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了，春天来了之后天也暖了。”莜素同她站一处说，眼神却突然冷了下来。

    年初一，无论哪座佛寺都香火鼎盛，崇光寺普通百姓多，更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殷秀娥来得早，上香时人没多少。捐了香油钱，把殷玉珩抄的佛经供在佛祖祭坛前后，右眼忽然跳了几跳。

    常言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思及在边关的丈夫儿子，便去求签问卦。是个中上签，解签师傅说前路曲折，但凶中带吉，最后会逢凶化吉，让她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乱了阵脚，守好家中一切，静待转机就是。

    只要结果是好的，她便无所求，谢过师傅后就驱车回城。路上畅行无阻，进城后大街上热闹非常，思及一家大小都爱八宝斋的烤鸭，又驾车去通州街买。偶遇从大佛寺回来的明家人，气氛降至冰点，叶氏想起殷玉珩就觉心堵气不顺，冷哼一声后放下车帘，让马夫赶紧把车驾走。

    买了烤鸭，殷秀娥领着儿女和帮佣回到家中，进门就觉怪得很，静悄悄的，无声无息，门房趴在桌上睡觉，张妈妈笑骂一声懒鬼后上前叫人。门房卫安揉着眼睛茫然的望向回来的几人，立刻惊醒：“夫人，您回来了！”

    “昨夜没睡好？先去休息吧。”殷秀娥并不是个苛待下人的主家，让卫安去休息。想了一阵后决定轮番给几个护院放假，移步往里走，让张妈妈把人叫来。

    不见殷玉珩出来，便让郑玉妍把寺里求来的平安福和在街上买的小玩意给她送过去。等候之时，就见张妈妈走了进来，奇怪道：“夫人，庆柱他们几个也睡着了，我喊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叫醒，他们等会儿过来。”

    门房和护院都莫名其妙的睡着，殷秀娥心猛然一跳，朝后院去，郑玉妍迎面撞上来，道歉说：“娘，我没找到姐姐，还有莜素也不见了。”

    殷秀娥暗道糟糕，往殷玉珩的房间去，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的，只在院中天井处有凌乱的脚印，“叫莫大娘她们先在府里找，庆柱他们寻前院，张大娘她们找中庭，我找后院。一刻钟后来告诉我结果。”她的直觉告诉她，殷玉珩出事了。

    很快，府上主仆一起寻遍殷府各处，没有发现殷玉珩和莜素的踪迹。殷秀娥怀疑是武昌伯府动的手脚，但手里证据不够不好贸然去要人，把儿女交给护院后，带上莫大娘去京兆府报官。

    时值年节时期，百官已经休沐，殷秀娥去时孙大人已经轮休，轮值的官员听说殷家又出了事，立刻带人前往探查。初一热闹，一批带刀执枪的进了殷府大门，很快引来围观。

    据初步查明，有人在府中下人的茶水壶里放了迷药，致使门房护院晕倒呼呼大睡。没有打斗痕迹，错开护院巡逻时间，趁殷玉珩不备将人掳走，那一行人走的是人迹稀少的后门。

    能不着痕迹的放倒府上下人，又让殷玉珩没有防备，只有莜素一人！“就冬月三十的傍晚，那丫头浑身是血的趴在门前口称救命，说她被武昌伯府赶了出来。阿珩见她可怜，明知可能是武昌伯派来的还是收留了她，尽心的照顾一个月，原指望她心存一丝良知不会加害阿珩，想不到……”

    殷秀娥悔不该当初，她只道外面乱，流言未散，所以才把人留在家里，莜素伤势未愈，不能把殷玉珩怎么样，又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守着，不想还是失算了。明世安那挨千刀的，还不知会怎样折磨殷玉珩。

    京兆尹的人得到提示，知道事关重大，派人把孙大人请了回来，拿到搜寻伯爵府邸的令牌后，便往武昌伯府去。

    ☆、迷雾

    原本喜庆的新年, 因殷玉珩的失踪变得鸡飞狗跳, 沾上几分不明的衰气。霍傲闻讯而来，听清前因后果后, 把府上的人叫去全城找人。看府内痕迹，人应该没走远，也许现在还来得及。明世安固然有嫌疑, 但也不能排除是骠国人做的手脚，必须严查进出京城能藏人的马车货箱等。

    “最近也是我疏忽了, 夫人放心, 我一定会把阿珩找回来。”霍傲承诺说, 年底朝中忙碌，他身居高位忙得脚不沾地，于殷府的照看上便有些疏漏。他把殷玉珩当女儿看，却没保护好她，此刻自责不已。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只求还能亡羊补牢。“珩儿的事是我大意了, 国公不必内疚。大年初一的还麻烦你帮着找人, 着实过意不去。”殷秀娥拭去泪水道谢说。

    离开殷府, 霍傲思索片刻，决定亲自到武昌伯府走一趟。女儿家的清誉十分重要，若处置不当，殷玉珩这辈子就完了。

    京兆府的人被霍傲派去的人提前拦下，借以殷府遭了窃贼为由去查找京城各处和进出城的主干道，发现可疑人立刻回禀。

    武昌伯府内却是一派过节的喜气, 去岁有许多让他们心堵的事，今年便想讨个好彩头除一除晦气，是以霍傲敲开大门后，见到的皆是喜庆的红色。

    明世安与霍傲同朝为官却无甚交情，往来更是少之又少，年初一上门更觉奇怪。不过来者是客，只好将人请至书房。

    “霍国公稀客，今日到访，着实让在下受宠若惊。”见到霍傲，明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