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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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一那日她身边只有莜素, 能把她轻易绑走的也只有她。明知是个坑还往里跳,也只有她才会傻成这样,有现在的结果也只是活该。

    想到前世网上看到的那些被买到山里的小姑娘,忍不住一阵恶寒,她才不要沦落到那步田地, 还有眼下的几个女孩儿, 必须想办法一起走。

    接连几天她都装睡, 等被喂下软骨散后假装咽下, 然后等看管的人离开后再吐出来,现在力气恢复些许,绳结也慢慢解开,只等半夜寻机逃走。

    估算着时辰,已是夜半时分,正当她睁开眼, 准备起身时,听外间一阵声响,接着脚步声逐渐接近,而后推门而入。从眼帘缝里看到那人,不想却是莜素!她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见她靠近自己,准备解她双脚上的绳子。“怎么是你?!”殷玉珩睁开眼睛,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不是她绑走她的吗?

    “说来话长,先离开这里再说。”莜素动作麻利,三两下就解开她手脚上的绳索。没了束缚后,拉着人就要离开。

    “还有她们,也一起带走吧。”同行的还有四个女孩儿,殷玉珩不忍,驻足祈求莜素说。

    “你真是好心。”莜素微讽着调侃,但还是答应下来,端起已凉的茶水就泼她们脸上。睡梦中的女孩儿被泼醒,还当是人牙子半夜发脾气又要打人,当即就要求饶,却被告知她们安全了,可以走了。

    懵懂的几个女孩儿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是梦还是现实。“那三个人牙子被我下了蒙汗药绑住了手脚,没三五个时辰醒不来。我们就坐他们的马车离开这里。”莜素解释说,又催她们快些动身。

    女孩儿们才大梦初醒,赶紧起身一窝蜂的跑出门。出了门才知这是一处林间孤房,山石砌成,天上的星子清晰可见,周遭却漆黑一片不知身在何处。

    莜素牵来马车,挂上风灯后催她们几个快些上车。四人坐好后,才发现殷玉珩不在。她往石屋里去,就见殷玉珩正从其中一人身上扒拉东西,之后把三个钱袋在手里掂了掂,看上去分量不少。之后又见她寻了一把剑一把匕首,还有打火石、干粮和煮东西的锅及碗筷等东西。搜刮完东西,才道:“我们赶紧走!”

    莜素见她这般黑心,笑了笑后跟着上马车,熟练的驾车离开。两人一起坐在车前,只顾着逃跑没说一句话,快马加鞭的走到天亮,不见人家,只有高山和树林。

    筋疲力竭,见到山溪后才停下喝水洗脸。几个女孩儿也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现在还觉在梦里。“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总之走了这么些时辰,应该脱离危险了。”莜素熬了一夜,止不住疲倦,眼圈黑黑的,却是一脸轻松。

    殷玉珩洗过脸后,把昨夜从人牙子那里搜来的干粮分发给几个女孩:“先吃东西,我们再慢慢说。”

    六人稍作歇息后,又坐上马车慢悠悠的赶路。莜素这时才说起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原来那日她觉察到气氛不对,先寻了个隐蔽之所藏了起来。她自知以当时的状况打不过那两人,就一路跟踪,出城后夺了一路人的马跟着一路西行,好几次险些跟丢,之后又送信回京城,沿途留下暗号,盼望殷府派人来营救。

    许是年节差役休沐,她一直不见人来,只得自己跟着。因伤势缘故,行动多有不便,几次错过,拖拉了近一月才找到机会救人。她身上的伤渐好,现在看管殷玉珩的已不是那时的佣兵,才有了今夜的举动。“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否则我真就被卖到山沟里一辈子不见天日。”殷玉珩听着莜素轻描淡写的话,总觉着不像她说的那么轻松。佣兵,那是一些不要命的家伙。

    “你救了我一命,我自当舍命相陪。”莜素不再提路上之事,解释完之后挥鞭拍打马臀,一路向前狂奔。山间马路崎岖,一路颠簸得很,殷玉珩紧扒着车辙不放,又不好叫她慢些。

    终于行至一处山坳,马车速度慢了下来,莜素突然吐出一口血来,晕倒在地。

    “吁!”殷玉珩忙拉住缰绳让马车停下,折回去看莜素,还活着。起先她还怀疑是她伙同明世安劫走自己,现在看来是她错了。莜素当真是舍命救了她一回。

    叫来马车里的几个女孩儿帮忙把昏迷的莜素抬上马车,这里荒无人烟,不见一个人影,她不会医术,只好继续赶路,祈求找到村镇歇脚给莜素治伤。

    越往前走山越青,不过终于不再是那高耸入云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山。殷玉珩放慢速度,问车内四个女孩儿莜素的状况。其中一个回道:“还昏迷着,不过不吐血了,她的手臂和后背在流血。”

    殷玉珩看了看天,天色暗了下来,再过一个时辰将彻底黑尽。索性把马车驶进林子里藏好,对四人说:“你们看好她,我去找草药。现在天快黑了,二丫,你们分下工,去找水源和柴火。记得不要走太远。”

    吩咐完四人,殷玉珩带着匕首和剑转进林子里,凭借先前学的一些医理去找止血的草药。夏枯草、车前草和小米草这些她扒了一大把,先拿回去捣碎了给莜素敷上。在车内褪下她的衣裳,只见她手臂和后背上有很深的疤痕,只草草处理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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