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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商人遗落之物,被流寇带着越洋而来,就叫做‘洋芋’吧?”
泄愤
“倒是个好名字……”
谢钧低头望着这拨弄泥土的少女,说得心不在焉。
不知为何,他见到这赵杏儿第一面,便有种似乎彼此相识已久的熟悉感。
临近年关,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今日里还下了点零星的碎雪。赵杏儿虽然穿得严实,袄裙外还罩了件水红缎子的银狐毛披肩,领子翻出白绒绒的毛来,却依旧是鼻尖儿冻得泛了红,在库房炉火的烘烤下,纤细的手指头回了温,一根根红润润的。
赵杏儿拍干净手上的土,习惯性地想往衣服上蹭,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日穿的不是那不值钱的棉麻衫子,动作停顿了一下,见谢钧在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笑道:“让皇上见笑了。臣女是乡野粗人,这做完活计往围裙上蹭惯了的……”
谢钧忽然打断了赵杏儿:“朕想起来了,你和朕的母亲长得很像。”
这一句话几乎炸得赵杏儿大脑一片空白,脖颈子发僵,望着谢钧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冷汗都快下来了。
门外忽然一阵风吹过,呼啸的声音让谢钧分了分神,赵杏儿借机猛地跪下,低头道:“皇上折煞臣女了,臣女不过一介无名小辈,怎敢与太后凤颜相提并论……”
“谁对你说太后了?”
一言惊起千层浪。赵杏儿垂眸,肃然跪立,再不敢作声。
谢钧说完这话,也自觉失言。冷然站立着,半晌,叹了口气。
“平身吧,地上怪凉的。是朕唐突了。”
赵杏儿默默起身。
库房的地面只是简简单单垫了层草木灰,严冬之时冷得像是寒冰一样。只是跪了一会儿,膝盖便刺刺麻麻地疼。赵杏儿起立时站立不稳,踉跄了一步,被谢钧猛地扶住。
赵杏儿被他一扶,终于是稳住身子,连忙脱了谢钧的臂膀,行礼道:“臣女冲撞皇上了,还望皇上赎罪!”
谢钧不满皱眉。
怎么这赵杏儿,被自己碰一下,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不情愿?
别家女子谁被皇上扶一下不是千恩万谢的?
何况,这冬衣遮不住的玲珑身段,抱在怀里软绵绵像朵云。胸前两团乳似有似无地蹭过谢钧的胸口,一股子幽幽体香钻进鼻子里,让人心安的药香气,却带了几分勾魂暧昧。
他讶异地发现,只是短暂地这一接触,自己身下竟然起了反应。头脑热烘烘的,眼神忍不住想往赵杏儿被衣服裹得紧绷绷圆滚滚的胸脯那里瞅。
谢钧身在帝王家,扑上来投怀送抱的女人从小便是不缺的。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人像赵杏儿这样,坦率灵动,一身不输男子的利落能干毫不掩饰,却对自己身上那女儿家的美毫无察觉。
“九弟他常常提起你。”谢钧不做声地换了话题,“听说你已有亲事?夫婿是怎样的人?”
“臣女夫婿乃是益州路太守知州陈汝耕陈大人的儿子。之前跟着告老湖州的老太傅大人读书,去年秋闱中了秀才,如今在太学院就读,明年就要参加春闱了。”
“太傅大人?竟然他老人家的弟子?”谢钧挑眉,感慨,“如此说来,我与你那夫君到算是同门了。”
“不敢不敢。我夫君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受过几个月粗略指点而已,跟皇上您根本没得比。”
“你夫君才十来岁?”谢钧惊讶问道,“那你三年前便成了亲?岂不是嫁给个黄口小儿?”
“各地有各地风俗,小地方喜欢让身子骨弱的娃儿从小成个娃娃亲,臣女不过比夫君大上三四岁而已。”说到这里,赵杏儿俏皮一笑,道,“俗语有云,女大三抱金砖,皇上可听过?”
“好个女大三抱金砖……”谢钧望着赵杏儿,心道,难怪谢析那小子明知道赵杏儿是有夫之妇,还屁颠屁颠把她夸上天去,敢情这女子跟她那娃娃夫君根本无夫妻之实!
怕是表面上做着含辛茹苦的童养媳,背地里已经甘愿给谢析做了见不得人的小。
看着是个有本事不屑倚靠男人的泼辣女子,背地里竟也是个勾三搭四、不遵妇德的贱货。
长着张与生母相似的脸,性子竟然也同生母似的淫贱。想到这里,谢钧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对她仅存的敬意也消失无踪,眼睛一眯便欺身上前,步步紧逼着把赵杏儿逼退到了角落。
“皇、皇上,您这是……?”
赵杏儿心中警铃大作,偏生这谢钧身材高大,三两步便把她圈在了角落里挣脱不得。
“难怪九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