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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有点恶寒,按常理,此刻她是不是应该兴冲冲的趴过去,挖出棺材底下的桂花酒,两人把酒言欢?拜个盗墓把子?
正当她绞尽脑汁地渴望绕过那个实在是雷的可怕常规方式,思量着若是直接灭了他是不是反而更安全有效时,王三初见的那个烛台突地开始忽明忽暗,晃得墙上本就虚幻的影子更是摇曳地动人……呃……心魄……伴着这诡异的情形,只觉得有几缕阴冷的风,一丝丝蹿到骨头里,王三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本来还想上前去讨教专业盗墓知识的王三,大腿有点儿抖了,看着那个一直没吭声的丫头,诺诺着说了句,“丫,丫头,这,这是你的山头?”等回过神来,又直想抽自己两嘴巴。
关于同行的设定,显然不太适合这样的环境。想起以前村里教书先生不经意提到,那死的冤的女人若是穿红衣,最容易变成厉鬼的话,更是害怕得牙齿抖抖作响,本来就静的可怕的墓穴此时因了这挺有频率的响声,诡异的空气顿时弥漫。
绝对不能让师傅知道
麻葛有点儿恼了,虽说是这大叔莫名其妙闯到自己家来,为了避免麻烦,自己本也有着灭掉他的一丁点儿打算,不过自己还没说什么话,你看这大叔怎的就突地怕将起来?
却不知这一个月来她老是窝在地底下,整日不见阳光,面色已有几分苍白,从山上下来时没打包衣服,只图省事,扯了块师父的红布,打中间剪了个脑袋大小的洞,直接套上身就当衣服穿了,这等怪模样,也亏得王三经常盗墓胆子大,又被冻的实在有些发懵,才没第一时间叫喊“有鬼啊”……
看着王三抖啊抖,麻葛的神思居然开始漫游,从“抖啊抖就抖习惯了”到“抖啊抖就抖晕了”,再到:“抖得挺有节奏的”,居然“嗤”得笑将起来,大眼睛突地眯成小细缝,却隐约带着未曾消散的恼意,若是麻葛师傅在身边,定会萌得乱没形象。
不过在王三看来,这笑声倒是这厉鬼饿坏了,又好久不见生人,现在看他自寻死路闯到自己嘴边,实在是开心的很,说不准立马就会扑过来。可别说,这女鬼还真是分年岁的!若是个老鬼,说不准连这声招呼都不打,干干脆脆就灭掉自己了。
人常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王三自以为如此,幻想中的“红衣厉鬼”更是凶残,一急之下,反倒生了主意,这鬼会点灯,说不定是眼神不好,村里的老人也常说鬼是靠嗅觉抓人的,要真是这样,自己说不准还有得救!
想着手里也不敢停顿,顷刻间便把死老鼠皮衣服扒下来,往头上一挂,朝麻葛身上扔去,随即忽的蹿出墓穴。想着现如今有自己的衣服挡着这眼神不好的笨鬼,好歹能撑到自己跑出去,现在又是白天,那鬼也不敢出来。越想越觉得这会点灯的鬼真笨,脚下也生了力气,跑的顺溜起来。
虽说麻葛衣着是有些随意,却不代表她邋遢,甚至多少有些洁癖。
眼看那死老鼠皮衣服和挖过泥的头带着王三垂死挣扎的豪爽就要砸到自己身上,麻葛脑子一空,顺手便抓起烛台扔将过去,却不料自己下意识这孩子气的的行为其实并无多大用处,倒把烛火给熄灭了,黑暗中听得呼啸而来的凶器,麻葛懊恼地只想跳脚。
面对突发情况的决断失误,要是放在皇帝或是当官的身上,无非事后找个替罪羊,或是寻个其它事件的功勋一笔带过,依然可以顶着英明睿智的帽子示人。可落在寻常人头上,后果就要自负了。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麻葛并不算个单纯的寻常人,但好歹当下的痛苦看来是避不开的。
烛台还是有点作用的,头的力道好歹被引导了一部分,顿了一瞬,便撞到麻葛膝盖上,虽说王三用来干扰麻葛女鬼感觉的衣服也做了缓冲,但垂死挣扎的力道还是让麻葛吃痛,暗骂几声,愤愤的麻葛这时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可以用护体真气来着,那只无赖师傅苏大散人也好像教过她怎么躲暗器,被一个盗墓的砸到,自己还真是……呃……丢人……
这绝对是令人遗恨终生的耻辱,麻葛恨恨,呜……好疼……这事绝对不能让师傅知道,麻葛暗下决心,否则铭刻在山顶洞墙上的第三百一十二条就会这样写:“鉴于小徒麻葛武艺卓绝,且愿以自身血肉之躯引导盗墓者回归正途,未免僧多肉少,诱发世人贪念,故禁其于山顶洞修炼,以期隔世人觊觎之心。”呜……膝盖一定青了……
不过疼归疼,麻葛还是有点小得意的,她向来没心没肺的很,忽的想起若是师父看到自己这么可怜,定然会心疼的帮她揉揉,顺便教训那个死老鼠皮!所以说看来师父还没发现自己在这里!是谁说“小隐在山林,大隐于市朝?”小麻葛我窝在乱坟岗,那才是最睿智的选择!哼哼!还是疼……
谁见过乱坟岗的阵?
麻葛为自己的决策萌到了,一个人嘻嘻哈哈自夸了半天,又为膝盖的隐痛抱怨了一会儿,待想起那倒霉的大叔,又是一阵激动!啊!啊!啊!我一定要灭掉他!豪气冲天的麻葛从棺材里摸出了火石,噼里啪啦地边对砍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