日里的最后一片残叶般,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要被哪里来的风“呼”地一下卷落。

    我眼睛莫名有些酸酸的。

    第四章 番外:羽山亦的故事一

    我对不起大家,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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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满室幽黑里,一双灿如星子的眼睛缓缓张开。习惯性地抬手抚了抚雕花大床前垂下的流苏,又拽过一缕头来放在眼前仔细辨认了一番,千翼阖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九十次醒来,刚刚好三个月。事到如今,他已经渐渐弄明白并且接受了自己现在这具身子的来历和身份。只是在每个清晨里刚醒来的一刻,犹自有些恍惚。

    他已不再是那个在台下震天的安可声中将矿泉水恣情地浇在自己身上满场奔跑的男孩,亦不再是那个疯狂拨弦到手指流血的吉他手。他心里明白,不是因着穿越,而是在看着她跌下舞台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了。

    忆起往事,千翼的眉头紧紧地拧着,紧闭的眼角有晶亮的液体流下来。他犹记得那天,排练室的空气沉闷透了,几个人为了一小节旋律争争吵吵,他听着不耐烦正想摔了吉他走人。

    门突然开了。

    弹贝斯的队长将那个小姑娘推到他们几人面前。排练室一下就安静了。小姑娘笑了笑,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陷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打了声响亮的口哨,来掩饰自己乱了的心跳。小女孩抿了抿嘴,蹦蹦跳跳地走到他们身边,抽过刚才正在争论的曲谱,只歪着头想了想,便掏出支笔刷刷地修改起来。

    “试一试。”她把谱子递给离他最近的千翼,声音里仿佛有水晶碰撞。

    千翼将信将疑地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换了表情,仔细地调了弦。

    弹出来,弹出来。

    似乎有什么在无声地鼓励着,诱惑着。

    于是,如海洋般宏大汹涌的音符流淌出来,几乎将这小小的斗室淹没。千翼的心里亦翻涌着海水,仿佛满腔的血液都凝聚在了指尖上,站在浪头上,他看到目瞪口呆的伙伴,看到那个俏皮笑着的小女孩。

    所谓一见钟情,原来真的有。

    那天,他爱上了她。

    那天,她成为了这支风头正健的乐队的副主唱。

    第一次合练,她一件桃红色的露腰小t,窄窄的牛仔短裙上搭着一条金属链子,21孔的马丁靴一直到膝盖,清纯少女风,带一点点朋克。明明是很普通的装扮,她穿起来就是格外的好看。

    千翼站在她身后一边拨弦一边想着。

    从那以后,大大小小的舞台上,他一直站在她的背后弹吉他,看她小小的身体里爆出充满力量的声音,看她唱到high得跳起来,或是悲伤到哽咽不止错了拍子。

    这样的女孩子,仿佛天生属于舞台,没有办法不耀眼。短短几个月里,她的光芒甚至超越了千翼这个原先最有人气的吉他手。只是当满场的欢呼和尖叫落幕,她总会回头对他眨着眼睛,将嘴巴凑到他耳朵边上。

    “我是千翼的粉丝哦。”

    “我最喜欢听千翼弹吉他了。”

    “每次只要有千翼在,总会唱得特别痛快。”

    那碎玉般的笑声泠泠犹在耳边,伊人却已溘然远去。

    千翼仰面攥了攥拳头,指甲几乎深深嵌进掌心,犹不自觉,只余心中无限悲凉。如果那天跟着她一起到舞台前面的地方去,如果那天离她再近一点,也许就不会抓不到她的手,就不会失去她了。

    “阿洛。”千翼喃喃着萦绕在心头的那个名字,双眼无神地望向渐渐亮起的天色,那从窗格子里斜斜射入的第一线阳光如约照在他如雪的银上。

    阿洛死后,他就没再碰过琴弦。

    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偏激地笃定是音乐害死了阿洛,她原本是一个多么鲜活生动的生命啊都是因为你,音乐,你这个杀人凶手

    千翼开始酗酒,吸毒,流连夜店,荒废了演出,荒废了友情,荒废了与这世界的所有关联,只有他那把限量版的吉他还陪着他,在角落里静静蒙尘。

    “三少爷,起身了。”一个柔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千翼的追思。

    是了,他已经不是千翼了。那晚在小巷子里毒瘾犯了的时候,他抽搐着躺在遍布着碎石块和玻璃瓶子的肮脏地面上,看到头顶的星空。

    多像阿洛的眼睛啊,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心头涌上无限的悔意不记得是哪个人提起过,传说,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星星。如果这满天的繁星里有一颗是阿洛的话,她看到我这幅样子,不知道该有多失望。

    还来不及叹息,他的嘴角就不受控制地狠命抽动了一下,身子跟着一阵痉挛。毒瘾正如洪水猛兽般在他体内肆虐着,要将他生生地一片一片撕开来。

    “也罢,就让我在这里死去吧。”千翼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意,辉映着漫天星辉。

    “阿洛,我来了。”

    “三少爷。”屋外那声音又催了一次,千翼,不,或现在应该称之为羽山亦,他轻咳了声,掀被下得床来。

    是了,他没有死,他穿越了几千年的时空缝隙,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他是江湖上名声赫赫的羽山家下一代家主,羽山亦。

    门口的几个小丫鬟得到允准,推门鱼贯而入。分工有序,行云流水,一双双青葱玉手有的帮他更衣,有的将热水倒进面盆,调好水温湿了帕子送过来羽山亦坐在镜台前,慵懒地眯起眼睛,心不在焉地问帮他梳头的小丫头:“童儿,今日是什么课程”

    “回少爷,是您的主课,观星。”

    羽山亦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观星么

    第五章 怪怪的

    今儿个难得准时更了一把,呃,在我这么说的时候请不要pi飞我,请鼓励我,并告诉我这是情人节爱情的力量啊,哇哈哈哈。希望各位看文的童鞋今个也跟我一样充满元气,勇往直前,度过了完美的一天,嘿嘿。

    -----某人妄想分割线--

    我们这边厢用着早饭,南宫澈就差了程观去采买路上需要的一应物品,我抿了口白粥,惴惴地问:“咱们去哪苗疆还是东海”

    “自然是苗疆。”南宫澈话里还带着些气,一阵穿堂风吹进来,有些凉飕飕的,我下意识地将手搓了搓耳朵,才有些恍然,方才羽山亦在耳边低语,旁人看来想是无比暧昧,南宫澈约莫有些吃味。随即莞尔,在桌上握了握他的手指。

    定下了次日出,细细察拣了买回来的东西,随意消磨就是一日光景。午饭、晚饭羽山亦都没露面,只把自己紧紧锁在房门里。碍着南宫澈,我也没好过问,只是念起他如梦似幻的那一声“阿洛”,心里总有些堵得慌。

    待第二日一早程观赶了马车过来,日头刚倚上龙应城中最矮的一处屋顶,将将辰时。上马车前,我回头望了望二楼羽山亦的房间,心下多少还有些踌躇。两个男人没有营养的斗气,最后做选择的却是我。一边是恢复视力的希望,一边是一直心心念念牵挂的人。心思翻涌间,腰上被一股力量扶了扶,一阵暖意随着他的掌心妥帖着皮肤,心里没来由的安定下来,我咬了咬牙,提起衣摆就要上车。

    “等一下。”一声疾呼将我掀起车帘的手生生滞住了。回头看,我诧异极了,那人竟是羽山亦。只是他的样子一向整洁飘逸,一头银何时都理得水滑光洁,纹丝不乱,此番却是怎么了,头乱蓬蓬地顶在头上,衣衫凌乱,胡子拉碴,只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略有些神采。这,这,是来送行的么

    “等一下。”他上前一步,没有理会我不解的眼光,而是对着南宫澈恳道:“我随你们去苗疆。”

    我怔了一怔,这自然是如我最初所愿,只是这转变也忒快了些,是以我有些反应不及。但想必南宫澈是极快意的,没准嘴角还勾上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因为我听见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不出所料。”

    于是,三人上车,车轮辘辘而动,不消半刻就出了城门。这据说有无数动人故事的龙应城尚不能窥得全貌,我便如匆匆而来般匆匆离去了。

    那日南宫澈对我做的粗暴之事在心里结的疙瘩,短短两日来,还不足以完全消弭。虽然心里向着他,面上也算是和好如初,但总有些别扭,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无事的时候哪怕拣两句闲话也不知从何说起,更遑论如以前般跟他笑闹。羽山亦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多半见我们夫妻也不大言语,自然话就更少了。倒是那程观,自出城后,一路高歌,粗犷嘹亮的腔调倒也让人心境豁然许多。

    如此行了一个多时辰,还是南宫澈先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我们眼下要寻的是”

    羽山亦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出神,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来,面上有些茫然。南宫澈咳了咳,又重复了一遍,他才皱眉想了想道:“出龙应城往南二百余里有座苍岩山,我们到那去。”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面色一凛,从怀中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瓷瓶,拔了塞子,倒出一粒黑黝黝的药丸递给我。我伸手接过来,肌肤相擦的一瞬,他的手居然轻颤了颤,我将那药丸捏在手中,正是玲珑煞。

    “三日一服,险些就要忘了。”

    我想起这玲珑煞的乖张药性,不疑有他,张嘴便要服用,却被南宫澈拦下了。

    “这是什么”都这么大半天了,他语气还是没有柔和些。不待我回答就横空将药丸夺了过去,放在面前嗅了嗅,然后冷笑出声:“这御寒的药物若是三日一服,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吧再,现下的天气,用这样的药妥当么”语中讥讽之意,尽是冲着羽山亦。

    羽山亦也是一愣,讷讷道:“这不是奇毒玲珑煞”

    “玲珑煞”南宫澈玩味一笑道:“这药倒是极好的,不过却只能用来祛寒罢了”说到这,他突然停住了,离的很近的我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剑拔弩张的气息,只是恍若幻觉般又一下收敛了起来,他淡淡问我:“洛洛,你留书里夹带的那画像上的少年呢”

    知道他问的是蓝音,我便将我们如何被挟持,如何现蓝音受伤,又如何用其试药,最后脱困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一路上不曾开口,已是憋闷得紧,是以此刻逮到这么个说话的机会,我硬是将这一段讲得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竟丝毫没有察觉身边这二人的反应。

    等讲完才现坐在对面的羽山亦竟一只手支着脑袋睡着了,心里不免有些被忽视的郁郁,也忘了跟南宫澈的别扭,如以前般扯了扯他的袖子。南宫澈倒听得入迷,仿佛才回过神来般,将我往怀中搂了搂,悠悠说了句:“洛洛受苦了。”

    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道,清凉如水,只觉心中满足,方才那一丁点不满立时变得不值一提。倚在南宫澈怀中,目光触及,才觉羽山亦睡着后,脸部的线条柔和多了,感觉头都软软地趴在脸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有些轻微的颤动,竟很有几分可爱。

    这样看去,真的很像梦里那少年啊。

    “洛洛,不准看他。”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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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洛第11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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