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这么晚谁会来啊？”纸甜一想，难道是非念？连忙走到窗边向外看去，院子外面果然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虽然看不清样子，但是看体形身高不像非念，倒像是个女人。

    她拿起一件外套披上，嘱咐雨灵先上楼回房间，然后打开门出去，走近了认出站在外面的竟然是徐绮丽。

    “绮丽姐，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你钥匙没带吗？”

    徐绮丽穿着一条单薄的长裙站在幽暗的月光下，看着她不说话。

    纸甜觉得她的样子有点奇怪，又走近了两步：“绮丽姐？”

    “救……”

    “什么？”

    徐绮丽猛地伸手向她抓来：“救我！”

    纸甜被她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然而她并没有抓到她，身体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气墙狠狠弹了出去，身上同时也如被烧灼一般冒出幽青色的冷焰。

    纸甜被吓得脑子瞬间清醒了，看着趴在地下的女人，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绮丽姐，难道你”

    徐绮丽四肢着地向她爬来，吓得她后退一步。她抬起头，脖子上被切开了，大量的鲜血溢出来，她不敢再前进，痛苦地看着她，对她道：“救我，求你，救救我……”

    说完，她原地消失了。

    纸甜转身往房内跑去，连拖鞋跑掉了也顾不得，跑回房门内拿起手机颤抖着拨通了110。

    这一晚纸甜抱着怀里熟睡的小雨灵，睁着眼睛全无睡意，脑子里一会是鬼市里那个奔跑无助的可怜女子，一会是徐绮丽趴在门外被火焰灼烧着向她求救的模样。她无法分辨出生魂和鬼魂，她希望她看到的是徐绮丽的生魂，那么也许警察还能来得及救出她。

    第二天不到五点，天还未亮，纸甜一宿未睡索性早早地醒来收拾，准备将雨灵送到幼儿园后去一趟派出所，问问有没有徐绮丽的消息。这时大门打开，萧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萧康似是没想到有人起这么早，转身就走，纸甜忙追了上去：“站住。”

    萧康被她拽住胳膊，只得停住脚步：“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关你什么事。”

    纸甜看着他身上沾着露水泥巴，头发上还沾着草叶：“你这几天没回家，不会是一直睡在房子后面的那片树林里吧。”

    萧康表情不自然道：“我爱睡哪里睡哪里，要你管！”

    纸甜听他这么说就明白自己猜对了，想来这些天他都是睡在树林里，然后趁着深夜凌晨，或是房子里没人的时候偷偷回来。

    “你知不知道警察在找你？”

    萧康低头不说话，显然是知道了，否则也不会躲着不回家。

    “你以为你能在我家后面的树林里睡一辈子，躲一辈子吗？”

    “我，我有什么办法！”萧康突然激动起来，“我爸妈嫌我是个麻烦不要我了，连家门都不让我进！我无处可去！你以为我想赖在这里吗！这个世上没有人要我，没有人在乎我，我就是一个孤儿，一个垃圾！”

    纸甜看着眼前比她高了足足三个头的大高个，可毕竟还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她沉默了一下：“萧康，告诉我，你倒底犯了什么事。你只有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出主意。”

    萧康的罪

    “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

    “萧康！”

    萧康瞳孔惊恐地缩了缩：“我……我……初中的时候霸凌了一个同学，可是当时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好多人都打了他, 谁叫他那么软弱那么好欺负，贱得要死, 让人一看就来气……谁知道他会被打破了脾脏，死了……我真的没想打死他的……后来, 我被关进了少管所两年……可我现在真的没有干坏事, 就算别人打我, 我也从来没有还手过,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纸甜看着这个一米九的大高子蜷在地下抱头痛苦，终于明白总出现在他脸上的那些伤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那你就跟我去派出所, 警察找你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你要相信警察的公正,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现在就我所知, 警察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并没有说你犯了罪，你若是罪犯，他们早就派人搜查你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