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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想,这个人当初为什么要戏弄自己,只是无聊,还是有某种原因?
皇宫里是莫名的寂寥,海边的少年少女却是另一幅模样。
简简是山沟里长大的丫头,没见过海,但海扬却是筑基那一刻便在海水里泡着的。少年看她站在海水边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
简简摸索了一下,终于开了口:“海水也是凉的吗?”
她的话刚问出口,就听到了一旁的大笑声,海扬忍不住弹了她脑门一下,酝酿了片刻才止住笑:“海水自然是凉的。”
“哦。”简简应了一声,就没有继续向前了。
少年扭过了头,看她不敢向前的模样,一挑眉:“你怕水吗?”
“不怕。”简简说着,把手缩回了腰后。她不怕水,但是在被遗弃之前,简简每日都要用冷水洗衣做饭,即便是在冬日,也是这般。
她的手日日都被水泡着,还来不及愈合就又皴裂,钻心地疼。简简怕水,怕冷水,更怕这样洒满盐的海水。
这种畏惧对从未经历过世俗的海扬来说,自然是不可理解。他起了胡闹的心思,刻意抽了一捧海水浇到简简手背上,寒冬的恐惧吓得简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微微打着颤。原本还想笑她两句的海扬看到简简惨白的脸色,收起了玩心,一把扶住了踉踉跄跄的丫头:“喂,你这是怎么了?”
简简皱着眉,不断吸着气,攥紧了拳。
“疼吗?”海扬低头握住她的手,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吹了吹,施了个治愈的法子,把简简的手捧进自己胸前。盲女的手软而小,烫得海扬心头都热了,手忙脚乱解释着:“我第一次做人,不大清楚,你别生我气呀。”
简简涨红了一张脸,钻心的疼变成了耳根的灼烧感,抽了两次没有抽出手,声音也小小的:“你松开……”
“我不松,我要负责。”海扬说得一本正经,不肯松手。
四方辩法
鸿明与溟宸在金烨国呆了四五天,等来了四方辩法。地点在城北皇家的园林里,届时叶乾懿也会同去。
园子被分为了三区九块,分别名为可畏、天敬、众归,也蕴含了世人对女尊的想象——先是畏,而后是敬,最终归顺。其中栏楯行树,精巧非凡;宝树行列,华果繁茂;香风四起,奇鸟和鸣。议堂下砗磲为基,柱梁刻画着鸿明女尊在金玉化消、人沦山没时诞生拯救众生的彩画。
此次开放的是天敬园,百姓也可来听一听。
虽然说是四家辩法,却没有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在里面,究其原因,还是鸿明女尊泽佑四方。大典的祭天礼上,叶乾懿身着华服,带领一众大臣诵礼乐。
“皇皇鸿明,荡荡休徳,嘉承天和,伊乐厥福,在乐不荒,惟民之则。”
鸿明站在人群里,听着赞颂自己的礼乐,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无论听多少次,她还是觉得夸还是要算这群人会夸。
溟宸穿了一身水蓝色的百花裙,依旧是姑娘打扮,站在尊上的身侧。他罕见地收起了那一幅不正经的模样,一字一句跟着朗诵。
“烛明四极,慈惠所爱。”到这一句时,溟宸侧过脸,看了一眼尊上。她站在人群里,依旧是那一身白衣,正好的阳光投下来,将尊上整个人都怀抱在金色的暖阳里,可远观却不可亵玩。
尊上一回眸,看呆了妖帝。他长久地被困在这局棋里,甚至分不清是真是幻。
仪式毕,四方辩法正式解开了帷幕,儒道佛加上新出的额普琅,四家抱着泽及百姓的想法,在露天的议堂里各坐一角,彼此问好。
这些人中其中最惹眼的要数额普琅教的人了,一个个都是金发碧眼高鼻梁,很是新奇。
一身藏青色道袍的道长先开了口:“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而今日谈礼,必本于大一,后分而为天地,转而为阴阳,变而为四时,列而为鬼神。由此可见,大一便是鸿明女尊,而女尊至大无外,我们任何人在思索时,就是对女尊的反思,诸位意如何?”
站在台下听他们辩法的鸿明轻轻皱了皱眉,溟宸倒是笑眯眯的,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哎,此言差矣,孟子曰,‘圣人,人伦之至也’,尊上应是道德完美之人。”
鸿明站着,摇了摇头。
“不过是无明罢了,”僧人竖起一掌,“积业,无贪欲,无执念,尊上乃脱离生死轮回之人,岂能为我所识?大乘之悟,本不近舍生死,远更求之也。斯为在生死事中,即用其实为悟矣。”
坐在不远处听几位辩法的叶乾懿听到这里,打了个愣神,望着一片飘落下来的梨花出神,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的尊上身上。这几位的高谈阔论,都只是个模糊的轮廓,凭着几页残章和彩画去揣测尊上,实在是不可信。
一旁的老公公给皇上添上了茶:这几日皇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缘由怕是也不难猜。
一直沉默着的金发碧眼的额普琅学者听完这几番辩论,托着下巴,摇了摇头,金色长发的男人晃了晃头,开了口:“你们诸位,谈论女尊都没有谈论明白还,更不必说始基。”
他的口音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