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老奶奶弯不下腰，只能提醒开始发呆的白彦。“赶紧打开来，要是像你这样磨磨唧唧，以后还不知道日子怎么过。”

    “是是是。”

    木板被掀起来，昏暗楼梯显露，她有点点紧张，老人见惯不怪的往下走“胆子小！”还调侃道。

    白彦红了面颊，不过说自己胆子小她可真的是不服，曾经她也在悬崖上采过草药，胆子虽然小，但是该大的时候从来都不掉链子。

    “在这个偌大的落羽宫，原来公主喜欢看书的时候，书房简直就是一个香饽饽，所有的小姑娘，认字不认字的，都想到我这服侍公主。后来公主慢慢不来了，所有人都瞧不上这里。也就是黄橙姑娘平日里送点必需品到我这。”老人回想着当年的盛景，这里也曾经并不是这样的凄凉。

    “为什么公主殿下现在不来这里了。”

    老人没有应声，她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在这个无尽的书籍宝库中，公主不可能看完所有的书，但是为什么有一天公主就再也不来到这里了。

    楼梯盘旋延伸，白彦终于看到了一排排木质书架。好像那里有魅力吸引自己加快步伐。老奶奶看出来了“你倒是因祸得福，很喜欢书吧。看着你的眼睛都有渴望的光了。”

    白彦笑了笑，原来一个人的眼睛会流露出所有情绪，那这么久喜欢，是不是也不断的映入秦月明的双眼中。她从他眼底看到的温柔算不算是一种喜欢的回应呢。

    “对，我还是很喜欢读书的，教我读书的那个人我也很喜欢。”

    “应该是一个儒雅的男子吧，喜欢读书的男子多半都不会差。”

    一排一排的书架无论是一层层的架子，还是顶上，都见不得半点灰尘。这是老人对书籍的守护和敬意，绝对不允许世间尘埃掩盖了知识的宝贵色彩。

    书籍的摆放由大到小，整整齐齐。放竹简的地方全部垒成一个个小山丘，看上去整整齐齐。裹着竹简的棉帛上挂着小标签条。找寻的时候只需要小心抽出来，上一层的竹简变回滚落下来填补空缺，不会出现所有竹简一起坍塌需要重新整理的情况。

    “奶奶，这里这么大，上百排书架，难道都是您自己打理吗？”白彦不敢相信，一个上了年龄白发苍苍的老人竟然能够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当然是，不会有人再到这里来了。除了公主殿下，在所有人眼中，这个地方不过就是一个垃圾场。女子无才便是德，有人说公主为什么过的像如今这样不好，就是因为活的太明白了。”老人随手抽出一本竹简，这里什么书都有，但是《女德》《女训》之类的书籍，却在公主小的时候就被烧掉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抄书明心智

    那时候九岁刚刚过的公主，突然爱玩的天性一夜之间消失，就像换了一个人，吵着闹着要读书。原本照看她长大的娘娘也是无可奈何，加上不是自己亲生孩子，便直接上报给了皇上。

    皇上不懂为什么她想看书，但是既然想，也就不问缘由，手一挥吩咐道“落羽宫至今没有人居住，那里有皇宫中仅次于御书房的最大藏书室。公主喜欢，日后那就是她的府邸了，找几十个机灵能干的宫女，再找一些宦官，日后好好伺候着公主起居。九岁也不小了，能独立喽。”

    从此之后这落羽宫，就成了向阳公主的底盘。向阳公主刚刚走进这间书房，巡视了两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字，就对下面人说“把这些《女德》之类的书，全部一把火烧干净了，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要是留下一本，日后拿你们问话。”

    “公主为什么过的不好，她不是什么都有吗，所有人都宠着她，就算是落羽宫这样的宫殿不过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揽入怀中。可以说是很幸运的了吧。”白彦实在搞不懂，居然有人认为公主过的不好。单单是那一张柔软的床铺，还有暗香盈余的羽绒被，都够白彦羡慕整整半辈子了。

    “物质上的生活永远都不会让人真正快乐，公主从小就远离自己父母双亲，这种苦痛，岂是一般人能够经历承受的。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不是拥有多少，而是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永不分离。”

    “说的——有道理”白彦默默感慨。

    向阳公主的人生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玉雕，细致到纹理，但是却十分易碎，所有的花纹都是外表的装饰，其中的脆弱常人也无法承受。对于舍得的人生，向阳得到万般宠爱，但换回来的确实四面树敌，终生孤寂的悲凉。

    白彦摇摇头，跟着老人继续往下走去。

    “我看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