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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试探的唤了一句:“……惊鹊?寻芳?”
周围十分寂静,没有谁来回应她,赵元善突然觉得有些诡异, 小心翼翼的往门外走去。
突然,门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赵元善的眉骨处突了一下, 还没等她喊出声,黑暗处便有一个东西破风而来,擦过了赵元善的颧骨处。
脸颊上顿时便有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赵元善下意识伸手去触碰,带了一指尖的血。
居然有人对她放暗器?
赵元善下意识往暗器飞来的方向看过去,隐隐见到帷帐旁边似乎有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恐惧瞬间透彻了赵元善,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人?
赵元善原本就比较怕黑,更遑论是突然出现个看不清的人,她吓得四肢都在颤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大气也不敢出,更是无暇去管自己脸上还正在流血的伤,连声音都在颤抖:“你说话,你到底是谁?!”
那人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赵元善自己的声音。赵元善害怕的有些慌神,这种死寂让她着实压抑,她顺手抱起手边的一盆幽兰,用尽全力狠狠的往那个人影的头上砸去,企图打破沉默。
正常的人若是遇到这样的袭击定会下意识躲闪,然而那个人影并没有躲开,种着幽兰的盆狠狠的砸向了那个黑影的头骨,随着花盆清晰的碎裂声,那人影也直直的朝赵元善栽了过来,倒在赵元善的脚边。
赵元善整个人绷紧的弦在那一瞬断裂,她恐惧的失声大喊,脚如同灌了铅,沉钝的让她无法自由拖动,她想要跑出去,结果四肢仿佛都麻木了不听使唤,她一下子便摔在地上,惊叫着往门口爬去。
惊鹊远远听到赵元善的喊声,丢掉手中盛了热水的盆,赶忙跑过来,发现屋中的灯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又见赵元善惊慌失措尖叫着从里面爬出来,赶忙去扶赵元善:“大娘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到底怎么了?”
赵元善惊恐颤抖着说不出话,只指着里面,“房中,房中……”
“房中有什么?”惊鹊不知道什么情况,见赵元善吓成这个样子,狐疑的往黑暗中瞅了瞅,心里没有往里面有死人那方面想,只以为赵元善是怕黑,于是安慰道:“大娘子莫怕,奴婢这就去把灯点上。”
“惊鹊——”
惊鹊二话不说就进去点灯去了。灯一点亮,回头的时候,这才看到面朝下倒在地上的女人,顿时动作便僵在了那里,惊愕的瞪圆了眼睛。
赵元善坐在门口,借着光终于看清刚才她砸的那个人是谁,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滞。那女人虽然面目朝下,但从穿着和发髻头饰来看,根本不难看出这个她刚刚用花盆砸过的女人是不久之前才见过的芙仪公主。
惊鹊似乎也认出了几分地上的人,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芙仪公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惊鹊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靠近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然后慢慢蹲下,伸手将芙仪拨了面儿。
当看到芙仪没有闭上的眼睛和身前的大片血渍之时,惊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来。
此时寻芳听到动静和一拨下人正好赶来,便见到眼前这一幕。
寻芳将赵元善从地上搀扶着起来,料想赵元善受到了惊吓,准备带她离开再处理这里的事情。
与此同时,丁以柔和几个宫婢侍卫闯进来了。原本跟着芙仪伺候的宫婢看到芙仪此刻的模样,顿时也吓坏了,扑到芙仪身边嘶喊哀嚎。
赵元善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四肢麻木僵硬。
丁以柔赶来之后,甚至都没有经过任何人的通禀便硬闯进来。她站在门口看着横躺在里面已经全无半点气息的芙仪,冷着声音故意质问:“裴夫人对这件事情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元善下意识便脱口而出。此刻她有些慌乱,根本不能镇定下来想为什么芙仪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一点预兆都没有的死在了她的面前。
丁以柔原本就是要将此事栽赃给赵元善,再顺理成章将她下狱,于是低喝道:“裴夫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为了自己的妒心,竟敢对芙仪公主下手!”
“不!我没有!”
寻芳横了一眼丁以柔,语气不善了几分:“丁大人说话可要讲究一点证据!空口无凭的冤枉,你可曾想过后果是什么?”
丁以柔并不把寻芳放在眼里:“空口无凭?我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如今芙仪公主死在了裴夫人的房中,我有权下令将她押入诏狱审讯,就算她是指挥使大人的夫人,也不能例外!”说罢,丁以柔压根不管裴府的人,直接对自己带来的两个锦衣卫吩咐:“把裴夫人带回去!”
寻芳横在赵元善面前:“丁大人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这里是裴大人的府邸,丁大人硬闯不说,还直指芙仪公主之死与裴夫人有关,丁大人如此心急,莫不是有什么是安排好的不成?”
丁以柔脸色骤变:“你休要胡说!如今摆在眼前的难道就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