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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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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犀记忆中有两次惊鸿一瞥,第一次就是在江府看见江寒浦,第二次就是在台下看见戏台上的傅兰倾。第一次的时候她太小,除了眼睛一亮她还不知道别的。第二次她除了眼睛一亮,清楚的感觉到了心里也一动。不过凭良心说的话,江寒浦长得不比傅兰倾差,甚至五官比傅兰倾更硬气一些。江月犀小时候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学生制服从门口进来。他那时上高中,后来大学因为打架只读了一年。每到他从学校回来的那天,大街上的姑娘就突然多了起来,家里的丫头也喜欢在他眼前晃,但是很难想象的是,那时候的江寒浦眼睛里根本没有女人。
    他爱打篮球,爱骑马,冒险,唯独觉得女人很无聊。
    每次他回来,小小的江季槐总要去黏着大哥,哪怕大哥一直很烦他。而每当江寒浦的不耐弄哭了弟弟,江月犀就要过来搂住江季槐冲着江寒浦叫嚣,心里对他的那种惊艳感也就被扔在了一边。
    江临天一直很放纵自己的大儿子,对他很好,所以在家里,江寒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敢挑战他权威的也就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月犀了。有一次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刘妈过来把他们拦开后还笑着说:“寒浦,让着点月犀吧,说不定将来就是你的小媳妇了,月犀你也小声点,仔细将来过门人家说你是夜叉。”
    江月犀当时心里还一愣,因为老爷把她买回来确实可能是这个用途,童养媳在当时并不稀奇。不过她很快就坦然了,就算嫁给他,她也照吵不误啊。
    有一次江寒浦骑马回来,江季槐、江舒柳和江月犀在门口玩,江季槐立刻朝哥哥扑去,江寒浦呼喝着让弟弟滚开,然后勒住缰绳,可江季槐还是吓得坐倒在马蹄旁,那只马扑腾着,随时都有可能踩到江季槐,江舒柳吓得在原地哭,江月犀冲过去把江季槐拽起来拉到一边,江季槐哭的惊天动地,江寒浦下了马大骂着蠢弟弟。江月犀见在他眼里弟弟竟好像还不如马,生气的拿地上的石子扔江寒浦,正砸到他头上,额上立刻就挂了条血流。当时仆人们都吓坏了,拉着少爷要让他进去包扎,江月犀只顾生气忘了怕,只是瞪着他带着血的脸。
    那件事怎么了的她不记得了,现在江寒浦额上的头发里还蜿蜒着一条小疤。
    江月犀现在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便找话题说道:“那里,还没长好啊。”
    江寒浦看她眼神躲闪,微微一笑,摸了下头,“这么多年了,已经长不好了,你还记得啊。”
    “嗯,我就记得你满脸血了,后来的就记不清了。”江月犀说。
    江寒浦歪歪头,“不记得,我却怎么都忘不了,那还是我第一次被父亲罚跪,顶着脑袋的伤在祠堂跪了一夜。”
    江月犀想着“哦……”了一声,对,当初江舒柳吓得跑去告诉老爷了,说哥哥骑马差点踩死弟弟,然后月犀拿石头砸了哥哥。那天老爷第一次罚了他的大儿子,江寒浦包着浸出血的纱布在祠堂跪了一晚上。
    “是了,老爷说你就是再自傲,心中也要有兄弟。”江月犀说。
    老爷教训江寒浦的时候她也在场,她当时听不太懂,只觉得很解气,觉得老爷不愧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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