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能不能和娘说，不要这么早把我嫁出去。不然我会逃婚。”殷玉珩半点不开玩笑说。

    “好，大哥会和娘说，你早些睡。”殷玉珩的性子，像是能离家出走的，殷乘风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拈了她头发上的枯叶。

    目送殷乘风离开，殷玉珩心情低落的回房，躺床上翻来覆去一阵后，带着沉重的心思睡去。翌日清早，不知殷乘风是否和殷秀娥说了昨夜的事，殷秀娥在她面前没提任何事。

    “娘，我想去蔺大夫的宅子看看，你看成吗？”用过早点后就到殷秀娥那里，她烦躁了一夜，想去找莜素说说话。

    “你去吧，别添乱就行。”殷秀娥同意她出门，见她和蔺九和得来，心理想着她是不是看上蔺九，才会拒绝李霁。把蔺玉妍叫来，威逼利诱一番后，才得知蔺九和莜素成一对的事。

    “娘，姐姐对蔺大夫没别的心思，就是觉得他幽默风趣，又可怜他无父无母而已。我跟在她身边这么久，还没见她动过凡心呢。”蔺玉妍信誓旦旦的说道。

    殷秀娥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晓得十四五岁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殷玉珩在京城见过不少清隽的世家公子，难道就没点儿想法？蔺玉妍这番话，她自是不信的：“娘认真的问你，你可别为你姐姐撒谎。”蔺九的医术是不错，但家底太薄，且身世神秘，万一弄个不好是什么前朝罪犯的就遭了。蔺非凡能逃过一劫是祖上保佑。

    “当真没有，蔺九要和莜素成亲了，而且办过乔迁酒后就回武陵山老家办喜事。姐姐不可能喜欢他的。我敢发誓！”殷秀娥不信她的话，蔺玉妍登时急了。

    殷秀娥将信将疑，暂时放过小女儿，自己去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着儿子的叮嘱，决定想个万全的法子。总之婚姻大事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免得像自己一样。

    蔺玉妍被殷秀娥先前的样子吓到，这时见她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小心问道：“娘，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关心关心你们姐妹两。今天娘对你说的话别告诉你姐姐。”殷秀娥说，安抚了小女儿，叫来跑腿的小厮到外边去探消息，叮嘱千万要隐秘一些。

    殷玉珩下马车后，站在蔺九的新宅子前看了好一阵，是普通的民居，青砖瓦房，瞧上去很是不错，在京城买这样一座宅子不便宜，暗叹一声果然医生这职业古往今来都有前途后，才亲自去扣门。

    莜素正在扫地，见着要外出的蔺九和莫大娘，问道：“你的玉佩呢，这两天怎不见你戴了？”

    蔺九满不在乎的说：“丢了，反正也没多值钱，丢了就丢了，我和莫大娘去买东西，等会儿邻居会搬桌椅碗筷过来，你帮着清点一下。我们马上就回来。”他琢磨着家里人手不够，等真正定下来再去请个人回来做杂务。

    听到敲门声便道：“可能是搬桌椅的人来了，我去瞧瞧。”

    不想开门后见到的是殷玉珩，直说几声贵客后将人请进门，“都还没收拾好，你怎么就先来了？还没带礼过来。”

    “我这不在家无聊过来看看，你的乔迁礼我早备好了，明天一并送来。地方不错呀，房子也不错。厉害。”步入内里，发现比她们在安康坊买的房子好多了，地方也宽敞亮堂，还有几盆盆栽，看样子刚除了草。

    “我这地方小，你屈尊来此蓬荜生辉。”蔺九笑着将人引到堂屋，寒暄几句后和莫大娘一起出门。

    莜素忙去倒茶来，请殷玉珩快些坐下。“不用客气，我闲着无事，先过来瞧瞧。你们两个的确能干，才两日就收拾得这样妥当。”

    “姑娘说笑了。”对终生大事，任何一个姑娘都会脸红害羞，莜素难得露出赧色，殷玉珩可不要说几句恭喜的话，而后又认真问她，当真想好了？

    莜素点点头，“想好了，我们都是孤儿，在一处也可相互照应。再者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的呢？”她仔细盘算过这门婚事，怎么看都是她站便宜，蔺九面上虽轻浮，但人还是极好的。

    “既然两情相悦，心意相通，成婚后就好好过。你能有现在我也欣慰。”殷玉珩是真心实意的为莜素高兴，“听说你准备跟他学医，说不定以后会成为闻名天下的女神医呢。”

    “姑娘莫要说笑了。”莜素脸皮薄，殷玉珩几句玩笑她脸就红了。

    殷玉珩适可而止，不再拿她说笑，喝过茶后请她领着自己参观宅院，不多会儿就有人敲门，正是送桌椅碗筷过来的邻居，“我得忙了，姑娘请便吧。”

    办酒席有许多事要忙，莜素将借来的东西登记好后，开始吩咐帮忙打下手的妇人生火烧水清洗东西。殷玉珩瞧着甚觉有趣，又让跟来的明月学着莜素的能干，以后才能当家做主独当一面。

    蔺九和莫大娘买了一大背篓肉和菜回来，这时帮忙的媳妇们已把一应用具清洗好，开始准备明天的酒席。殷玉珩觉着有趣，站一边帮忙理菜瞧新鲜。

    蔺九忙完屋里的事，出来见她不顾忌的跟着忙活，玩笑道：“大小姐，这些粗活怎能让你做，还是歇着等吃饭吧。”把她手底下的筲箕并菜还给帮忙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