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已经低贱到人人都能过来踩她一脚，但是她还是希望在司墨眼里，她还是干净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床，不像床。
    像是一个战场。
    手机被丢在了地上，江幼青被他压在身下，她咬着他，用她尖锐的牙齿和爪子在他身上划出了一道道伤口。
    他目光冷戾，把她钉在床上，她的一切抗拒在他的身下都是无用的抵抗。
    她自始至终都在挣扎，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狠狠的，怨恨的，看着他。
    这个晚上，他终于看清楚了江幼青如今对他的感情。那些被她隐藏在深深眸孔里的情绪，在今夜爆发。
    江幼青深深的，无以伦比的，憎恨着霍歧川。
    从头到尾，都是恨。
    这一场感情他自始至终都很清醒。
    空气里是淡淡的血腥味，他从她身上抽身离开，吐了一口带着血的唾沫在地上。
    舌尖上全是她咬得口子，有几个瞬间，他甚至怀疑江幼青能把他的舌头咬下来。
    他下了床，披上了浴袍，立在床边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江幼青。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霍歧川冷冷看了她一眼，正要进浴室，就听到江幼青轻缓的声音：“为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好像是一个幻觉。
    他脚步微顿。
    “我不明白啊，霍歧川。”
    “我是还不够听话吗？”
    “你叫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还不够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有他了……为什么连他你都不能把他留给我？”
    “我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她蜷缩起身子，声音颤抖起来，“我什么都没有了，霍歧川，我已经被你毁的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连他你都要夺走？”
    她已经无法再去见他了。
    这样不堪的江幼青，还有什么颜面再去见司墨。
    在他面前，她虽然已经无法完整，但是她还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看，好让他……安心。
    她连最后一点遮羞的尊严，都被霍歧川一把扯去，踩在地上。
    江幼青这一生都无法所想象到的恨，都被霍歧川亲手施加在了身上。
    她无从去想象霍歧川到底是有多恨她。
    她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屈辱。
    她以为这半年已经是屈辱的极致了。
    原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江幼青茫茫然的，那一瞬间，甚至再次想到了死。
    她睁开眼望向他。
    霍歧川站在床边，灯光昏暗，他的脸色比夜色还冷酷。
    江幼青笑了起来，伴随着眼泪。
    “霍歧川，你是恨我吧？”
    “有多恨？”
    “恨到什么地步了？”
    “连死你都不允许，要我活生生的受你的折磨，霍歧川，你的心到底有多冷？是我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喜欢你，我不应该强求你也喜欢我……可是我们之间，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孩子，不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呢……”
    她不明白啊。
    真的是一点也不明白。
    真的有那么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