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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得他泄身,却从来不要他服侍。如果是嫌他瘦手感不好,现在他来莫芜山庄也快三个月了,他觉得自己胖了不少,可为什么主人还是不要?女性又没有不行的说法,所以还是嫌弃他脏吗?只能玩,不能用?他也听说过的,有的主人只喜欢用玩具玩弄奴隶,只许身份更高的侍君或正君贴身服侍,而他自己就只是个最不堪的奴隶而已……
对着面前摊开的《东豫山水录》,他心绪纷乱,半天也没翻过一页。
这本书是小书房书架上的,他识字的速度不算慢,绘图话本上简单的描述很快就差不多都能认全了,于是叶秋漠就允许他从书架上找书看。小书房里大多是叶秋漠从小到大看的杂书,从志怪风物到史记律例什么都有,惊弦可以自己扒拉觉得勉强能看懂的书,不认识的字就抄下来,等叶秋漠回来了再问。
可是叶秋漠迟迟不彻底要他的身子,时间越长,他就越不安。主人待他再好,他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烙在后颈上那个萧草图案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只是个供人玩乐的奴隶。如果不用他来享乐,那他对主人来说有什么价值?留着他许是一时新鲜,等主人觉得养他的乐趣过了,是不是就要随手丢掉了?虽然她说过不会无缘无故丢弃他,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不再宠爱的时候他就是个最不值钱的物件,就是丢了,他又能怎样呢?
他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悬着的笔尖坠下一滴浓墨,在宣纸上晕开成一大团。
“庄主!”门外护卫的声音惊醒了他。
还没反应过来,来人就推开了小书房的门。
守门的墨谱急急解释道:“庄主,这是惊弦,少主特许了他白日里待在书房……”
惊弦被叶庄主凌厉的目光一扫,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反应过来这是主人的母亲,赶忙跪倒伏下身行礼,“拜见庄主。”
叶之逍并未开口,只是冷眼瞧着地上的人,周身忽然气势大盛,强烈的压迫感逼得墨谱单膝跪下,不敢开口多说一个字。
惊弦额头触在地上,被突如其来的威压吓得禁不住簌簌发抖。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射在他身上的目光如芒刺在背,没有人碰触他,却觉得仿佛被死死扼住了咽喉,下一秒就会立刻送命,连煜王下令丢弃他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他就是漠儿最近看上的那个奴隶?”惊弦呼吸都快停了,才听得这么一句。
“…少主允他日日来书房习字。”墨谱低声回答。她又不是衔枝和墨枝,就算知道也不能直说他就是少主的房里人啊。
叶之逍踏入房内,扫了一眼小书案上左上角搁着的一幅字,“射虎山横一骑,裂石响惊弦”,叶秋漠的字迹,末尾两个字上还画了一个圈。
“你叫惊弦?”叶之逍看着维持着恭敬姿势不敢动弹的人,皱了皱眉。
“是。”小奴隶明显抖了一下。
“抬头。”冰冷的命令。
惊弦强忍着恐惧,慢慢抬起身子,仍是跪姿,抬起了头也不敢抬眼看,只盯着地面。
“哼。”叶之逍的目光在惊弦脸上扫过一圈,“你倒是好本事。”语气肃杀,好似想直接捏死他。
“……”惊弦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下又怕极,慌得眼前一阵阵发晕。
叶之逍知道他怕到了极点,也没有收起威压的意思,只是有点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人。
她虽然不再管莫芜山庄的大部分事务,身边却时时有人报告情况,避免有个万一叶秋漠处理不来,她好随时出手帮忙。何况,她怎么可能不关注自己唯一的女儿?听闻叶秋漠似乎喜欢上了煜王送来的一个小奴隶,日日同吃同睡宠得不得了,还亲自教授习字读书,一宠就是几个月。她又惊讶又稀奇,怎么,她家冷冷清清成熟自持的莫芜山庄小主子居然有宠爱房里人的一天?而且还是个奴隶?她可得来看看。
这一看就更不明白了,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奴隶啊,连长相都算不得顶好的,是有什么本事迷得她家漠儿念念不忘?还给起了名,还特意挑了诗文里的名。这是个小狐狸精不成?
她随手拿起桌上长条形的玉镇纸,挑起小奴隶的下巴,又从他脸上轻轻划过,“说吧,使了什么手段哄我家漠儿,你想要什么?”
惊弦被她的凛冽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勉勉强强开口也是断断续续的:“没…没有…主人…主人…垂怜…”
“垂怜?”叶之逍收回手,冷笑一声,“漠儿的垂怜是那么好得的?”她能不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吗?性子不知道随了谁,从小早熟懂事,对外八面玲珑私下冷淡不爱开口,同龄人的不良嗜好一律不见踪影,及冠之后问过要不要小侍或者侍君一概被拒绝,除了应酬外也不流连秦楼楚馆,随便送个性奴,还是煜王用过的,就能得到她的宠爱?开玩笑。
不过她也知道女儿行事向来有分寸,此来就是想跟叶秋漠谈一谈,顺便威慑一下这个小奴隶,省得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记住你的身份。”叶之逍刚用阴沉沉的语调砸下这句话,就听见女儿的声音传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