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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白彦心思全无,眼神总看向大道。生怕那位翩翩少年突然闪现,看到他母亲再次,质问自己为何如此痛下杀手。
用食指痛苦地按住额头,无力的说“现在,马上,时辰到了,等会吧首籍给使臣看就好,动手吧。”
“来人,把人压上来,请巫师奏乐。”陈正站在白彦身后,扩大嗓音将在场所有人注意全部吸引过来。
十几位特意请来的巫师身穿特质服装,头戴面具,走上凤凰台。古老器乐声音不大,却格外空灵,音符回荡天地之间,打通通往阴间的大门。
窃窃私语的人群安静下来。除了音乐与咒文,整个空旷的凤凰台再无半点杂乱声音。
当乱则断,快下手,不要再留下任何机会。白彦手指缩在袖口中拧起胳膊上一块肉,逼着自己清醒。只要那被鲜血浸泡过无数次的大刀挥舞下去,所有都结束了,一切归为稳定平和,不会再有人兴风作浪。
将瞪圆的双眼又撑大一圈,盯着刽子手中锋利刀刃,手中力气更胜一筹。
“动手。”
“此女,投叛敌国,祸国殃民,此乃大罪,今日公开斩首,以示众人!”
大刀被高高扬起到头顶,不留情面落下,破风声短暂,血液尽数喷涌而出,百姓捂住双目,就连陈正也偏转过头,人头如同皮球,在地板上滚动。混着血液的头发粘黏起来,令人作呕。
唯有白彦直视前方,目光波澜不惊,仿佛在看戏,好像这死人的场面是逢场作戏,她并无半点惧色,早已习以为常。
躲闪的人群缓缓睁开双目,被金灿灿地面上的热血吓破胆子。
黑色阴影从上方打下,那不是正午必定出现的火凤凰,而是更为庞大的物体。
如玉少年坐在竹篮里,飘荡在空中。起身一跃而下,从十几尺高空轻盈落地,拔起地上插着的宝剑。
宝剑并未沾染任何血痕,光泽闪亮。而那落地的人头,也并非是女子的。
那是蒙面的刽子手!
“反叛的人是我。”秦月明嘴角带笑,并无半点怒色,和往常一样看向白彦,如同讲故事一般,静静陈述“和她有什么关系,如果被人抓关在地牢也算反叛,那俘虏也是叛徒吗?”
“秦月明!”
“他就是秦月明啊”“秦月明!”“叛徒!”“叛徒!”
民众吼骂声连同石块,纷纷朝他砸去。他到是淡然,挥挥衣袖,纷纷将石块纷纷打落。
白彦眯缝起眼睛,叹息声脱口而出不再隐瞒。
秦月明啊秦月明,身体不好就该好好休息,而不是赴死。吃了我送去的药,就该明白什么意思。知道是什么局面,就应该当缩头乌龟,不要站出来挡刀。这下可好,要我如何收场。
“摄政王可以把人放了吗?反正狼烟使臣的目的是把我引出来,而并非杀她。”
秦月明等了会,见白彦不开口,便收起宝剑,亲自上前解锁链。他低垂眼眸,不和母亲的眼睛对视,只是自顾自解开手中链条。
“去东城门,有人接你。”用八个字说清楚所有安排。
他根本不敢看母亲。
秦月明从狼烟长大,对纪狼帝而言还算有用,日子过得都是何等艰辛。他母亲不过是砝码,向来都知道受到多少苦难。他是坚信美好的少年,看得了幸福,却看不了人受苦。心软像豆腐,对自己才坚硬如铁块。
“摄政王,您当时府上住的公子,到底叫齐桓还是秦月明啊。或者说,他们是双胞胎。”
陈相跳了出来,正是要谢谢这个白痴,他来此鼎力相助,实则就是把白彦推向万劫不复。
“我觉得他们长得完全一样,您不觉得吗?”
“你们见过的人,有没有这样觉得。”
自己搅和还不够,硬要将围观人群情绪带动到至高点上,若是有办法,陈相希望此时此刻告知天下所有人,燕国摄政王府上住着通敌叛国的罪人。摄政王贪恋美色不仅包庇罪犯,还帮他制造假身份,甚至为了他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说假话。
“陈守仁,你给我闭嘴。搞清楚自己身份。”
张将军不管现在情形,站出来公然维护白彦。
秦月明看母亲消失在去东门的路上,才起身正经看着每双不友好的眼睛。大义凛然的说“这事和摄政王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