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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若真给自己洗脑到完全接受,她觉得那样的自己也挺讨厌的。
至于陶氏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楚怡有点好奇,但周围的宫人都三缄其口,可见沈晰不想让她知道。
又过了三五天,后宅饱受惊吓的其余几人可算来了她这里,为她平安生子的事道了贺。
陶氏的死显然搞得几人都战战兢兢,楚怡又没出月子,尚在产房里住着,相较卧房而言狭小了不少的空间衬得几人格外拘谨。
如此过了片刻,连本来还算自在的云诗都不太自在了,以要带欢宜找月恒玩为由溜了出去,弄得楚怡好想骂她!
云诗一走,床边就空了下来,史氏即刻起了身,立在床边给楚怡端茶倒水。
“……干什么啊。”楚怡嗤笑着赶紧把茶盏接过来,“你快坐,我这儿怎么能让你干活。”
史氏局促不安,低着头、手里绞着帕子,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回……这回多亏良娣娘子为臣妾开口说情,臣妾才保住了这一命,日后臣妾鞍前马后伺候娘子!”
这是真被吓坏了,劫后余生,觉得除了保命以外什么都不重要。
楚怡苦笑叹息:“你别这样,那天殿下不过是气急了。我呢,也不过是怕他背上恶名才开的口,这是我二人之间的事,你不欠我的。往后的日子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必这样战战兢兢。”
她说完,史氏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好像在判断她这话是客套还是当真。
楚怡于是坦坦荡荡地回看过去,史氏终于安了心,嗫嚅着福了福:“是,那多谢娘子。”
这番话落在门边的岳嬷嬷耳朵里,岳嬷嬷挺满意。
先前东宫没出过什么大事,是以在之前的这几个月里,她也不过觉得楚良娣是个皮相不错的宠妃。眼下经了这么件大事,她突然发现楚良娣不仅心善,还挺大气。
从史氏到一干宫人,楚良娣都给求了情了,保住了一干人的命,但其实她不开这个口对她也无甚影响。
到了陶氏,她又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只说留个全尸,全然不瞎发善心。
目下听着就更好了,史氏忐忑不安地想要谢她,她却不受史氏的谢,也不以此彰显自己的地位不同,只大大方方地说是为了殿下。
宫里头,能这样豁达的人不多。再说,敢在这样的事上张口说自己是为了陛下殿下的人也不多。宫中妃妾平日里一口一个自己是为了夫君,其实大多不过是客套,是台面上的话,是为了显得贤惠。她在此时说出来,却显得真心得很,也有底气得很。
怨不得她是宠妃呢。
岳嬷嬷这么想着,竟有点惋惜起楚家落罪的事来。楚家要是没落罪,亦或是晚一点落罪,太子正妃会是谁就不好说了。假若能是这一位,瞧着多大气啊。
屋中几位又坐了小半刻便走了,一屋子女眷坐在一起真是鲜少能这样和睦地从头坐到尾,只是无奈那份拘谨真让人难受。
于是她们一走,楚怡就下意识地舒起气来,还没舒完,云诗也同样舒着气折了回来:“……可算走啦!”
云诗边坐回她床边边苦笑:“可憋死个人了,要是日日这样,还不如斗嘴来得痛快呢。尤其是黄宝林,姐姐跟她斗嘴我好歹还能听个乐儿,这么闷着可真叫人难受。”
楚怡笑着打她,说你这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云诗一避,敛去笑容,就跟她说起了正事:“姐姐,我想了几天了,你跟殿下讨个侧妃的位子吧!”
楚怡不由蹙眉:“怎么突然说这个?”
“姐姐你看啊”云诗掰着指头给她数,“我认真数过了,除却咱现在估量不到的意外比如殿下突然有正事要去别处忙不算,你每年必须跟殿下分开的时候也就是逢年过节礼数多的时候。偏偏在这些日子,你不仅见不着殿下,还得跟后宅的诸位在一块儿。这陶氏是前年进来的,明年就又是采选的年份,没准儿再进来个李氏王氏跟你过不去呢?你说这样的事再来一回吓不吓人?”
楚怡指甲抠着被面点点头:“是挺吓人的。”
“所以啊!”云诗语重心长,“封了侧妃,你到时就有事要忙了。要么是自己设宴款待别的府的女眷,要么就是和太子妃一道去皇后娘娘或者舒皇贵妃娘娘那边参席这不论哪一样,不比应付那几位强啊?”
楚怡:“……”
她又想起自己很久以前规劝云诗的事了。那时她跟太子还不认识,诚恳地拿考公务员的思路劝了云诗一番,觉得自己超有道理。
现在云诗拿来劝她的话,其实也和混公务员的思路不谋而合你既然背后有靠山手里有资源,跟办公室的人混不到一起去你就求个升职嘛!升职了有独立办公室了,工作项目也不一样了,之前谁不待见你,那就随她们不待见呗?
楚怡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若有所思地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