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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口的美酒,勉强拉回注意力。
她充耳不闻,独自转来转去地嘀嘀咕咕:“我就说把大师兄和小师妹凑成一双,这样小师妹就变成徒儿媳妇,师父就不能不留她,我也可以继续赖着多跟几年,虽说小师妹年长三岁,但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白日做梦!”栾杉一记冷言冷语打碎她的美梦,惹来两道死光。
“唉!大师兄在舱里睡,小师妹在学功夫,我们却在这儿喝江风!”二师兄很想仰天长叹,无奈全身僵硬,丝毫动弹不得。
“啊!师父偏心哪——”梅笑寒心有戚戚焉,跟着又是一声哀叫。
“叫什么!杵在那儿半晌,也不晓得帮我们解开穴道!”栾杉沉声吼道。
“咦,师父不是说叫你们自行冲开穴道?”她拈起胸前漆黑的长辫,甩啊甩的,笑得好不天真无邪。
“少啰嗦!”
“师父点的穴我哪解得开,栾师兄,你太高看我了。”她巧笑倩兮,美目顾盼生辉。
“你不试怎么知道!”二师兄也忍不住建言。唉,老托着酒坛很累唷!
“好吧,我试试看。”梅笑寒伸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稍想想,又在另两处穴道—亡骈指而点,仍是不见反应。
“好像真的不成。”二师兄苦着一张老脸。
梅笑寒唇角微勾,走到栾杉跟前:“栾师兄,说不定在你身上试试就成了。”
“不必了!”栾杉警戒地低喝。
“哟,不试怎么知道,这里?不对,那是这里?还是这里……”她运起内劲,在栾杉身上左戳戳右戳戳。好半晌,她住了手,仰头歉然一笑,“唉,真的不成哦,我功力还是太浅啦。”
“你……”她功力再深些,怕不戳得他满身窟窿!
“别恼别恼,我想法子替你们出气。”梅笑寒仗义地拍拍两人,笑得贼兮兮,“师父还没娶妻吧?”
“你笑得好阴险。”二师兄吞口口水。这丫头从小玩他们两人还不够,如今又玩到师父头上?
“什么话,我可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徒儿哪!”她似模似样地叹口气,“徒儿关心师父的婚事也不为过唷!”背起双手,她施施然地踱下甲板,火红的裙裾飘飞翻转,犹如一树灵动璀璨的怒放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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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大话,江源山渡口与宁县码头我都熟,谁家婚丧红白二事,谁家添个小子丫头,谁家有几个闺女后生,没有我不知道的。”
“没有大碍,吃两剂复元通气散即可。”屈恒撒开按在船娘腕上的手指,提笔开方。
“屈大夫,你也不能孤零零一辈子,男人嘛,总是要讨个老婆的,不然到老却没个伴儿,那多可怜!”船娘热络的脸上满是笑容,“我给你牵个线,宁县北街有个李嫂子,虽然是个寡妇,又有个闺女,但才二十六岁,模样可俊着呐,配你刚刚好,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虽是闪挫腰疼,但也不可大意,积病不治,老来受苦。复元通气散研为细末,每服二钱,热酒调下。”屈恒搁下笔,将药方折好递到船娘手中。
“这个不行啊?那南街的赵姑娘好了,她因为家里疼爱,老大了也没出嫁,虽然三十四岁是老了些,可好歹是个黄花闺女,而且琴棋书画样样拿手,可真算才女一名哩,你也是念过书的,你们两个就是那个琴什么合谐的……反正定是登对得不得了!”船娘再接再厉,继续努力游说。
屈恒无奈地长叹,再一次感慨自己收徒不慎,二徒和三徒还勉强说得过去,纵使难缠也不至给他招惹麻烦,笑寒这个小丫头却精灵古怪,今日一早就在船娘耳边唧唧咕咕了老半天,然后他就被拖到这儿整整听了一个半晌儿,船娘名为请他看诊实则说媒,嘴巴开开合合没一时闲,船老大听到兴头上还帮两句腔,他欲离去却硬被拽住,实在是脱身不得。
“您就别费心了,我是真的还没打算成亲!”他抚抚额,再一次无力地重申。
“哟哟哟,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你开个口,要什么样的,我给你说去。”船娘眉开眼笑地,笑寒姑娘一再强调屈大夫害羞,越是推辞就越是心中有意,看来果真不差,瞧他脸都快红了,呵呵!
“我……我一把年纪,又整日东游西荡,居无定所,过不上安稳日子……”屈恒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