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您老人家还真是贼精贼精，我们夫妻今天来是跟您说老祖宗的事儿，您怎么就牵扯到我娘身上了。”陆铃其实明白楚舜华从未反对过阿娘再嫁的事，若是余老继续说下去，说多了，夫君指不定会厌烦，到时候真的反对，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余丞相的事儿让他自己去解决，若他真的有能耐让我娘同意嫁给他，我楚家自然为她准备嫁妆，风风光光把她嫁到余家来。当然，余丞相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入赘的。”陆铃眨眨眼，笑着说道。
    余老闻言，呵呵一笑：“我也不介意，反正以后他们若是还有机会要一个孩子，若是孙女，就一定要姓余。至于孙子，随你们，姓张也好，姓余也好，就算姓楚老夫也不会反对。”
    他已经有四个孙子了，用来传宗接代继承香火足够了。若是孙女，那可就是全家的掌上明珠，一定要姓余。
    陆铃想着婆婆已经快五十岁了，能生孩子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余晖看了看皱眉的楚舜华，赶紧转移话题：“老太后是在八年前开始怀疑现在的叶潇潇不是真的长公主，因为老夫年轻时欠了老太后一个人情，所以只能帮助她查这件事。”
    “老夫的人和老太后的人都在查，查了两年时间除了知道当年你们娘两去上香肯定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后，一直都没有线索。”
    陆铃闻言，冷笑一声：“那女人和洛振都不是善茬，当年你们没有发现不对劲，他们早就趁着这个空挡把线索全都抹干净了。时隔多年后再查，别说物证了，就连人证你们都查不到。”
    余老看向陆铃：“那你现在可以告诉老夫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明明还活着，却不愿意回到京城，是在忌惮什么？”
    当年玉老夫人想要为自己儿子玉五爷挑选继室，而且还不要身份太高的姑娘，所以她把主意打到了岭南去。岭南泷州那边送了几个姑娘的画像来给玉老夫人，正好余家和玉家是亲戚，二儿媳当初也正巧在定县，玉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着画像来找二儿媳妇，希望她帮忙看一下，出出主意。他看到了陆铃的画像，这才找到陆铃，因为不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老太后让他按兵不动。
    当年，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才会让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不敢回家。
    “当年的事其实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坠落山崖时伤了脑袋，也是这几年才陆陆续续想起一些事。”她叹息一声，半真半假徐徐道来：“当年母亲带着我去上香，我们本想着休息，可母亲突然收到一封信就匆匆忙忙离开了。我觉得心里闷闷的，没有再休息，而是偷偷跟着母亲出去。后来，我看到了父亲带着一个女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出现，而母亲则是被绑着，有人在剥母亲的脸皮。”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梦中那红色的嫁衣，想起了那双绣花鞋，想起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想起了女人喊着为她报仇的声音，这个梦一直都在困扰她，让她想起时本能的忍不住颤抖。
    楚舜华见状，赶紧上前把人抱在怀中：“阿狸，乖，不要想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会为你还有为长公主报仇的。”
    他知道怀中的姑娘是阿狸而非叶毓，更不是陆铃，是他的妻子，她叫阿狸。可他也会为长公主报仇，因为长公主生了叶毓，有了叶毓的身体，这才有了如今的阿狸。
    这是一份恩情，他要报答对方，就只能想办法为长公主和真正的叶毓报仇。
    陆铃是真的害怕，所以忍不住抱着楚舜华的腰，低声说道：“我经常会听到她的声音，她让我赶紧走，赶紧离开。还让我以后一定要报仇，要报仇。”
    余老想不到当年在寺庙里居然发生这样的事，他内心越震惊，现在就越淡定，他缓缓说道：“我们一直都很奇怪那个女人为何长得如此像长公主，原来真相既然是这样。”
    披着长公主的人皮，自然和她长得很像。
    “你们查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查到那个女人的身份吗？”楚舜华安抚好妻子，这才沉声问道余老。
    余家的势力加上老太后的势力都查不到那个女人的身份，这让他有几分怀疑。
    “没有。”
    楚舜华听到余老笃定的回答，凝眉：“你们是不是查错方向了，瞧着洛振很宠爱那个女人，指不定他们以前就认识了，甚至还有可能那个女人就是洛振入赘公主府之前的心上人。”
    余老闻言，怔住了，他还真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们以前也查过洛振的事，也试过希望从洛振的过往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惜的是，洛振和长公主成亲后，一直都是一个好丈夫，叶毓出生后，更是一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洛振曾经为了保护长公主和叶毓娘两，差点失去性命。
    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洛振是真的爱长公主，可今天听了陆铃的话，他可以肯定洛振爱的不是长公主。只是因为长公主的身份，对方不得不妥协。
    以前所有的恩爱都为了迷惑众人才做出来的假象，看来他真的应该把洛振从出生到长大后的事全都查清楚。抽丝剥茧后指不定会有所发现。
    等到陆铃和楚舜华出现在正厅时，正好看到玉擎和玉五爷正在棋盘上厮杀。而楚柏媛则是淡定的和几个孩子在一旁说话，玩闹。
    张氏朝陆铃看去，笑着招招手：“阿狸，过来阿娘这里。”
    陆铃闻言，赶紧走了过去，她笑着问道：“阿娘，你们在说什么。”
    玉老夫人呵呵一笑，看着陆铃说道：“孩子，我们在说你呢。”
    余二夫人让丫鬟给陆铃上茶，陆铃看了看杯中茶，想到自己刚刚在余老的书房里喝了好几杯茶了，要是再喝，不用等到中午吃饭，她肚子就饿了。所以，没喝茶，反而是拿了一块小点心咬了一口：“老夫人，你们说我什么了？”
    因为楚琦和玉兰姐妹两人，所以楚家和玉老夫人已经很熟悉了。陆铃说话时也多了几分随意，玉老夫人和余二夫人见了，心里更是满意。
    她这样随意，足可见楚家是真的把他们当成是亲戚在走动。
    余二夫人笑着说道：“我们在猜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哥儿还是姐儿。”刚刚听说陆铃怀上后，他们也是很开心，熙哥儿再过一段时间就四周岁了，陆铃的确要考虑第二个孩子了。
    玉老夫人笑着说道：“你娘说了希望你这一胎怀的是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