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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四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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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黎又推开病房的门,深深的看了眼胡桃,“记住,我和你的事还没完。”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胡桃听完这句话,过了好一会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肖黎走了,他终于走了。

    输液管里冰凉的液体流进胡桃的血管里,冻的胡桃止不住的颤栗,仿佛把胡桃的心给冻住了。胡桃垂着头,嘴唇紧闭,脸色苍白的吓人。

    林薄青站在一边看着胡桃的反应,什么都没做,没有过去抱抱胡桃,或者开口安慰胡桃。林薄青只是站在原地,看到胡桃的手腕上被磨出的红痕时,林薄青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心疼,自己心里更多的感觉竟然是厌恶。

    胡桃出院了,林薄青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只呆了一天,胡桃就失踪了,什么都没留下,像人间蒸发似的不见了。林薄青先是回胡桃的家找了一趟,衣服等各种东西都还在。林薄青当即闪过的想法就是,难道是肖黎趁自己上班的时候把胡桃掳走了?

    林薄青立马给肖黎打过去电话,“喂?”肖黎语气不善。

    “胡桃在哪?”

    “胡桃?我不是把胡桃给你了吗?”林薄青质问的语气让肖黎不悦。

    林薄青皱眉,不在肖黎那?那会在哪?肖黎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胡桃怎么了?”

    林薄青有点头疼,肖黎现在是敌是友都无所谓了,“胡桃不见了。”

    肖黎立马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她不是被你带走了吗?”

    “今天我下班回家,她就不见了。”林薄青脸色低沉。

    肖黎立马变脸,“操,那么个大活人都能被你看丢?”

    林薄青冷笑,“要是我像你一样把胡桃拷起来,那她肯定丢不了。”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咱们俩分头去找,再晚点人就出市了!”

    “支子姐。”

    支子一脸冷漠的看着林薄青,“要喝酒就去前台点,不喝就滚出我这里。”

    林薄青直直的盯着支子,“支子姐,胡桃她去哪了?”

    “哟,薄青啊你都多久没来我这了,一来就张口问我胡桃去哪了,先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支子戏谑道。

    林薄青皱眉,“她在你这。”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想找人自己去找,我这没有你要的人。”

    林薄青叹气,“支子姐,你就告诉我胡桃在哪吧。”

    “她出了监狱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吗?胡桃走了,就是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呗。”

    林薄青沉默了,支子瞪着林薄青,“你当初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胡桃的,我也真是听信了你的鬼话,才会让胡桃受那么多委屈!”

    林薄青抬眼,“胡桃和你说的吧,这么说,她来找过你?”

    支子冷笑,“找过我又怎样,你找她还想干什么?继续折磨她?侮辱她?”

    林薄青也懒得再低三下气的,语气冷淡,“我是她的债主,我对她怎么样不用你来管。”

    支子“哟”了一声,“终于露出原形了?债主?胡桃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你就死了找她的心吧。”

    “她欠我的,必须她亲自还”,林薄青看在支子这里问不出什么,就转身想离开,支子在林薄青背后开口,“做人得讲良心,胡桃包养你的时候对你有多好,你出国留学的钱都是她出的!再看看你,你是怎么“报答”她的!”

    林薄青侧过半边身子,“胡桃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支子姐,也有你的功劳吧。你以为胡桃原谅了你,你就有资格站在她的立场上指责我吗?”

    支子瞪大双眼,被气的满脸涨红,眼睁睁看着林薄青离去的背影。

    肖黎托在公安局的朋友查看胡桃的行踪,结果不要说胡桃不在这个市了,连这个省也不在了......

    四年后。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今天是公元2018年的3月3日,在这样一个充满喜庆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新浪周爱生先生,新娘......”

    肖黎百无聊赖的坐在下面看着,等司仪邀请证婚人致辞的时候,肖黎这才一身西装带着浅笑走上台去。新郎周爱生是肖黎律师事务所里的金牌律师,擅长打离婚官司,年近四十这才结婚。特地邀请肖黎来到他的家乡,参加他的婚礼,做婚礼的证婚人。由于周爱生是肖黎的得力干将,肖黎不好意思推脱,要不然肖黎怎么可能会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隐江,肖黎听都没听说过。

    肖黎带着金丝边框眼镜,底下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白皙的皮肤,出挑的气质,看呆了台下的男男女女。肖黎声音温润,看着台下缓缓开口,“今天,我受新郎新娘的重托担任此次婚礼的证婚人。在这神圣而又庄严的......”

    忽然,肖黎停顿了一下,心脏仿佛骤停,紧盯着台下的一个女人。生怕自己看错了,肖黎又使劲眨了眨眼,没错,是她。仅凭侧脸肖黎也可以立马认出,肖黎的心脏又猛的剧烈的在火热的胸膛里跳动起来,四年了,整整四年,我终于找到你了,胡桃。

    胡桃坐在靠后的一桌,这一桌都是女方的宾客。胡桃白胖了不少,脸色红润,头发长长的披在脑后,像一个贤妻良母那样。

    胡桃身边有一个一直哭闹的孩子,所以胡桃压根没往台上看,也就没注意到台上的那位竟然就是肖黎。

    旁边的一个大姐也在帮着胡桃照看孩子,“孩子怎么一直哭哟。”

    菜还没上,胡桃给阮阮喂了点被奶泡软的饼干,“这几天她一直感冒,现在可能有点低烧。”胡桃没有过孩子,所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孩子。

    “这样就不该带孩子来哟。”

    胡桃也很自责,“是啊,本来以为她没什么事呢。”

    “她多大啦?”

    “四岁多了。”

    “啊?我还以为顶多三岁呢,长的太小啦。”

    胡桃心疼的摸摸阮阮的小脑袋,“是早产儿,再加上后期有些营养不良。”

    “可怜哦,这大眼睛,长大肯定漂亮,迷倒一群小伙子哟。”

    胡桃笑着又往阮阮嘴里喂了些饼干,阮阮脸红扑扑的也不哭了,专心吃着饼干。

    新郎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稿子出了问题,肖黎勾起嘴角开口,“抱歉,周爱生是我的好朋友,他比我先一步结婚,我实在是很嫉妒他。”在场的单身女性一听台上这位美男是单身,更是摩拳擦掌准备要新郎新娘把这位从天而降的帅哥介绍给自己。

    肖黎的这句话惹的新郎新娘和在场的来宾大笑,胡桃不经意的抬起头,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浑身僵硬的看着台上浅笑的肖黎。肖黎继续致辞,胡桃脸色瞬间苍白,竟然一下子和肖黎的眼神对上。只这一瞬间,四年前的痛苦记忆如排山倒海般向胡桃涌来,让胡桃几乎喘不过气来。

    胡桃几乎是下意识的,拉着阮阮,背上包从后门快速的离开了,阮阮拉着胡桃的手不解地问,“胡阿姨,我们为什么要出来啊。”

    “......因为,因为你爸爸他,他想你了。”胡桃随口编了一个理由,结结巴巴的。

    “胡阿姨,你握疼我了。”

    胡桃低头一看,这才稍稍松了松手,眼里都是歉意,“阮阮,对不起,阿姨抱着你吧。”阮阮实在是走的太慢,胡桃把阮阮抱在怀里,尽量快步的走着。

    “胡阿姨,我有点难受。”阮阮在胡桃的怀里小声哼着。

    “坚持一下,马上就回家了。”胡桃一边走一边哄着阮阮。

    就在胡桃快要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忽然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胡桃。”

    再一次听见熟悉的声音,胡桃僵住,没有转身,反而继续快步往前走,怀里的阮阮小声说,“胡阿姨,后面有个叔叔叫你。”

    肖黎轻易的追了上来,“胡桃。”肖黎站在胡桃面前。

    胡桃一脸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肖黎,四年后的肖黎几乎没什么变化,只能说更加成熟了,如果不是知道肖黎做过些什么,肖黎的确称得上温文尔雅。

    胡桃把阮阮放下,护在自己身后,眼里满是警惕地看着肖黎,胡桃不信大庭广众之下肖黎敢对自己乱来。

    “......学姐。”肖黎看着胡桃的眼睛开口。

    胡桃只是被肖黎叫了一声就几乎浑身颤抖,“你别叫我学姐!”四年过去了,胡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怕他,明明肖黎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人。恐怕在场的宾客根本想象不到,表面上温文尔雅的肖黎竟然是个让人恶心的强奸犯!

    肖黎一副受伤的表情,“学......你别怕我,当年是我做错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难过的是我一直都没有机会亲口向你说声对不起,四年的时间我都在悔恨中度过。胡桃,我对不起你。”

    胡桃依旧是一副警惕的表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现在肖黎哭了,胡桃也只认为是鳄鱼的眼泪罢了。胡桃不是个没脑子的人,胡桃绝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所以胡桃绝不会轻易原谅肖黎。

    肖黎苦笑,“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没关系,毕竟我给你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但是,我会向你证明,我的道歉是真心的。”

    胡桃冷笑,“你不用证明,我只希望这是咱们俩见的最后一面。”

    肖黎还没来得及开口,胡桃身后的阮阮忽然就哇的一声,把之前吃进去的饼干全部吐了出来还混合着酸水。

    胡桃一脸紧张,“阮阮!”阮阮的脸红的不正常,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站仿佛都站不住了,可怜的要命。胡桃把手放在阮阮的额头上,有些烫手,胡桃不敢耽误,抱起阮阮,“让开!”说着,胡桃越过肖黎冲出了酒店。

    胡桃拉开车门,把阮阮放在后座,等胡桃打着车的时候,肖黎竟然拉开车门也坐上了后座。胡桃转头厉声说,“你给我滚下去!”

    肖黎充耳不闻,把阮阮抱在怀里,“她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你专心开车,等到了医院我马上就走。”

    “你现在就走,她不需要你照顾!”胡桃眼神发狠。

    肖黎依旧稳稳地坐在车上,“再耽误一会,孩子就烧傻了。”

    胡桃看了眼发烧中的阮阮,又看了眼肖黎,开动车子,“等到了医院,你立马给我滚!”

    到了医院。

    胡桃打开车门把阮阮从肖黎怀里抢了过来,冲进医院,肖黎也跟上。

    进了医院,胡桃站在门口看着医院里那么多人急的焦头烂额,肖黎开口,“你先去儿科,我去挂号。”说完,肖黎就去挂号窗口的地方了。

    胡桃本来不想听肖黎的,可又实在不敢耽误,

    阮阮一直哼唧着,“疼......我疼......”可又说不出哪里疼,胡桃转身抱着阮阮去等电梯。

    等看过了医生,原来只是发烧,在加上阮阮本来身体就很虚弱,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

    “没什么事,打几个吊瓶就好了。”医生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字。

    写完,把纸一撕直接递给肖黎,“下楼左转第一个窗口交钱。”

    肖黎接过纸就要往外走,胡桃拦住肖黎压低声音说,“你走吧,我去交。”

    肖黎不给,“你在这照顾阮阮。”胡桃瞪着肖黎,身后的医生开口,“就让他去交呗,你们夫妻俩互相还真客气。”

    胡桃皱眉让开,“我和他不是夫妻。”

    肖黎笑笑,拿着单子离开了。

    阮阮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等阮阮睡着了,胡桃给章春景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后走出病房,轻轻把门关上。

    一抬眼看见肖黎正坐在医院楼道里的长椅上,看见胡桃出来了,立马站起身,“学姐。”

    胡桃皱眉,“我说了别叫我学姐。”胡桃不想在医院和肖黎吵。

    肖黎点点头,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那个孩子是你的吗?”肖黎小心翼翼的开口。

    胡桃看着肖黎,“是不是我的和你有关系吗?”

    胡桃把肖黎堵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肖黎才笑着开口,“是叫阮阮吧,长得真可爱。”其实肖黎刚刚坐在后座上观察过了,这个女孩长得不像自己也不像林薄青,更不像胡桃,所以肖黎猜,这孩子八成不是胡桃的。

    胡桃叹了口气,“肖黎,你别没话找话了,你快走吧。”

    肖黎神情严肃,“不行,学姐,你不原谅我,我这辈子心里都不得安宁。”

    胡桃瞪着肖黎,尽量压低声音,心里的怒火翻腾,“你怎么有脸让我原谅你!?你对我做过的事,你都忘了是吧?”

    “当年,的确是我不对,但我知道错了,让我弥补你吧,学姐。”肖黎央求着。

    胡桃扶着额头,“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也不需要你的弥补,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我的生活!”

    肖黎伸手去抓胡桃的肩膀,胡桃下意识的挣开,一脸惊恐的瞪着肖黎,“你干什么!?”胡桃的声音都在抖,眼前浮现起肖黎充满情欲扭曲的俊脸。

    肖黎愣在原地,手支在半空,看着胡桃防御的姿态肖黎苦笑,把手放下,说了声,“学姐,我改天再来找你。”就转身离开了。

    胡桃喘着气看着肖黎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受的要命,自己逃避了四年的噩梦,今天亲自来到自己的面前。胡桃以为自己忘了,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以为自己坦然接受了,没想到,一切都是骗自己罢了。

    胡桃带着阮阮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阮阮,阿姨给你做点粥吃好不好?”

    阮阮在胡桃怀里点点头,胡桃心疼的亲亲阮阮的额头,把阮阮放到床上,自己去厨房忙活了。

    “咔嚓。”门开了,章春景回来了。

    “胡桃”,章春景叫了声胡桃。

    “章哥,你回来了。”胡桃把洗好的小米下锅,擦了擦手出来,“章哥,真对不起,让阮阮生病了。”胡桃一脸自责的表情。

    “没事,阮阮身体就是比较虚弱,你别放在心上”,章春景把打包回来的甜品递给胡桃,“我还得谢谢你今天替我出席婚礼了呢。”

    听到婚礼两个字,胡桃一言不发的接过甜品,章春景以为胡桃还在自责,便拍拍胡桃的肩膀,“真的不关你事,小孩子生个病发个烧都是很正常的事。”

    胡桃感受到章春景手掌传来的温暖,一下子眼眶发酸,把头靠在章春景的胸膛上,眼泪簌簌的就往下落。章春景从没见过胡桃这样,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拍着胡桃的后背。只是这样,就能给胡桃莫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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