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提过了。我有一个师弟，可他一直不喜欢我们那个家，也从不承认我这个师姐。对了，他名字的发音跟你一样，也是障，不过他是身负业障的障，你是方丈的丈。”

    叶障：“……”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名字是方丈的丈？

    他回想了一下，似乎在刚认识的时候，她问过这个问题，当时他否定后就刻意叉开了话题，没让她继续追问下去，没想到她竟一直误以为他的名字是“叶丈。”

    他看了她一眼，决定就让她继续这么误会着吧，再次叉开话题：“所以那个非念就是附在你身上的鬼？”

    纸甜点头：“是他，他嘴巴虽然毒，但是从没有伤害过我，嗯……我是说附到我身上之后。所以……请你不要伤害他，虽然你听起来可能觉得有点荒唐，不过他现在某种意义也算是我的亲人，我的兄弟。”

    叶障又想起了打伞男的那句“魂魄相连”的话。鬼魂附体很常见，可魂魄相连，却是闻所未闻。之前非念附在她身上，连他的符都没有试出来，这很不寻常。

    “另外，叶哥哥，还有一件事……”

    纸甜这次停顿的时间有点长，似是狠狠纠结了一番才说出了口。

    “今天下午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非念附在我身上胡闹说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才知道我那日酒后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

    “没关系，都过去了。”叶障明白她想说什么，于其让她如此尴尬扭捏地解释，不若他先开口替她说了，“我知道那是你的醉话，我不会当真，你放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纸甜咬了咬嘴唇，“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当真。”

    叶障手上的动作停住，眸光中微露出一丝意外。

    纸甜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微微侧开脸：“叶哥哥，今天在我眼前再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力挽救那些无辜的生命。我一直觉得生命真的很短暂，很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还有没有机会对自己爱的人说出一声‘我喜欢你’，对于我这样不详的人更是如此。以前我不敢喜欢别人，因为我身上住着一只鬼，我喜欢谁就是害了谁。可是我遇到了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明白你跟阿静师兄一样只是把我当妹妹，我今天跟你说这番话不是需要你回应我什么，更不奢望会跟你有一个结果。我总觉得我的命像是偷来的，也许下一刻就会死于非命。我只希望在我活着的时候，能幸运地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能有机会把自己的心意传达出去，这就足够了。”

    纸甜鼓着勇气说完，半天没有等到对方回应，她悄悄地回头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双眼直直地盯着自己，脸上没有一点震惊欣喜之意，反而看起来稍有些凝重。

    果然自己的喜欢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困扰吗。

    “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我……去看看阿静师兄那边。”

    对方不开口，她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慢着。”叶障终于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比表情还要凝重，纸甜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么了，无非是劝她放弃吧他俩绝无可能这样的话。

    叶障一字一顿道：“你真的确定选择喜欢我？”

    说的话与她预想的不同，她微微愣了一下，而且他的用词也很奇怪。“确定选择”，一般人哪有这样用词，只会说“你真的喜欢我吗”这样的话。

    “我……”纸甜犹豫了一下，“确定选择……”

    叶障看着眼前因为窘迫羞涩耳垂微微发红的女孩，八年前他挖出她的尸体，抱着她跪在暴雨中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求她活过来。诸天神佛，地狱修罗，所有能祈求的神灵他都祈求了一遍，发誓只要她能活过来，他一定会对她好，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爱护，再也不会欺负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让她生一点气，她说什么是什么，她要什么给什么，只要她活过来，他愿意将自己的命给她！

    现在她活过来了，如此鲜活，如此明媚，如此美丽。

    他伸手触上她的脸，真切地触碰到了她的肌肤，活的，滚烫的肌肤。

    他停顿了一下，沉声开口：“我只有一个问题，我比你大六岁，你能接受吗？”

    纸甜愣了下，大六岁，又不是小六岁，男大女小很正常吧，而且这个岁数差也不算大。

    她愣愣地点点头：“能，完全能，接受。”

    “好。”叶障说完这个字，托住她的后脑勺，毫不迟疑地俯身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