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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届科考出来,你就明白我说的了。对了,他叫傅承期。”
“什么!”
傅九机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差点喷了出来。
连忙咽下口中的茶水,傅九机看着金慕雪,眼神复杂。
“你说他是从北面来荟阳赶考的学子?”
“对。”
“家境不太好?”
“是。”
“和你见面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第一次时穿的是件灰色的布衣,之后那件青色的确实是打了补丁。”
傅九机揉了揉眉头,抬眼向金慕雪最后确定道:“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傅承期。”金慕雪答,挑了挑眉继续道,“倒是同你一个姓。”
傅九机神色复杂地看着金慕雪。
许是巧合?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也不是没有。
她突然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疼,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家二哥的样子。
确实瘦瘦白白的,也确实要比金慕雪高了一个头。
至于灰色的布衣,傅承期的确有一件十分不起眼,看起来像布衣的灰色衣衫。不过那布料其实是贡品,据说当时呈给万帝的一共就五匹,万帝赐了她老爹傅哲一匹,东西拿回来后却被她二哥给昧了去。
金慕雪应该是没见过这种罕有的衣料,看走了眼也不是不可能。
“有何不妥吗?”金慕雪问道。
傅九机突然哑口无言,这事要怎么说呢?
难道要告诉金慕雪,那个所谓从北面过来赶考,穿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还被你骗了的举子,可能也骗了你,他极有可能是镇国将军府上的二公子,也就是她傅九机那个在荟阳城因为没娶成公主而臭名远扬的二哥?
定了定神,傅九机立刻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妥。”
金慕雪狐疑地看了傅九机一眼。
傅九机镇定地又端起了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小口碧螺春,掩饰住内心的惊奇。
只要确定金慕雪不是又落入了什么圈套就好。至于其他的,还是等有机会了她去二哥那里再探探情况。
金慕雪确定傅九机真没什么想解释的后,才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他邀了我下午同去荟阳郊外的长宁湖泛舟,我眼下还是逃出家门的庶女,可不能露出什么破绽了。”
“泛舟……”傅九机真的是努力绷住才没有露出什么不妥。
一个家境破落缺衣少食的赶考学子,一个在家里备受欺凌逃婚出来的庶女,你们还去长宁湖泛舟,真的就没觉察出什么违和感吗?
“那我先走了,等我下次进宫给姑妈请安,再来与你说后续。”金慕雪道,她总觉的今日的傅九机似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奇怪。
傅九机认真地又点了点头:“好,告辞。”
“告辞。”
两个时辰后。
荟阳郊外,长宁湖。
湖中心靠北的一叶扁舟上,傅承期紧了紧身上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
眼下还是春天里的四月,昨夜还下了一场雨,此时长宁湖边新柳垂下,长宁湖上微风拂面,波光粼粼,风景倒是极美。
就是。
太冷了……
傅承期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
早知道就该在衣服里面多穿两件,实在是失策啊。
当时去救那姑娘时,他原也没打算隐瞒身份,可没想到那姑娘一见他身上的衣着质朴,并不华丽,就以为他家境贫寒。
再听到那姑娘述说的悲惨身世,一副把他同当天涯沦落人的模样,他到嘴边的话几番没说出口。
后来他就想到了话本里富家公子隐瞒身份游戏人间的段子。于是心血来潮顺着姑娘的话,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前来荟阳赶考的寒门子弟。
天可怜见,当时的他真没想到要装一个穷苦人这么的困难。
首先,作为一个合格的寒门子弟,你穿的不能太厚吧,貂袍大袄什么的,还是算了。其次,你穿的不能太好吧,这就和那些柔顺贴服的面料统统无缘。
于是出门时他换上了专门让底下小厮去准备的补丁麻衣。可这麻衣里就加了一层单衣,完全抵御不住这湖上的寒气。麻布衣磨得身上不舒服不说,还贼冷。
正在这时,一阵寒风袭过,傅承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作为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以往也会时常带些青楼女子出来游湖,但怎么也得是雕梁画凤的双层画舫。舫内烧着暖炉,候着几个小厮,饮酒作乐,莺歌燕舞,美人相伴,实乃人生快事。
而眼下。
一艘破旧的小船中,面前的女子倒是娇艳如花,但他却在冻得发抖。
这气氛,是不是有点尴尬……
傅承期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觉得自己在取暖和一时心血来潮伪装的身份之间,已经快要偏向取暖了。
正当他张了张嘴,准备暴露身份抽身回去穿衣服时,那姑娘竟眼含泪光地看着他。
接着只见她颤抖着双手取出了一个荷包,从里抖出了十两银子。
“今日出来,只带了这十两银子,公子拿去好歹添置几件寒衣。”
银子取出来后,荷包就彻底瘪了下去。
“我……”傅承期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姑娘逃婚出来,带着的银子肯定不多,眼下竟然还愿意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他。若是知道了之前自己一直在骗他,肯定伤心。
眼下真不是一个吐露实情的恰当时机。
傅承期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