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感激道，也深深担忧起女儿的未来，照明世安记仇的性子，定会再生事端。但眼下又没有证据击溃他，让他一蹶不振。

    “人已送到，我先告辞了。”蔺九起身拜道。

    殷秀娥亲自相送，为防万一，让庆海和庆柱送他回去。无奈长叹一声，回房后叮嘱殷玉珩以后少走夜路，无事最好别出门。“明世安当真让人防不胜防，你一丫头，他怎专和你过不去？”

    “我知道了，娘。”殷玉珩说话也有气无力，她不过是多和莜素说了几句话，明世安就给她挖了那么大一个坑。

    “我听说小九和莜素要成亲，这可是真的？”殷秀娥拐着弯儿问道。

    提起这事，殷玉珩颓丧的脸上有了一丝丝光彩，忙点头说：“是，他们准备回武陵山办喜事。娘你不知道，年初我逃脱后那一阵，他们两个就有苗头了。先前他还和我说要成家立业，不想这么快就成了一半……”

    看女儿唠唠叨叨的模样，的确不像对蔺九有情的，心宽了一半，等蔺非凡回来，就给济宁侯府回信。

    武昌伯府内，一路跟踪行事的两个护院将今夜之事禀告给明世安听，明世安吩咐此事到此为止，莫要再提。同时遗憾当年为何不早早的将殷玉珩接回自己身边，那股聪明狡猾的劲儿像他，要是和自己同心，还有什么事做不成？无论是明淑珍，还是明淑环，都少了一份凌厉和狠劲儿。

    只可惜这个女儿不能为他所用，为防她成为他的绊脚石，只能继续设法毁掉她。

    还有莜素，先让她得意一阵子，后面她会哭着回来求他的。

    流浪汉子的死在京城未掀起涟漪，第二天又是一个普通寻常的八月天。殷秀娥把礼包好了让下人抬上马车，昨夜殷玉珩乘坐的那辆马车清理过后拆了，马也准备拉到东市去卖了。

    “好了吗？”殷秀娥催两个女儿快些，殷玉珩早收拾妥当了，只蔺玉妍还在挑衣裳。

    收拾好后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出门，为防昨夜的事再次发生，调了四名护院一同跟去。到时蔺九的家门前已经很热闹了，下马车后殷秀娥啧啧称奇一阵，感叹蔺九的人缘好。

    “夫人。”蔺九亲自在门前迎客，见到母女三人先抱拳一揖，“里边请，寒舍简陋，还望包容。”

    “哪里，你这地方极好，左右邻居都是良善人家。”清平坊是京城殷实富户聚集地，蔺九能在这里寻到房子已证明他本事非浅。

    打过招呼后，随行来的下人将屏风字画花瓶等物搬进宅子，由莜素登记过后送到库房里放着。“好孩子，那时就瞧着你是个好的，现在总算苦尽甘来了。”莜素是殷玉珩的救命恩人，殷秀娥一直对她另眼相待。

    ☆、张家

    “谢夫人。”莜素说, “到堂屋用些茶果点心, 宅子里人少，还请担待些。”

    “你忙吧, 我们先进去了。”殷秀娥说。目光轻扫过册子，几家侯爵府也有派人送礼来，对蔺九, 她心中越发肯定几分。

    午间开席，殷秀娥母女三人和蔺九在京中结交的大夫家眷们一桌。帮忙打杂的妇人穿行在十桌宴席间传菜, 鸡鸭鱼肉不必说, 还有各色凉菜蒸菜, 很是丰盛，加上是莫大娘主厨，味道更上一层楼，普通市井百姓没那么多顾忌，都敞开了肚子吃。

    殷玉珩吃着各色菜肴, 莫大娘的厨艺越发精进了, 她若是辞工在京城开家菜馆, 保准生意红火。

    女孩子胃口小, 没吃几口就饱了，等蔺九来敬过酒后先下了席，顺着记忆去厨房那边寻人，这时忙完的莫大娘正和莜素在小桌上用饭，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聊的是他们准备南下的事。莫大娘说她一直很喜欢蔺九, 把他当儿子看待，成亲要随一份大礼。

    “这事还早。”相熟的人都知道两人的事，被调侃了大半日的莜素已不那么害羞了。

    “我只希望你们两个顺顺利利的，小九有本事，跟着他你不会吃亏。”莫大娘爱屋及乌，越发满意这门亲事。

    莜素没有再说话，低头吃菜。殷玉珩本想去夸一夸莫大娘，但见两人聊得正好，就不上前去打扰，悄悄的退出去。席还未散，她抓了一把瓜子到后院去磕，望着头顶晴好的天空，漫无边际的想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事。

    等她磕完两把瓜子后，蔺玉妍来寻她回家，说：“明天娘要去宁远侯府一趟，你去不去？”

    “去那里做什么？”殷玉珩问道。

    “明年二月大哥要成亲，娘不知北地的婚礼的习俗和流程，去问问喜事怎么操办，还有要打听李家公子的事。”蔺玉妍挽着殷玉珩的手臂说，惊觉说错了话，忙捂着嘴歪过头去。

    她掩饰的动作太明显，殷玉珩一眼就看穿，婚姻大事的选择权不在她自己手里，索性就交给殷秀娥去操心，至少她不会害他。昨日仔细一想，李霁其实好不错，综合各方面是另一半的最佳人选。“你不用隐瞒了，我已经知道了。要是娘再找你问话，你就说我听她安排就是。”

    蔺玉妍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挽着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