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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英明,您肯定知道单凭一个卑贱婢女的口供便想逮捕官家少女,这事有多荒谬吧?因白七姑娘生了重病,王通判没能把人带走,不过他也把白家及浣花桥畔的居民弄得人心惶惶了。现在外面都说太子府的人骄横,净会欺压良民呢。您说这事大不大?儿想见了您回明此事,偏偏通传进去,连个回话都没传出来,儿忧心太子府的名声地位,急着想见您,到了您的寝殿前便像树扎下了根似的,挪不动腿了。”
邵太医不知按到了赵威脚底哪个穴道,赵威舒服极了,呻吟出声。
太子面沉似水,“娄氏几次三番央求孤,孤没有答应,她竟胆大包天,自己直接找到了顺天府?”
赵威咧咧嘴,“她仗着您的宠爱,有什么不敢干的?横竖她也没事,就算被您发现了,您也舍不得罚她,再大的错也会不了了之。”
太子嘿然。
赵威今天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这个状是一定要告的,加油添醋的道:“父王,这件事您可不能小看了。您想想,王通判如果是正常审讯,怎么可能带三十号衙役到白家要人?一位弱不禁风的闺中少女,又不是江洋大盗,怎么就用得着这么多人了。您等着看吧,到了明后天,准定满城风雨,全是说太子府有多骄横霸道的。这事若只是民间传传还算了,若是传到陛下耳中,陛下一定勃然大怒,父王您冤不冤?”
太子气得不想理会赵威了,气冲冲起身要走,走到一半想起来这是他的寝宫,又回来了。
“父王,该严惩的就得严惩,要不然她以后不把您放在眼里,私自联络朝臣,还不知给您惹下多大的祸事呢。”赵威得理不饶人。
太子冷冷的道:“孤自有道理,你不必多说。”
赵威很有眼色的不再多话了。
太子心烦意乱,把赵威打发走,去找太子妃。太子妃正色相劝,“此事既已满城风雨,难保不传到陛下耳中。陛下若知道前因后果,定会觉得您连内宅妇人也管束不住,于您的英名有损。依我的浅见,不如太子殿下先把该罚的人罚了,该贬的人贬了,既保住了太子府的美名,又不惹陛下动怒。”
太子思虑良久,叹气道:“也只有如此了。”
太子将娄侧妃禁足,不许外出,并娄侧妃身边服侍的人也一并严禁出入太子府。至于顺天府那个王通判,则和朝中几位大员商议了,一纸文书,将他调到了琼州任职。
琼州也就是海南了,当时是非常偏远之地,有天涯海角之称。从京城调任琼州,对于王通判简真是睛天霹雳一般。
王通判先是上下打点,但这是太子和朝中大佬们的意思,没人敢收他的礼。眼看事情不成,王通判畏惧琼州路途遥远,想辞职返乡,但辞职也是不行,被太子着人押着上了路。
赵戈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他父王雍王爷是个闲人,平生唯好吃喝玩乐,一件正经事不肯做。隆治帝交给赵戈的都是重要事务,按隆治帝的说法,就是雍王欠着朝廷的,赵戈这个做儿子的得一起还了。所以赵戈是很忙的。高鸿是赵戈信任的谋士,本来朝中有了这样的事,高鸿会报给赵戈知道,但这件事和白玉茗有关,高鸿有意给瞒下了。
赵戈忙里偷闲,如期在桃花林畔等着白玉茗。
林子还是那片林子,马车还是那辆香木马车,人却和昨天那个人大不一样了。赵戈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哪里还是那个冰山世子爷?
就要见到她了,他心情按捺不住的激动。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想她了,很想很想。
赵戈在桃林畔等啊,等啊,始终没有见到白玉茗。
日影西斜,鸟归寒巢,世子爷要等的姑娘却一直没有出现。
赵戈一动不动坐在香车之中,心潮起伏,想了无数种可能。
才过了一天而已,她就不喜欢他了?不会吧,昨天分别的时候还好好的……不对,不是好好的,她逃也似的下了车骑上她的小马驹驰走了,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变心了……她这么快就变心了……
赵戈坐在香车之中,犹如一尊玉石雕像。
高鸿到底还是心中不忍,长长一揖,恭敬的道:“世子爷,属下打听到了,昨日顺天府的王通判曾至浣花河畔,也不知他和白家交涉了什么,事情似乎闹得很大。”
那尊石像动了,薄唇轻抿,“去白家!”
白玉茗这会儿急得不行了,磨破了嘴皮子和白玉莹商量,“五姐姐,我真的没事,你就让我骑马出门吧,我骑骑马就全好了,真的。”
白玉莹柔声哄着她,“七妹听话,好好在家歇着。老太太、太太可都交待了,你不能再骑马出门了。”
翠钱也劝,“是啊姑娘,这娄家昨天才上门闹过事,万一他们不死心,在外头堵着你呢?忍一忍,等回了光州,你想怎样都行。”
白玉茗快哭了,“可是我……”
可是我和他约好了要在桃林畔见面的呀……
白玉茗千伶百俐,但这天她终于也没有逃脱白玉莹和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