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对着他又叮嘱一阵，末了说：“你走得急，我也没什么准备，等过些日子备好了给你送过去。”

    “母亲，不用麻烦，我是去历练不是去游乐的，有您的关怀已经够了。”霍霆宇拒绝殷秀娥备礼给他。

    殷秀娥笑着点头，“人越大，嘴巴越甜了。跟我客气什么？”她留霍霆宇用晚饭践行，让莫大娘准备丰盛些。

    殷玉珩回房收拾了护膝、棉鞋和一件羽绒斗篷出来，让他带到大同去。霍霆宇拿着看了看，说：“好像不是为我准备的。”

    “是啊，原是给大哥做的，不过二哥你要走，就拿给你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管用，尤其这件斗篷，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做好的，冬夜里披着看书或是穿着外出，都很暖和。”殷玉珩展开让他试试，霍霆宇和殷乘风的身形差不多，所以她才能把原先送给亲哥的东西挪给他。北地天冷，御寒衣物多笨重不好看，她就琢磨着做羽绒服，那些羽绒她收集清理了许久才没味儿，又实验了好久才做得轻便又好看。

    黑色很衬他的身形，上身试过后觉着像身上批了一层皮毛般的暖和，且轻便好看。“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你的赠礼，我正好需要。”夺了原属义兄的东西，他丝毫不觉得愧疚。

    殷玉珩把他脱下的斗篷叠好放回包裹里，问：“二哥这次要去多久？”

    “两三年吧，不过乘风和公主大婚，我一定会回来喝喜酒。”霍霆宇说。

    殷玉珩本想打趣他什么时候娶二嫂，但想到间接因此受伤的徐嘉莹便闭了嘴，只说道：“说话算话，一定要回来。”

    在伯府用了晚饭，提着殷玉珩给的包裹回镇国公府，刚靠近飞云院，就听到一阵如怨如诉的琴声，听得人心烦意乱。“午阳，让徐嬷帮我把东西收拾好送到沧澜院的客房。”霍霆宇说，他现在对薛采薇避之不及，早知如此就歇在殷家了。

    霍傲见到儿子过来微讶一阵，看他脸色如苦瓜一样又不禁笑了笑，“这么晚了有事？”

    “我想起许久没和您说过话了，想和您说说话，顺便打听一下大同那边的事。”霍霆宇说得半真半假，霍傲不拆穿他，让他坐下说话，为他详细介绍大同府那边的状况。

    “你这次过去做参将，品阶不低，那边的军将多是凭借军功一步一步拼出来的，最不喜的就是勋贵纨绔子弟，你过去定会遇到不少刁难和麻烦。受了委屈或是遇到什么事，别指望我会帮你，那边一切靠你自己。”霍傲说，他给他身份，地位和荣耀，但将来的一切还得他自己去争取，他再想弥补也明白不能溺爱儿子。

    霍霆宇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上回跟从蔺非凡打骠国已领教不少，他有信心应对，“您放心，路是我选的，我定会走到底。”

    薛采薇听说霍霆宇今夜歇在国公的沧澜院，再无心思弹琴，果然，他是厌恶她的，哪怕她提小时候的事，也不能让他脸上出现变化。是啊，自己一个寡妇，还能奢求什么？能有一处安身之所已是天大的恩赐……

    回望自己曲折凄惨的前半生，不禁悲从心来，泪流不止。

    蔺九回来得很晚，不过心情很好，进门时还哼唱着小曲儿。殷玉珩等了他许久，终于逮到人，从暗处里出来，吓了他一跳。“大小姐，这么晚了守这里做什么？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说着夸张的双手抱胸，连连后退几步，紧张兮兮的盯着她说。

    殷玉珩调侃回去，说：“我怎么会对你有企图？你看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我今天都看到了，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蔺九动作未变，依旧警惕着殷玉珩，“什么什么看到了？什么勾搭上了？不要诋毁我的清白啊我告诉你。”

    “我今天去宣德侯府，看到你和莜素在置家当，眼见为实，你还说我诋毁你的清白？莜素虽是丫头出身，但是个好姑娘，你真的可以抛开偏见，待她好吗？”殷玉珩不和他开玩笑，认真问道。

    蔺九忙活了一天，和莜素一起把新宅子安置妥当，他想了许多，确有娶莜素的打算，过去只当她凶狠表里不一，今日相处下来却觉她当真是个宜室宜家、无所不能的好姑娘。最重要的是，她长得也很漂亮。

    “这个……我还没想好。昨儿正好遇到她去消奴籍，她说没地儿去，我就让她住我那宅子。她说她想跟我学医，又说我俩孤男寡女的不合适，我提议结为兄妹。至于今天一起去置家当……这不是我对京城不熟吗，让帮个忙，你误会了。”

    殷玉珩却不信：“当真？”不过莜素恢复了自由身，这是好事一桩。

    “当真，我干嘛撒谎。我倒觉得莜素姑娘未必看得上我，她虽做过奴婢，但比公主还好，是我配不上她……”蔺九难得谦虚，说话时很忐忑，席地坐在房前的台阶上。

    殷玉珩还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看着倒觉有趣，虽没经验，却以过来人的口吻劝道：“既然瞧上眼了，努力去追呀。一次不成多追几次，再不努力莜素就成别人家的了。别妄自菲薄，你也很优秀，你看你医术高明，这是个相当有钱途的职业，你都在京城买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