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一下子靠在沙发上，长长地伸了个拦腰：“这霍歧川不过尔尔嘛，唉，现在这块地卖出去，爸爸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免得，老是说我比不过某人！”
    江幼青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这边江妙玲得意洋洋的笑，而那边霍歧川也在笑。
    同江妙玲嘚瑟的笑不同，霍歧川的笑容很淡，半仰着头眯眼看天边的云彩。办公室大幅落地玻璃窗外，云彩晚霞画卷般斑斓。
    方秘书送了杯咖啡进来，说：“霍总，已经按您的要求去办了，检测结果很快就出来。”
    霍歧川轻压下巴，慢条斯理喝了口咖啡，问：“签完合同后江妙玲去了哪？”
    “与您所猜一样，径直回家了。估计她现在拿着五亿的定金在家乐呵吧。”说到这方秘书噗嗤一笑，“她自以为算计了我们，却万没想到她那心思咱早就识穿了，您猜得对，江小姐回来之后，这对姐妹两个就坐不住了，迫切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可不是。”坐霍歧川下方沙发的张副总接口：“也亏得江渊一辈子清清白白，虽然做人不怎么样，但是至少做生意信得过，谁知道就生了个这么不靠谱的女儿？找人做笼子，将曾建过化工厂含有剧毒物的高危土地卖给我们，自以为疏通了相关部门，弄了个土地检验证明就能忽悠我们！呵，当咱是傻子呢！”
    “他不是当我们傻，而是在挑衅！”方秘书扯扯嘴角：“可惜他挑错人了，咱霍总是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上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当！”顿了顿，扭头问霍歧川，“您觉得下一步他会做什么？”
    霍歧川摩挲着咖啡杯，“她要求一签合同就要定金，肯定是急着用钱。”
    “她为什么急着要钱，江家这几年不是比过去好多了？不说有多有钱，但也不至于缺钱。”
    “当然是为了资金回笼。”霍歧川慢悠悠晃晃手中咖啡，“资金回笼，才好拍那东城那块地啊！”
    方秘书微怔，旋即道：“原来江妙玲也想着那地！”
    张副总颔首笑，“那块地的绝佳位置，这回被看好成新一任“地王”，江妙玲这人向来心比天高，那么想处处压人一头，拍地肯定想拍最好的。可这地王价高啊，预估最低价就得近百亿，想要竞标，百分之二十的保证金就得二十亿。如今的江家，就算能一次性拿出保证金，要付全款也没那么容易，她急着要钱，无非是为了缓解资金压力。”
    方秘书想了想，踌躇道：“不管她对东城那块地有什么想法。我担心的是，咱定金都给她了，难道真要买她的那块“剧毒地”吗？”
    霍歧川面色平静，口吻却有些冷，“你以为这是定金吗？”
    方进没听懂，“不是定金是什么？”
    霍歧川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淡淡一笑，“不，是高利贷。”
    “高利贷？”
    张副总道：“方秘书跟着霍总这么久，没想到还是没看出霍总的意图啊？这江妙玲明知地有重大问题还卖给我们，明显就是诈骗！照规定，合同诈骗定金可是双倍偿还！哼，她今儿高高兴兴收了咱五亿，过阵子就哭着还咱十亿吧！这不是圈内最高的高利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