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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年依然没有理她,凌空一跃跳开她的拦截,往他该去的地方去。
与裴敬甫后来的几次相见,全部都是在太师府,只是最后两回,她都只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没说过什么话。
十六岁的时候,她偶然知道了他的名字,并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已经是锦衣卫千户。
再后来,她遇到当时还为储君的杨佑,一心沉沦,便再没将那个人放在心上。
十几年浮浮沉沉的岁月,那个她很早就认识的人,才是最后掌控大局的人。
后来的裴敬甫,不仅帮着杨佑铲除了赵家,又联合皇子设局终结了那个一生都用来算计的皇帝,并牵制朝堂各方势力,新帝与朝政皆被他帷幄于股掌之间。
裴敬甫才是最大的赢家。
她入宫之后与裴敬甫的相熟,只是因为父亲的关系。
她不过是个女子,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与看待男人们的抱负与世界。
但她总能在看清局势后,选择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路。
赵元善跟着赵元赫前往书房,大夫人还等候在外,看到赵元善,几分错愕,“你怎么来了?你那荒唐决定是怎么做出来的?也不怕等会你父亲看到你,又罚你?”
赵元善默不作声。
大夫人接着询问:“惊鹊过来与我说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
“元善,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大夫人还是不相信。
未等赵元善说什么,房门便被人打开。
裴敬甫站在门口,腰间别着那柄名为‘惊棠’的短刀。
赵元善对这把‘惊棠’有着特殊的情绪。因为不仅是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见这把惊棠出鞘,都是沾了血的。
她最后一次见到裴敬甫用这把‘惊棠’杀人,杀的,是她的哥哥。
一直到赵家被满门抄斩的前一天之前,赵元善才知道,这把’惊棠‘原是她父亲的。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这把‘惊棠’背后的一切。
当时即便知道结局如何,可身为赵家的女儿,荣辱与共,她总要为了赵家上下上百口人的性命努力到最后一刻。她去求了裴敬甫,望他念在父亲对他的恩德,放了父亲一命。
裴敬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他跟前的她,任凭她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裴敬甫会绝情到如此地步,他的地位和一切,明明都是父亲给的。
她一怒之下,骂他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说:“裴敬甫,任何人都可以让我父亲死,唯独你不可以。你手上沾了那么多血债,不怕有一日遭到报应吗?!”
当时裴敬甫对她的这句控诉只是给予了一声冷笑,那笑里的悲凉和无情映在她的眼睛里,一清二楚。
“我手上的血债,都是你父亲的。如果当初我没有抢到这把唯一的兵器,在那间地牢里杀掉除了我之外的那群孩子,如今佩戴这柄‘惊棠’的,便不是我了。”
那时她听完,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番冰冷悲凉的话与赵元善并没有时隔多久,当时那个身份尊贵,满眼都没有一丝情绪的男人,如今又站在了她眼前,恭敬的叫了她一声:
“元善姑娘。”
他腰间佩戴的那把‘惊棠’,上面曾染过自己亲人的血,即便如今时光回转,在赵元善心里,那一幕永远挥之不去。
一切都掩于她的心里,她对着他淡淡一笑,回礼:“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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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震对赵元善突然变卦的怒火还未消除,眼下看到赵元善,气更是闷在心里头,没好气的说道:“你来这里,可是想通了?”
赵元善垂首沉默。
赵元赫见状,也是该替妹妹说话了,便对赵震说道:“父亲,元善大病初愈,到底是有什么原因令她改变了主意,总是有因有果的。但眼下,儿有话想对父亲说。”
赵震也没继续说什么,“也好,正好我也有其他事情要与你说。”
“是。”赵元赫投给赵元善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进入书房。
赵震对赵元善说道:“你身子还未痊愈,就不要再在风里站着了。但我告诉你,入宫一事已成定局,我不管你到底在胡闹些什么,但圣旨以下,你只能奉旨行事。”
赵元善微身福礼,对赵震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表态,“女儿先行告退。”
转身的时候,她与裴敬甫的目光不经意相撞在一起,她微微福身,而后领着惊鹊回房。
第五章
赵元善走后,裴敬甫拱手道:“卑职还有其他事务,便不叨扰太师了。”
“既然裴大人还有事务要忙,本官便不留裴大人了。只是下回裴大人一定要给本官这个面子,好好答谢裴大人解救小女之恩,也要恭贺裴大人升职之喜。”
“承蒙太师抬举,卑职先行告辞。”
“告辞。”
裴敬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