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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承受的。
几脚下来,太子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踢碎了,嘴里吐出几口血来,仍不放弃地求饶着。
宋定疆在旁看着,却觉不够出气,绵肃一城的无辜百姓被迫流亡,三千将士的性命,岂能是这几脚就能磨灭。
皇帝也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今日几番震怒之下,对太子的疼爱再也找不到几丝。
阿沅的血脉不是还有烨儿几个好孩子传承下来的吗?皇帝的心头逐渐想开,至于李庶妃生的那一对儿女,皇帝眯了眯眼睛,对李家及李庶妃的憎恶也不禁牵连到了他们身上。
秦灿女儿之身,留在那仙慈庵翻不起什么水花儿。可这秦炽着实是后患。
今日之事,李家不成了,秦炽心头岂会无怨?
皇帝被秦烨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秦烨又递过一杯茶,皇帝举起茶盏喝茶,不觉一愣。茶盏里此刻却是温热的。对比太子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天差地别。
“张德寿!”
一听皇帝的召唤,张德寿神情一崩,捏了捏袖口,圣上这语气里可是难得的怒气啊。
谨慎地进了殿,张德寿见此情景也不由一愣,好半天没回过来神。
太子身上疼得还在抽气,嘴角流血。而更令人惊吓的,那传言已经身死的宋将军竟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张德寿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就急忙垂下了头。有些事情,做太监的,管不着问。
“你走一趟,将太子送到秋晚居,就说太子突发病重,在那里静养。为防旁人惊扰,无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
张德寿心头一沉。这秋晚居可不是个寻常地方,原是当年废太子的幽禁之所,后来废太子的家眷子嗣皆在那里被赐旨自尽。这些年宫里什么闹鬼的传言都是从那里传出。至今再也无人在那里居住。
这“病重静养”是宫中最常用的遮丑手段,养着养着,一个“病情加重”,人就去了,旁人也无话可说。
秦烨望着皇帝突然苍老了许多的背影,抿了抿唇,倒有些涩然。皇帝此举,正是在为他铺路。
太子一旦德行有瑕,太孙自然也少不了会被人诟病。朝堂上不免会有人提议另立其他皇子太子,他不在乎这些虚名,可皇帝还是想到此处。
太子不傻,已知自己的父皇是起了让自己悄悄“病逝”的心思,心中大恨,趁着众人不察,取下束发的簪子,尖锐的一端直直冲着皇帝的脖颈处。
“圣上小心!”
张德寿看着那一点寒光,急忙挡在了皇帝的面前。太子和李庶妃当真是一家子的祸害。当初那秦灿差点害得他挨罚,如今这个太子更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只盼着自己这救驾之功能护着些自己的干儿子。
秦烨却是和宋定疆同时出手,二人先后一脚,将太子踢了出去,手中的镶玉银簪“咣当”掉在了地上,光滑的银簪簪身发出的寒光得让太子浑身发冷。
“父······父皇,我不是故意的,定是······定是秦烨他对我下了咒,儿臣这才头脑不清楚的!”太子一脸愤恨地指着站在一旁的秦烨,眼中不觉满是憎恨。
“皇上可有事?”宋定疆问道。
皇帝摇了摇头,沉下眉目,若非还有身侧张德寿和秦烨扶着,早就撑不住了。
“张德寿,赐太子丹药。一个月后,太子‘病逝’。另外东宫李庶妃赐白绫一条。可知?”
太子瞪大了眼睛,还要说些什么,张德寿上前封住了他的嘴,张德寿恨极,拍了拍手,便有两个年轻的内侍从外殿走进,从左右将瘫软在地的太子架起。
待走出殿外,张德寿吩咐道:“太子殿下突发恶疾,去将其送到秋晚居去,去找刘总管,要几粒‘丹药’。”又叫来几个小太监,张德寿笑道:“走,咱们要去一趟东宫。”
书房内,皇帝刚坐下,就觉浑身乏力,低声道:“宋定疆,是朕糊涂了。”
宋定疆双目微红,道:“臣替皇上镇守江山乃是分内之事,臣之所以愤怒,是因臣满门忠烈竟被人诬陷,三千弟兄枉死。臣请皇上为我宋氏满门洗怨,严惩奸人贼子,以慰那些将士的英魂!”
皇帝冷笑:“三千将士······李家一族都不够偿命!宋家之事,朕自会做主。”
······
天色昏暗,李庶妃自太子出去后,就没了心思游园子,回了自己的院子,随着外头的阵阵雷声轰响,她愈发不安起来,盼望着太子赶紧回来。
不过太子没盼回来,倒是将皇上跟前的张德寿等了来。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一个手里端着个漆盘,上面托着的东西被一段黄绸遮住,倒像是布料什么东西。
李庶妃此时娘家遭难,消瘦不少,没有浓妆艳抹,连衣裳都捡着素淡的穿,面带愁绪,好个动人美人。可惜是再也没人怜惜了。
张德寿上前行了一礼,道:“李庶妃,皇上赏了件东西给您。”
李庶妃狐疑地望了眼那漆盘,并不相信一向不喜自己的皇帝真能赏些什么好东西。
张德寿命小太监掀开了绸子,露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绫来,李庶妃心中一惊,扯着张德寿的衣袖,哭道:“我家殿下尚未归来,有太子殿下在,皇上怎会赐死我?”
张德寿摇了摇头:“太子殿下突染恶疾,被圣上安排在了秋晚居静养。”
李庶妃叫道:“秋晚居?殿下他就算重病,也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