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笑容，难过，伤心，皱眉，这些寻常人都有的丰富表情，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江幼青的脸上过，至少霍岐川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这样看来，在睡梦中的江幼青似乎比清醒的时候更加活色生香。
    一番挣扎之后，江幼青总算是醒了，当她一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霍岐川的脸之后，吓得猛然从椅子上坐起来，差点跌落下去。
    “霍总！”江幼青终于忍不住，语气重了很多，“你吓死我了。”
    看她忽然惊醒，霍岐川似乎并没有因为她跟自己大喊大叫而生气，反而顾左右而言他：“我听说，你不肯好好训练？”
    江幼青原本气哼哼，拍着身上的土，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为什么？”霍岐川接着问道。
    “我忙……”江幼青自知理亏，声音很小。
    她能不能赢，最终决定着堂春园能不能干的过沐风园，当初霍老太太可是在众人面前从容迎战，要是输了，可丢脸了。
    因此霍岐川当然有权过问她的训练进度，问题是她最近，真的很忙。
    “你都在忙什么？代唱？”霍岐川进一步问道。
    “这样吧，”霍岐川看到江幼青支支吾吾的样子，也不准备继续追问了，“知道你在忙什么也没什么用，只是有一点，我想跟你商量，”霍岐川知道江幼青最在意什么，于是眼珠一转，说道：“只要你按时完成训练任务，我就给你奖励怎么样？”
    原本知道霍岐川来问功课，江幼青低着头默不作声，一听到奖励，那双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奖励。”
    果真还是个小孩子脾气。
    “钱。”霍岐川忍住笑，假装严肃地说道，“你完成一天，我就给你一天的钱，你都结束了，我再给你额外的奖励，但前提是，你必须能够完成我给你规定的训练任务。”
    “没问题。”一听到有钱，江幼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江幼青很肯定，“你给我什么我都完成。”
    明明是那样淡然的一张脸，可是却那么孩子气。
    霍岐川不禁奇怪：“你是真的很缺钱啊。”
    “很缺啊，”江幼青说道，“所以你得多给点。”
    霍岐川总算是忍不住，就算是不会哈哈大笑，也忍不住弯了嘴角，“好，多给。”
    这种事情，总是说起来很容易，比如“经过了重重困难，终于取得了成功。”
    人说起来只不过是一句话，但是“重重困难”这四个字却有着千钧重的力量，比如，霍岐川给江幼青量身定制的训练方案，甚至比当初叶少澜给江幼青定的还要严格。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霍家是拿江幼青当成下一个国手来培养。
    江幼青原本的条件很好，所有的行为基本成型，但有些是不标准的，还有些是需要完善的，并不是十全十美，改一张原本就画的不错的画，比在白纸上画画要困难的多，因此后院里，少不了江幼青训练的影子。
    为了钱啊，没办法，撕腿的时候，江幼青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撕成两半，她颤颤巍巍地抬头看霍岐川：“我有点纳闷，”江幼青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不上班的吗？还在这里看着我。”
    “我是老板。”霍岐川不为所动。
    “那你不忙吗？我看老板都很忙。”
    “现在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好好练。”
    江幼青脸色惨白，汗大滴大滴落下来，此刻，王娇已经结束了训练，看到江幼青苍白的脸和嘴唇，吓了一跳，“霍总，要不让幼青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