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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是门艺术,徐砚身为文官,最会迂回和钻字眼。只不过平素他不爱用这样一套套的,如今面对岳父,却不得不用了。
他可不想面对岳父的怒火。
宋霖也是关心则有失心细,粗略一想安成和妻子的关系,好到几乎是形影不离,确实是有异。
所以可能是安成先知道了什么?
但宋霖也不是那么好唬的,将信将疑地又问:“你为什么说安成公主还知道别的,你怎么知道还有别的。”
“是因为我带初宁回京后,也问过公主殿下,但殿下就是告诉,多的我不必要问。所以才会这么说。”
听起来,一切又都合理了。
宋霖站起身,匆忙要离开,但才迈了一步,转头就一巴掌拍在徐砚脑后:“臭小子,和你的帐晚点再算!”
徐砚被拍得咝一声,等他手里摸摸后脑,然后也离开衙门。
工部还有一堆事儿呢,他现在就走,齐圳以为他另有什么急事,忙问:“三爷这是上哪儿?”
“回家,找夫人!”
齐圳一愣。
什么意思?
这才不见多长时间,就着急得把工务也丢下,要回去和夫人耳鬓厮磨了吗?!
而徐砚一路回到府里,却是扑了个空。说是初宁突然得到安成公主的急召,进宫去了,似乎是太后那儿晕了过去。
来请人的侍女也没有说多清楚,只是简单这两三句,徐砚只能再折返衙门。
安成公主进了宫去见太后,这说明宋霖也得扑空,那就等到小姑娘出宫以后再说。
能迟一些面对岳父的怒火,徐砚便又想到重要的事情:“你刚才说那面人是徐立安买的?你派人查查他这几个月都干了些什么事。”
齐圳应是,给自家主子调查情敌去了。
徐砚回到衙门,听到同僚聚在一起说边陲近来的战事,便顺耳知道了程锦在一战中失踪的事。
工部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是受了重伤,有的说他可能被敌方暗中抓走了,就跟亲眼在战场看见了一样。
徐砚思索着往自己的班房走,觉得程锦失踪得古怪。
初宁那头跟着安成公主焦急进了宫,终于知道太后昏过的原因——
土默特部传来消息,庆贤长公主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砚:夫人救命!
宋霖:混账东西,又耍老子!
第102章
太后寝殿门窗紧闭着, 汤药的涩苦味散不去, 又烧着地龙, 这一蒸之下竟有些憋闷。
初宁跟着安成公主来到室内, 明德帝也在,正听着太医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她左右瞅了瞅了, 走到关得严实的菱窗前, 将一扇推开丝缝隙。
有宫人看见忙上前要阻止,被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止在当前。
她再走回原位,太医正好说到室内要通风的事情。说太后是受惊过度,不是惊风, 透气无碍,又说了要养神固元气的一些话。
此时又有一名太医面有喜色前来:“陛下,娘娘醒来了。”
原是先前施了针,刚刚起针,便见人醒来。在场的太医都松口气。
明德帝顾不上说别的,匆忙来到太后床边,轻声唤母后。
太后得知庆贤长公主去世的消息,一惊之下, 没提上一口气来,直接就倒下了。如今睁开的双眼,眼珠子浑浊, 像是蒙上了霾,盯着帐顶良久没有作声。
明德帝又唤了几声,安成也带着初宁上前, 太后见到初宁终于有了反应,一下子就伸手拽住了她袖子。
小姑娘忙跪在跟前,靠近她身边,想听她说什么。可是太后拉着她的袖子,张了张嘴,又再度闭上,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眼中是愧是哀,神色复杂得初宁看不懂。
明德帝和安成公主大约是知道母亲想说什么的,无外乎初宁是庆贤长公主那支的亲人,但太后无言,是不能说,所以才又愧又悲伤。
安成公主安慰了太后几句,带着小姑娘跟着去太医院看煎药,初宁被那一抓抓得疑惑,满腹心事。
待两人走后,久久没说话的太后开口便是先咽呜了两声,但眼中干涩,竟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了。
她声音沙哑得厉害,就像是破了洞的窗纸,被风倒灌进来的那种嘶哑。
“皇帝!庆贤都去了!你就真忍心她连个明正言顺服孝的后人都没有吗!!”
明德帝心中亦哀,他知道边陲稳固有着姑母的功劳,他这皇帝才当得顺心一些。可眼下.......
“母后!朕亦想昭告天下,但如今鞑子那盘散沙已经开始拧成一股绳在犯我边界,土默特部是大部。若是朕昭告了,如何跟那边交待?”
太后闻言闭上眼,想到当年先帝将庆贤嫁过去的一幕幕,想到庆贤远去时都咬紧牙关没说已育有一女的事。
是朝廷欠了庆贤啊!!
太后酸涩的双眸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