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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某真是怎么也咽不下去啊,怎能容你继续留在移香阁里和其他男人调笑甚至还共入芙蓉帐?况且,此番项某前来知州猎艳,却因被你搅了兴致而一无所获,念你虽然只是个年华将逝的老姑娘,但好歹也是闻名知州的红歌姬,赎你带回去也不枉项某白来一趟知州了。”
他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得意:“最让项某深感欣慰的还是:原来拭去顽石表面的浮土,竟是一块美玉,哈哈……”
我彻底无语了,原本还忍不住YY这风流美少是不是因为对我动了那么一点点真情才重金给我赎身的,昨夜见他在移香阁轻易重伤锦衣大汉之后,更觉得他也许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兼风流侠客,原来……原来他真的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淫邪猥琐的纨绔子弟!^
我真是高看他了!真想把他那张酷似师父的脸皮撕下来!他不配!
真的再也不想看到这张拙劣的仿冒的脸了,我心里涌起一丝厌恶的情绪。
我从不曾轻易厌恶过谁,除了教我国画的那个猥亵老头,大概就只有眼前这个姓项的了。
留在妓院是只有堕落腐烂的下场,被他赎身我大概只会腐烂得更快……
我侧过头去不再看他,待他得意地笑够了安静下来之后,才冷冷地问:“那项爷这是要带我去哪?以后将做何处置?”
“当然是带你回兴都做我众多侍妾中的一个了。”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我今后惨痛凄凉的人生,你不如直接将我就地解决然后毁尸灭迹来得痛快!
我立即面露悲戚的神色,手捂胸口做虚弱状,有气无力地说:“项爷有所不知,奴家之所以一直卖艺不卖身,其实……其实是因为早已身染严重的花柳病!奴家虽承蒙项爷厚爱得以赎身,却无福消瘦今后的荣华与恩宠,只怕,只怕已剩时日不多,还可能传染给对奴家恩重如山的项爷,这叫奴家情何以堪?!求项爷将奴家随意抛在路上,让奴家独自在这荒山野岭里等死罢!”
说话间,便已是热泪盈眶,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等待他面露惊慌厌恶之色然后一脚将我踹到山沟里去。
谁知他神色平静的看着我说:“哦?花柳病?无甚大碍,姑娘不必为此介怀,项府里有位神医,最擅长的就是治花柳病,你随爷回去让他瞧瞧就自然好了。”
汗~!你为啥现在不显得卑鄙一点?直接一脚把我踢进山沟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呃,也许我低估了万两黄金在他心中的地位了……看来他也不是很有钱嘛。
算我失策,一时忘了他是个喜欢流连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肯定是因为有备无患才敢这么纵情声色。
此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又无地自容地垂下头去说:“还有……奴家在移香阁久经风月,风流成性,就算有幸成了项爷的侍妾,只怕,只怕也无法管住自己不到处散播多情的种子……到时候可就会让项爷颜面尽失了……不如现在就……”
“哈哈,笑话!项某的侍妾和娈童哪一个不是从青楼赎身出来的?”还没等我表演完他就大笑着打断我:“但他们自从成了项府的人之后,无一不是本本分分做人,别说他们不敢去勾三搭四,那些狂蜂浪蝶只要一听是我项爷的人,就都不敢放肆了。”
算你狠~!我又失策了!竟然没想到被这纨绔子弟收为己有的人怎么可能是良家之人?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家里就是个大妓院,男女齐全,何必还经常出来逛妓院?
真是,浪费表情!
我豁出去了!鼓足勇气抬头怒目而视,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来:“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一想到今后要跟你住在一起就恨不得赶紧去死!你要还是一条汉子的话今天就趁早给我一个痛快吧!”
我今天才发现自己竟也能如此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还真有当共产党的潜质~!
他欺身上前来托起我的下巴,依然不改慵懒而又轻佻的神色:“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姑娘大好年华,又何必急于求死呢?我知道姑娘很讨厌项某,也知道姑娘挂念的是你的师父,但项某有信心让你终有一天完全忘却他,眼里只有我一人。”
这一刻,他的凤眼深邃得让我差点忘却那是一双和师父雷同的眼睛,眼看着他即将吻上我的唇,却忘记了反抗……
突然闻见从车窗外飘来一阵烤馒头的香味,我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咕噜叫唤起来。
他深邃的凤眼泛起笑意,只在我唇上轻啄了一口,然后故意柔声道:“下人应该已经在外面准备好早点了,姑娘身患重病饿不得,还是换了衣裳赶紧先去吃饭罢。”
一个烤馒头难倒英雄汉……我这就这样,为一个烤馒头放弃了坚忍不拔的抵抗和流血牺牲的信念……
二十四,狗洞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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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咯,下雨咯~楼顶上砰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