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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刀,刀锋反射了昏黄的月光,她同样选择了突进,节奏和速度竟与洋裙女子一模一样!
两抹刀光在狭长的街道中晃过,刀身入肉的闷响与钢铁的震鸣交织,鬼怪的身躯以脖颈和腹部为节点被分成三段,它的脑袋在半空中打了个滚,浑浊的月光照来,那五只眼睛恰好看到了定格的那一刻——浓稠猩红的血液向两侧喷溅,在刀锋的带领下拉扯出两道互相连接的血线,它竖直地劈开了阴沉的街道,竟与泼墨有些神似。
在这血线的左边是波浪般翻滚的西洋裙摆,层层叠叠的鹅黄沁上赤色;血线的右边则是线条笔直又冷厉的羽织衣袖,厚重纯色的黑沉洇开血渍。
洋裙女子劈斩的部分是脖颈,而羽织少女则对准了腰腹,她们的动作像是镜面一般对称,在各自劈开目标的同时也交换了彼此的位置,随后又一起转身,以如出一辙的动作震开刀锋上的血液。
血液墨点般散开,两人转手,重新把刀锋对准了最中央那已经分出三段的肉块。
鬼怪的脑袋掉落在地上,灼热的痛苦在它的脖子上蔓延,它的视线落在洋裙少女的刀锋上——就是它砍断了它的脖颈。
青色的,是没见过的日轮刀。
“剑士……”
在吐出这个词语后,鬼怪灰飞烟灭。
“ken侍……”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这只怪物的遗言,愈发疑惑。
它在说什么?妍姿?检使?坚纸?剑士?犬齿?贤士?
可能性最大的应当是剑士,妍姿也有可能,但月光这么昏暗,它看得应该不是很清楚,再说这种怪物还有没有人类的审美也是两说,因此姑且先当它在说“剑士”。
剑士这个词汇和武士还是有不少差距的,回家就让人去探查它。
说到回家……我回头看了看沾满血的轿车,愁肠百结。
万幸,我在前世考过驾照,靠着来自未来的经验,我勉强把车以及司机的尸首运回了家。
当然,几乎要把杏的老爹给活活吓死。
我现在大概也弄明白了斋藤家的仆妇是怎么死的了,她的死因很可能和甘露寺家的司机一样,他们被那种喝血吃人的怪物当做了食物,因此惨遭不幸。
我如实和我的老爹如实诉说了我遭遇的经历,但老爹很明显不相信什么“鬼怪”的形容,他甚至以为我是被吓破了胆子,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没办法,我只好用第二套方案,让真纪换了个说法来解释眼下的局面——遇到了携带凶器的歹徒,歹徒碰瓷车辆,在司机下车时杀死司机,还预谋对大小姐不轨,于是路人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这个怪物是用长指甲撕开司机的脖颈的,因此伤口看上去和刀伤倒也相似,怪物还在司机的手臂上留下了啃噬的痕迹,但这也能用两人厮打来混淆。
一切似乎都很合理,这个时代的警察很容易就接受了真纪的说法,由此可见这种怪物并不普遍,因为大部分的普通人甚至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也算是好事吧?这说明和普通人相比,这种怪物的数量很少。
只是不知道这种异常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学习。
……也不知道这一次能在这个世界里停留多久,希望不要再遇到这种东西。
正在我考虑着未来的学习计划时,我的老爹已经送走了警察,他回到了我身边,并没有急着来安慰我的杏,而是一把抓住了真纪的手。
“这位先生,听说你姓‘斋藤’,难道是德川氏的家臣,那大名鼎鼎的关东屹岛斋藤氏后人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真纪还套着少年壳子的幻术呢,因此真纪在父亲的眼里当然就是“先生”了。
不过这个姓氏和来源是正确的,于是真纪点了点头:“正是……不过近年来家门早已没落了,本家中只剩下我一人。”
“没落!”我的老爹在很努力地控制着表情,只见他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苍天无眼啊!英雄饮恨——”
“不如恩人先在我们家住下吧!索菲娅——不,我是说,请给小女一个报恩的机会!”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仔细观察我爹的表情,不出我的预料,就在他转过身背对着真纪的时候,他终于忍不出了,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有些猥琐的微笑。
我仿佛能从他的脸上读出“计划通”这个词来。
不论这个时代有多么离奇,我还是开始了在甘露寺家几大工厂之间的辗转和学习。
轻工业所涉及的行业非常多,和重工业相比,轻工业更加贴近日常生活,而且我的爹所言不虚,甘露寺家的产业都十分有前景,不仅如此,这些实业所涉及的商品多得甚至让我都有些惊讶。
与食品有关的是两家面粉厂和一家罐头厂,这三家算是所有厂家中规模最大的,其外还有肥皂、收音机、灯泡、钟表和油灯等等日用品厂,但这些厂子的规模都不算大,而且还有不同产品混在一起生产,甚至共用生产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