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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这么想着,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严洛东抱着荀哥儿满头大汗走了进来。严洛东那可是久经沙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够让他着急的事可不多。
薛宸迎到门外,瞧着脸色有些不对的荀哥儿,赶忙跑过去,关切的问道:“这怎么了?”
严洛东停下脚步,有些愧疚的说道:
“夫人,小世子从马上摔下来,我救的不及时,让他手指被枯枝刮坏了,您快叫大夫替他包扎吧。”
薛宸听说儿子从马上摔下来,当即一颗心就往下沉着了,接过了荀哥儿看他的小手,荀哥儿本来倒还觉得没什么,一路被严洛东抱过来也没什么反应,不过,看见薛宸满脸的担心,他居然起了卖乖的心,可怜兮兮的瘪了瘪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无辜,让薛宸更加心疼,一下子就把儿子接到自己手上,对屋里喊道:
“枕鸳,去把咱们带来的清风膏拿来,小公子受伤了。”
枕鸳应声正要去,却见娄庆云从屋里走出,站在石阶之上,冷脸看着荀哥儿,从薛宸手里强行接了过去,说道:“一点小伤,难道还疼不成?站好了!”
荀哥儿被娄庆云一凶,就想往薛宸怀里钻,这是在京中养成的毛病,虽然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却也深切的明白会卖乖的孩子有糖吃,家里祖父祖母,□□母和母亲全都娇惯他,唯一一个对自己凶的父亲,也时常因为凶他而被祖父责罚,反正祖父跟他说过,在外头不能娇惯,在家里可以娇惯,所以,荀哥儿才不怕他呢,断定了母亲会护着自己的。
谁料身子刚歪到薛宸那边,小手才抓住薛宸的衣裙,整个人就被娄庆云给扛到肩上,厉声道:“哪儿来的公子习气,改不掉的话,今天你就睡演武场上了!”说完,就扛着荀哥儿走下了石阶,好像真的要往演武场去似的。
荀哥儿哪里被这么欺负过,当即大喊:
“啊!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娘亲救我,娘亲救我!”
他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在这里喊祖父祖母不管用,只有喊娘亲才行,果然薛宸忍不住了,跟着下了石阶,替他求情道:“哎呀,好了好了。他这手受伤了,你就别和他闹了。”
荀哥儿听见母亲的求情声,在娄庆云肩膀上扑腾的越发用力,小身子像条鱼一般,不知道哪里来的韧劲,娄庆云也感觉出儿子是块练武的材料,在京城的时候管不了他,如今到了漠北还管不了这小子,那他这个老子也就别做了。
平生第一次逆了妻子的话,二话不说,埋头就冲出了府邸,薛宸哪里追的上用了轻功的娄庆云啊,眼看着父子俩离她越来越远,薛宸也是急了,在他们背后喊道:
“娄庆云,你把儿子放下!”
留给她的却是一丝丝凉飕飕的空气……
夏珠拿着薄毡子追赶过来,搭在薛宸的肩膀之上,扶着薛宸转身回去,安慰道:“夫人别担心了,世子不会对小世子怎么样的,亲父子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呀!”
薛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话,她倒不是担心娄庆云对荀哥儿有伤害,但娄庆云一贯就看不惯荀哥儿唯我独尊的性儿,在京里的时候想管教好几回,都没找着机会,如今在漠北……荀哥儿只怕要在他老子手上吃大苦头了。
唉,怪不得娄庆云的家书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荀哥儿给带过来,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想着儿子可能会吃的苦,薛宸一整个下午都坐立不安的,半个时辰就派人去演武场打探一下情况,又让严洛东务必紧跟着他们爷儿俩,可跟了一会儿,严洛东就给回来了,对薛宸说,娄庆云把荀哥儿带到山上去了,严令说不许旁人跟着,让他回来传话,说他绝对不会让儿子手上就是了。
薛宸这才知道,娄庆云是铁了心要治治荀哥儿了,平日里别看娄庆云对她千依百顺,可是有的时候,事关他的原则问题时,他是六亲不认的,就好像两人成亲前,薛宸叫他不要去涿州,他却一定要去,而遇到生死危险,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带着名册证据跳下山崖,就为了太子他们寻他尸身的时候,能顺便把名册带回去……
想到这里,薛宸也实在找不到理由和娄庆云对着干了,毕竟她也知道,儿子再这么娇惯下去,也确实不是个办法,他那性子唯我独尊的,眼里根本没有其他人,若是这脾性小时候不加以抑制和引导,再大一些,叛逆心再重些的时候,可就难以控制了,别看他才五岁,都已经打过两回惊天动地的架了,第一回和太子打,第二回和南疆小王子打,薛宸实在不敢想象,他这第三回要和谁打。
让娄庆云管一管估计也没什么不好的……
薛宸就这么自我安慰着,勉强在屋子里等到了傍晚。
那爷儿俩还不回来,她披了薄毡子去到门外等候,太阳彻底下山之后,她才看见娄庆云的马奔了回来,扬起一阵尘土。薛宸过去,还没说话,就看见娄庆云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手里提溜着荀哥儿,薛宸小跑过去要接过来,谁知道娄庆云一换手,荀哥儿就被他拎到另一只手上,这只手挡住了薛宸,搂住她肩,安抚道:
“他跟个小泥丸子似的,我带他去洗澡,今儿晚上他睡柴房。”
前半句薛宸是没有意见的,可后半句就让她当即蹙起了眉头:“什么?睡,睡哪里?”
娄庆云见薛宸像是要爆发的样子,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