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属狗的徐悦
“吞不下腹,便是要留上记号的。”
灼华:“……”
徐悦执了她的手亲吻,“便容我一回么,走了一个,不还有一个么。”
“还要胡言!”灼华的手指拧上他的耳朵,“旁人如何想与咱们何干,偏要多此一举,岂不显得你自己心里没底?他也便是嘴上的深情,满心满眼的权势地位,如今不也是儿女双全了去,他那点情深如许只当了笑话听去便也罢了,你还放在了心上。幼不幼稚!”
她捏的倒是不痛,徐悦却依旧配合的微微拧了眉,“我如何心中没底,卿卿为我心神欲碎,分分毫毫揣在心口。”
想起那一声比告白更深沉的“心碎”,灼华羞了脸色,到底也不生气了,盯了他半晌,贴上他的唇瓣狠狠咬了一口,直咬出了丝丝血腥味来采撒了嘴,“如此才显得是我看重你来着。”
徐悦楞了一下,舌尖舔了舔唇上的血腥,拥着妻子便是一个深吻,分开时有丝丝晶莹的暧昧沾在彼此的唇上。
【一只长脚蟹骑着自行车慢慢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公路不太平,起伏颠簸,云里雾里,花枝乱颤。
徐悦:颠什么颠?
灼华:簸什么簸?
***
徐悦:我是自行车?
灼华:我不是长脚蟹!
徐悦:夫人的腿,又细又长又滑又嫩又……
灼华:滚!
徐悦:好呀好呀!这回上哪儿滚?
灼华:……
***
收费站从天而降:违规车辆禁止上路,好走,不送嘞您!
灼华:……不道德!
徐悦:……我一定会回来的!】
细细低吟缠绵的溢出。
听得里头的动静,秋水赶紧把乳母和孩子支去了东厢。
这一闹,一直到了戌时末。
沐浴过后,灼华沉沉睡去。
徐悦把两个孩子抱回了屋,不叫乳母跟着,把孩子放在他们的大床上,睡在里侧。
拥着妻子在怀,云雨后的妻子面容娇憨柔顺,唇瓣一角微微破损,乖巧放松的窝在他怀中,素手依恋的揪着他的衣襟,徐悦握着她的手欢喜的啄了又啄,而两个小家伙的睡姿奇怪,一个四仰八叉,一个趴卧倔着屁股,时不时的努努小嘴,扯出一个柔软可爱的微笑。
徐悦看着这几个最心爱的人,无尽的满足。
后来的后来,远在遥远的年岁之后,灼华回忆起来,蒋楠要给三子做义父时,某些人的面色难看的像是拽了朵乌云定在头上。
而蒋楠得意的几乎是把春色搬在了面上。
孩子百日宴选在徐悦的休沐日,进宫谢恩还要带着两个孩子,便也得选在徐悦的休沐日。
大周的规矩,七日一沐,这几日里,太多人忙着算计,宫里宫外谁也没有闲着。
一切进行的静谧而如荼,就看谁能猜中对方心思一举反击的同时,也能将对方彻底踩入深水之中。
沁凉的夜风拂动深廊下的宫灯,与夜空中繁星互为辉映,星芒与灼灼灯火的交辉让沉寂在黑夜中的禁宫笼上一层浓的化不开的微凉氤氲。
赵氏跪在一尊白玉佛像前,洁白莹润的光泽与周遭陈旧的摆设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她久久的、一下下的拨动着一串碧玺佛珠,只有那一抹迟钝的动作还提示着世人她还活有一丝人的气息,否则,她枯朽的面容和衰败的心绪便与草木再无分别了。
门扉随着压哑残喘的“吱呀”声打开,开合的瞬间带进一股强风,又湿又冷,扰动一室沉寂。
来人一袭黑色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挥手,宫女无敢反驳躬身退下,她走到赵氏的身侧,定定看着佛像,轻语道:“二十多年了,我还是第一回看到姐姐这样安静的注视我佛了。”
赵氏缓缓转过眸子,逆着烛火,吃力的辨认着来人的面容,良久后才慢慢道:“淑妃啊,倒是不曾想肯来着同鹤仙馆瞧我的竟会是你了。”笑了笑,苍老的面上显了丝丝纹路,寡淡沧桑的样子,“看着挺好,能静心。”
淑妃摘了帷帽,露出妆容精致的面孔,眼角的细纹在昏黄的烛火下却尤为深刻,年过四十的容颜在盛放之后迈进了衰败,无法阻挡:“几年不见,姐姐恰似变了个人。”
“变?几十年的性子了,怎么会变,不过是长久的无人说话,迟钝了,愈加的蠢笨了些而已。”寒冬的夜风扑不进屋子,却扑进了赵氏的眼底,她嗤了一声,抚了抚眼角的纹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本宫四十八了,比淑妃大了六年,比皇帝还大一岁呢!岁月匆匆,还以为你们这些留在外头的女人会得到老天爷的眷顾,原来也开始衰败了。”
“哪有不败,新人换旧人而已。”环顾了周遭,精厉的凤眸中闪过傲然的怜悯,“从前,姐姐有大公主,有三皇子。公主出嫁,你便成了宫里唯一的贵妃,儿子是唯一的亲王,何等风光,即便我与郭氏、应氏家世都强过你,还不是得屈膝低首。”
公主,两个字勾起赵氏心底永远的痛,她叹息又尖锐,“不得意些,我的女儿岂不是白死了!堂堂大公主,陛下的骨血,却死在了臣子手里,真是笑话!”她长长的、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刮过青砖石,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男人一个帝王,拿女儿的性命换政权的回拢,也是笑话!”
淑妃垂眸看了她一眼,“姐姐还是那么直爽。”
“直爽?你说的真是委婉。”赵氏讥讽的笑了笑,笑容幽淡如昙花,转瞬湮灭在跳动的烛火里,“这宫里,人人都道我愚蠢,愚蠢的人心中也有明白日子。”
淑妃默然,赵氏真的愚蠢么?其实她也看不懂,说她聪明,被陷害了却无还手之力,说她蠢笨,却稳坐贵妃之位那么多年。
呵,后宫里的女人,哪有真正愚笨的呢!
赵氏望着佛面,渐渐又静了下来了,喃喃低语道:“多少年了,我的女儿死了多少年了?”
淑妃的回答是脱口的:“十年,整整十年。”
赵氏的声音低哑干涩,在这长久没有人气的地方回荡着,悠悠然的沉痛,“你也记得,是啊,十年了,我的女儿死了十年了,被人生生折磨而死,那一年她才十六岁。”
淑妃的神色似恍惚了一下,随着摇曳的烛火不知去向了哪里,良久才回了神,她道:“自然记得,公主是在潜邸出生的,是陛下第一个孩子,我那时刚刚入王府,我抱过她、亲过她、真心喜爱过她。”
“你记得,可陛下还记得他有这么个可怜的女儿么?”那声音在低的贴近尘埃,却在这幽寂的空间里有着茫远和细微的回声。
淑妃自己动手点了几炷香,高举过头,对着佛菩萨拜了拜,青烟随着她动作绽放、微聚又消散,“记得,也不愿记得。”
“你说的真好。”赵氏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抚了抚身上的灰尘,在窗边的软塌坐下,“您贵人临贱地,有什么话就说吧。”
同鹤仙馆,名字长明祥瑞,却是个冷宫般的存在,这里的东西精致,却只精致在它初生的时候,经年的磨损,那些锦缎、物件儿都已经露了凄惨的模样。
淑妃走到桌前斟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赵氏,一杯自己清尝,皱了皱眉,“真涩,好歹有这皇孙的脸面,内务府竟也这般糊弄。”
赵氏打量了眼手里的茶水,掀了掀嘴角,低笑了一声,“皇孙?妹妹何必来讽刺我,我那皇孙的命格世间少有。皇帝如今对我们祖孙恐怕忌惮的很吧。倒是妹妹好福气,年初的时候蓝氏给六殿下添了女儿,上个月侧妃又给他添了个儿子,儿女双全。陛下很高兴吧!”
淑妃抚了抚鬓边的珠花,她的手还是很美,细嫩柔软,仿若二八佳人,“陛下正当盛年。太子薨逝后,这些皇子在陛下眼里还不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