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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逢熙将所有的事情说明白后,雍和帝当即下令,诛杀刘叔玉所有氏族。
而后,他又颁了圣旨,昭告天下,言明刘叔玉狼子野心,觊觎楚氏江山,故作忠心耿耿,实则是为颠覆皇权,罪大恶极。
此事一出,百姓皆是半信半疑,任谁也没料到,那看似一身忠骨的刘丞相,竟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
那么国师逢熙呢?他真就是那忠心为主之人?
雍和帝只言明了刘叔玉反叛一事,却只字未提国师逢熙在其中的作为,这一举动的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天下人终究还是唾骂着国师祸国,即便是如此一番闹腾,他也还是稳坐皇帝红人的位置,不曾动摇半分,也不知,他究竟是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当这些坊间的风言风语传至逢熙耳畔时,他身在竹苑之中,眼中仍无半分波澜。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即便是昏睡了这么些年方才醒来,雍和帝果也仍是曾经那般刚愎自用,性子多疑。
这几日来,他心情都异常的好。
只因秋果在侧,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生活。
这样波涛诡谲的阴暗宫廷里,他很庆幸,还可以保有这样一抹柔柔暖色。
如今雍和帝的身体仍未大好,故而朝中之事,多是逢熙在处理。
但总归,决断事情,还是要经过雍和帝同意才可的。
当于安来到竹苑时,逢熙正在亭中看奏折,秋果则被他抱在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睛半合,显然已有些昏昏欲睡。
彼时,庭前花影婆娑,偶有风吹过,卷来几瓣柔软浅红,落在两人的发上,肩上。
两人的衣衫,一抹白如雪,一抹浅似杏,却是出奇的相配。
这样一副花影摇曳的风景画,两人便好似是那画中人,犹如潋滟波光,恰似星辰月色。
于安不禁有些心神晃荡,脑子里空了那么片刻,但随后,他便回过神来,小心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咳嗽了几声。
这几声咳嗽声不算小,秋果正有些发困,乍一听这声音,当下便是一惊,倒是将瞌睡都吓跑了。
逢熙注意到她的动作,那双远山似的眉便轻轻拢了拢,随后他便放下手里的奏折,轻拍了拍秋果的后背。
而后,他方才看向台阶下的于安,面无表情地道:“于公公来竹苑可是有事?”
于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石桌上堆着的奏折,又看了一眼逢熙怀里的秋果,这才试探道:“国师大人,您批奏折……尊夫人便一直咳咳……一直在您身侧么?”
秋果这才想起来这是个什么境况,她白净灵秀的面庞一下子红了个透,连忙挣扎着从逢熙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在一旁乖乖站好。
逢熙瞧着她那站得笔直又僵硬的模样,绯色的薄唇不由地弯了弯,但回答于安时,他的语气仍是那般清冷寒凉:“于公公想说什么?”
“国师大人……难道不觉得,此事欠妥?这奏折本是机密国事,怎能,怎能要一个妇道人家看了去?”顶着逢熙言语之间的威压,于安斟酌着,硬着头皮说道。
秋果听了这话后,便连忙摆手,解释道:“于公公,我没有看!”
那些奏折上写的话,实在晦涩难懂,她便是偶尔不注意瞄上一眼,也仍然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啊。
但总归,她本就没什么兴趣罢了。
逢熙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了握,随后便对于安道:“公公放心,她便是看了,也看不懂。”
这话一出,于安便是一噎,一时间也找不到该如何反驳了。
这位国师夫人的确是宫女出身,依着她这样的身份,怕是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又如何能看得懂那帮舞文弄墨的大臣们的奏折?
可虽是如此,但国师一壁批奏折,一壁抱着他那夫人……是不是,有些不大正经啊?
可是这话,于安可不敢说出来。
这位国师,一个眼神便能将人冻成冰坨子。
得,他即便是大内总管,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又如何敢在明面上妄言如今堪比摄政王一般的国师?
再说了,陛下那边儿,可还少不得要利用国师做事。
这么一想,于安便收敛了神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