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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是什么?”舒生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下棋就是......我教你,学会你就懂了。”
“好,我要学。”舒生笑的开心。
于是石桌旁,桃树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伴随着黑白子敲击的声音,时间过得飞快。
金泽看了大半天,也基本了解了这两人的故事,与其说是萍水相逢、惺惺相惜,这两人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如今喝酒下棋,已经可以看出,舒生单纯,却也重情。
桃花谢了,舒生的棋艺仍是止步不前,每每都要何从文让三子,让了三子还不一定能赢。
“下雨了。”舒生撑开一把粉色纸伞,走入了雨中。
身后何从文带了个斗笠披着蓑衣也走出茅屋:“你为何如此喜欢粉色?”
舒生回:“因为好看啊。”
看着舒生一脸纯真,何从文笑了:“嗯,有点道理。”
“你有心事?”舒生拿着伞转身看他,“如果不愿出门,我们在屋里看书也是可以的。”
何从文看他,脸上情绪却是再也藏不住,只能无奈笑笑:“很明显吗?”
舒生摇头:“我能感觉到,你不开心。”
“好吧。”何从文摘了斗笠,坐在屋檐下的木凳上,示意舒生过来坐下。
随手拿了棋盘,两人躲在屋檐下,开了一盘。
一子又一子,没人说话。
白子猖獗至极,逼得黑子步步后退,形势似乎完全一边倒。
外面雨更大了,有雨被风吹进屋檐,棋盘湿了一片。
何从文轻叹口气,开口道:“我要离开了。”
舒生并无惊讶,只是眼中光芒黯淡了几分:“去哪里?回家吗?”
何从文摇头:“去参军。”他还是忘不了他的从军梦。
舒生看着他开口:“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也理解了你的想法。男儿志在四方,我很佩服你的勇敢。”
“你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吗?”何从文眼里还是有着不确定。
舒生摇头:“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知道,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去做,肯定会后悔一辈子。与其后悔,不如大步往前。”说着拍拍他肩膀,“放心,你哭着回来我也不会笑你的。”
两人相视而笑,笑过后,却是一阵沉默。
舒生先移开了眼,勾勾嘴角道:“无论如何,跟家里打个招呼吧。他们现在肯定很担心你。”
何从文沉默。
“望你平安归来。”留下这句话,舒生撑开伞,又迈入了雨中。
粉色的身影渐渐走远,何从文坐在屋檐下一动不动,关于路往哪走,是个让很多人难以抉择的问题。
再相见,却是离别。
舒生依旧穿着粉衣,头发高高束起,对着背着行囊的人笑的眉眼弯弯。
“一路顺风,保重。这个送你,如果盘缠不够,就用它应急吧。”舒生拿着那枚玉佩道。
他不入俗世,自然也没有金钱银两那些俗物,有的只是这一枚被人施舍得来的玉佩。
何从文接过了玉佩,看着他点点头:“你也是,保重。”
又一阵短暂的沉默,舒生又开口:“你会回来看我吗?”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金泽看的抓心挠肺,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人一走四五十年未归,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
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明明知道前路难走,却还走的义无反顾,他该笑他傻,还是痴。
“会。”何从文回,“等我回来,继续那盘棋。”
“好,我等你。”
话音落下,回忆定格。
景色再现时,何从文回来了,却不止他一人。
看着那年轻俊朗的面孔,金泽使劲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眼花。
那一身江湖术士打扮的人剑眉朗目、气质不俗,无论是说话神态还是左眼角那醒目的刀疤,都神似一人,金泽的外公——白一条。
五十年前,他外公也差不多这个岁数。
“舒生,对不起。”何从文对着一片桃林开口,脸上却满是坚决。
“可以了?”年轻版白一条问。
何从文点头。
“好嘞,走着。”
只见白一条拿出一件法器,抛向了半空。
那法器在法力加持下渐渐变大,竟是一面双面镜。
眼看那双面镜变大了几十倍,几乎遮住整个桃林,白一条手下不停,在桃林周围画下了一连串复杂的法阵,那镜子在法阵的包围下快速旋转,发出灵光,将整个桃林罩了进去。
白一条继续发力,那镜子旋转着降低,每降一寸,封印处便幻化出一片新的桃林。
何从文看着那镜子越来越低,望向桃林的眼中满是愧疚与挣扎。
“你,是你回来了吗?”忽然,林中传出熟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