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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遮住了眼睛,站在门口随时准备往外逃,这幅怂样儿让赵杏儿忍不住从鼻子里嗤笑出声。
赵杏儿连那流脓水的恶臭毒疮都替人清理过,这点程度自然不在话下。她上前,坐到牛二身边,叹了口气说:“你中的这蛊,剔我是剔不掉的,都已经在血脉里生根了,连根拔起怕是你要五脏爆裂而亡。不过几年前,我在书上看过另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一听说有法可医,牛二昏暗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仰头看着赵杏儿,一字一顿地说:“赵大夫求你快些替我去了这些、这些劳什子我疼得实在是实在是受不住了”
“你听我说完,牛二。”赵杏儿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心,“我刚刚说了,你这蛊是拔不掉的。但是这蛊有个弱点它生的是稻草,而稻草最怕的就是火烧。若想去掉你身上这蛊,唯一的法子便是,用火连根把这蛊点燃,把这寸草心烧成寸寸灰。”
听到赵杏儿这话,牛二表哥先忍不住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问:“你要把我表弟丢去火里吗”
“那自然是行不通,把他丢去火里,烧死蛊之前,就先把他烧死了。”赵杏儿摇摇头,继续解释,“唯一的方法,是用那烈性到极致的药,从内里往外烧。但是,能烈到这种程度的热药只有一种,叫做烈焰丸。”
“烈焰丸这是什么”
“这原本是种毒药,毒性随不及鹤顶红、孔雀胆那般见血封喉,但胜在死相惨烈,也常常被人用。中毒的人,首先会全身发热,心烧难忍,不断干渴想要水喝。大约难受个大半天后,那心管里的血液便开始沸腾,整个人从七窍里冒出红烟来,浑身血脉俱裂。更可怕的是,这时候人还是清醒的,要亲眼看到自己皮肤一块一块凋落,底下的血肉被那热度烹煮到冒出烤人肉的味道来。”
赵杏儿语气平淡,描述却是详细至极,一时间在场的人脑海里都冒出了画面来。牛二的表哥脸一绿,当场打起了干呕。方渐倒是忍功强,脸色却也泛起了灰白。
至于当事人牛二,赵杏儿低头一看,却发现这倒霉鬼已经当场被吓晕了过去。
厚脸皮
“赵大夫”这牛二表哥好容易干呕完,咽了口酸水,干巴巴地问,“您是要用这毒药治我表弟的病会不会把他治死啊”
“说不定呢。”赵杏儿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治过这苗蛊,书上只说过用热药以毒攻毒,用什么药、用多少量,我也只能靠猜。只是,你表弟若是不治,肯定就死定了。”
“我我”男人结巴了半天,叹了口气,“赵大夫,我也没什么文化,不懂那些个医术我表弟就交给你了,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的命。”
这汉子这话说得正合赵杏儿心意。行医最怕的就是治岔了,回头病人或者家里的亲戚来找茬,一来毁名声,二来万一遇上个不讲理喜欢动粗的,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要知道,当年华佗可就是被曹操这个麻烦病人给搞死的
虽说有这方少东和九王爷两尊大神坐镇,再加上个陈知县,就算她把人治死了,也根本没人敢动她
得了牛二表哥的首肯,赵杏儿便令人送走了他,拿了药预备开工治病。刚准备关上门,方渐却一只脚踏进来,牢牢卡住了门缝。
“你干什么啊”赵杏儿想关门又关不上,气恼地白他一眼,“我要干正事呢,没空陪你玩”
方渐硬挤了进来,笑嘻嘻说:“杏儿妹妹放心,我就在一边乖乖看着,保证一点声音都不出,绝不打扰妹妹治病救人的大业。”
赵杏儿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转身拿了研钵,开始一点点细细磨药,时不时往里面添几样配材。方渐真的就坐在一边,撑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看得专心如赵杏儿,也被那两道火辣的视线搞得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终于,她忍不住扔了研钵,瞅着方渐问:“你老看我干什么”
“方某是在好奇”方渐站起来,凑近赵杏儿,带着薄荷味的清香口气轻轻喷到她脸上,“杏儿妹妹可是给方某也下了情蛊”
赵杏儿无语:“方渐,你脑子有坑吧”
被赵杏儿骂这一句,方渐倒似乎更高兴似的,搂住她,嘴唇若有若无地蹭在赵杏儿耳垂上:“不然为何方某一刻不见妹妹,这心里就抓心挠肺地难受”
要说方渐这一张嘴简直是蜜上抹猪油,甜腻到心里去。这一张俊脸,凑近来更也是帅到无以复加。赵杏儿被他看得脸红心跳,白了他一眼,低头抿着嘴笑骂:“你自己乐意犯贱我管得着你吗快起来,别挡着我干活”
见赵杏儿脸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