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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拉了长长的血口子,殷红液体很快顺着手腕留下来。见状他抿了抿唇,埋怨自己怎么这般鲁莽伤到了她,上前想要拉她的手止血,可对方却狠狠一把挥开他的手。
“冉冉。”段离宵无奈,语气里已是挫败。
李冉冉抖着声音控诉:“你不但在那么多人面前驳我的面子,现在还要伤我!”
他按了按开始隐隐跳动的太阳穴,明知道是对方欲加之罪,可还是无力的点头认错:“是我不好,你过来,先止血。”
她阴险的笑,暗自得意自己的小伎俩获得成功,虽然有些不入流,可是至少结果是胜利,那就足够了,哼哼……
“我要见大叔。”真正的小人,敢于直面卑鄙的人生……
他目光复杂,沉吟良久才道:“我带你见他,但你以后不许再提不合时宜的要求。”
李冉冉软绵绵的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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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冗长的石壁过道,耳畔又想起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她握紧他的手,小声抱怨:“你为何要设这样一个恐怖的刑堂,做错事的逐出庄不就好了。”
段离宵侧头,红唇漾开浅笑:“如果不疼,又怎么会长记性。”
李冉冉郁卒,她并非圣母,只是面对夜殿内阁里的种种酷刑仍是很不适应,就她个人来看,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实在太过骇人,正常人一般会选择自我了断,可偏偏夜殿里甚少传出死讯,除了被抬去断魂湖做花肥的那些人……
说到花肥——她忽而开口道:“最近是不是醉绮罗的花肥不再用活人了?”
他微微一愣,继而颔首道:“对。”
李冉冉好奇,扯着他的衣袖道:“为什么?”
段离宵缩回手,目不斜视的继续往里走,“没为什么。”
“说嘛……”她貌似看到他微红的耳根,只觉有蹊跷,扑上前去不依不饶:“告诉我啦,不然我就把夜殿的瓦片全拆下来!”
他一把拖她入怀里,咬牙道:“所以这是你最新的威胁方式?”
李冉冉笑眯了眼,大方承认:“是啊,挺好用的。”顿了顿,她又调侃道:“难不成你最近从良了,改用普通肥料来喂养你那片妖娆的醉绮罗了?”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么?”
“啊?”她微张开嘴,看到他不自在的别过脸去,面色泛红,于是不确定的又问了遍:“你说什么?”
“不说了!”他恼怒的拂袖,唇线抿得死紧。
又闹别扭了——李冉冉耸耸肩,盯着他那张精致面容,忽而忆起某一天午后,在她方入庄的时候曾经对着青菜萝卜二人慷慨激昂的表达了自己对拿活人做花肥这类事的深恶痛绝……
问题是——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他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难不成你很早以前就开始默默关注我了?”她脱口而出。
他倏然抬手给她一个暴栗,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真是从未见过有女子像你这般厚颜。”
李冉冉洋洋自得:“那不正是你喜欢的么?”厚脸皮,请叫她第一名。
说话间,已进了地下水牢。守护的死士与巡夜护卫截然不同,面如土色,毫无生人气息,看得李冉冉小心肝一颤一颤的,紧黏在段离宵身旁寸步不离。
水牢中间的男子出乎意料的衣着清爽,虽是双手双脚均被铁链锁住,那双眼却异常清明,目光直直胶在李冉冉身上,低低的道:“我送你的月华为何不带在身上?”
李冉冉呆若木鸡,“大叔你居然记起我了?”
谁主沉浮
“你真的记得我是谁?”李冉冉有些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子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她明明记得刀疤大叔的记忆有严重的缺陷,能记住的事物绝对不超过一天,怎么如今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回事……
“月华呢?”见对方没有正面回答,邱络绎不耐的扯了扯捆在手腕上的链条,刺耳的金属拖动声很快充斥在这间不算宽敞的水牢内,令人不自觉颦眉。
李冉冉反射性捂住耳朵,好半天才稍稍松开一点儿缝隙轻声道:“我忘在昆仑殿了……”语毕又觉愧疚,唯唯诺诺的避开对方得犀利眼神,闷声道:“实在抱歉啊大叔,我真是无心的,本来都放在包裹里了,可惜后来走得实在太匆忙,就没来得及带上。”
“臭丫头,你可知月华乃我毕生心血?”邱络绎满脸阴霾,牙关咬得咯咯直响,额上青筋都绽出,模样好不骇人。
“对、对不起……”李冉冉忽而就有点诧异,他的表情太狰狞,眼神也不对,那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甚至带着些许歇斯底里的预兆。
“回房去。”
手腕忽而被人拽住,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白衣少年拖着往外走,她只能艰难的挣扎,单手抱着门柱死不松手:“等等,等下……我说等一下!我咬你啊……”
段离宵倏然松开手,眼神扫过虎口处深深的齿印,李冉冉立刻垂下头自我检讨,怎么能这么野蛮呢,就像个没开化的原始人一般,真是太没品了……
“疼么?”她心虚的上前拉一拉他的衣角。
“……”段离宵不语。
难道咬了他一口这厮就炸毛了?李冉冉赔着笑,小心翼翼的安抚:“别生气,回头我让你咬回来……你就……”
“住口!”忽而有人怒喝。
段离宵轻笑:“看来是我最近太过善待你,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