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南毓十岁啦
    几位先生都把南毓夸上天了，就从未见过这样的学生，什么东西只要她们教，一准能会。
    琴棋书画更是天赋异禀，南毓常常到叶府玩耍，说是陪外祖母，其实是偷偷去找四舅舅学武去了。
    四舅舅见南毓爱武，更是手把手教她，估计现在连叶祈轩与她对打，都得全力以赴。
    外祖父外祖母和父亲母亲都十分宠爱她，自然不想让姑娘家家舞刀弄剑的，所以她与四舅舅都瞒着家里。
    四舅舅爱武成痴却不愿进兵营被管教，也不怪四舅舅，兵营里三位大哥管得严严的，他这些年未成婚配，不得被念叨死。
    南毓也时不时在秦苏木休沐的时候去找秦苏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南毓已经十岁，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
    “白寇，收拾一下，你家小姐今个要出门。”南毓以前肉嘟嘟的小脸蛋瘦了些许，人也长高了，因为习武的缘故身子十分硬朗，也难得生病。
    白寇：“小姐需要梳妆打扮吗？”
    “随意就行。”
    南毓上了城南，她可记得，半夏曾经说过，她就是在城南卖身葬父，被刘妈妈买进万花楼的。
    半夏推辞了两次，可她年纪小，身子因为许久没有吃到饱饭，十分瘦弱，根本没有人家愿意收她做丫鬟，于是只能进了万花楼。
    算算日子，昨日，刘妈妈已经来过第二次了。
    城南
    街上人来人往，半夏身上穿着破麻布衣裳，面前躺着一具尸体。因为天热，这尸体已经放了三四天，已经有些味道了。
    她被四周的店家商贩赶出来，不能呆在人多的地方，晦气。
    半夏已经绝望了，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可是青楼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已经犹豫了许久，今日就是在等刘妈妈。
    白寇白薇跟着南毓到了城南。
    “你要卖身葬父？”南毓问。
    半夏赶紧跪着上前，对着南毓磕了好几个头：“请小姐行行好，只要小姐愿意出钱安葬家父，小的就算死也愿意。”
    南毓面无表情：“城郊荒山多的是，你自个费点劲，安葬一个人多大点事，为何非要卖身？”
    半夏心中慌乱：“小姐有所不知，家母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家父一手将我带大，家父生前病重，家中房屋田地早已变卖。
    这才有银钱带家父上京看病，谁知还是于事无补。为人子女，自然不愿他沦为孤魂野鬼…
    小姐行行好，奴婢贱命不值钱，也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小姐恩德。”
    半夏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无论如何总比沦落青楼的好。
    南毓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也没有急着收下半夏。人嘛，总要让她知道她所处的地狱何其可怕，才能记住那只将她带回人间的手，不是吗？
    “你叫什么？”
    “奴婢半夏。”
    “改口倒是快，白薇，去府里带几个家丁过来，帮半夏把人安葬了吧。还有，把她洗干净了再带过来见我。”
    南毓转身就走了，没有理会在后面磕了好几个头的半夏。
    上一世半夏也帮了她许多，是一个有心计且忠心的人。
    她不止一次说过穆元齐不是什么好人，也在她走不出来的时候给了她许多安慰。
    南毓这两年收了不少人，也往穆府送了不少眼线，可惜穆夫人实在不简单，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
    穆元齐忙于学业，倒是没有那么难缠了。也不知道穆夫人是不是已经将他父亲的“死因”告诉穆元齐了。
    刚回到候府，下人就来通报，说赵家二小姐请南毓后天过去赏花。
    南毓收下了请帖，赵明月刚及笄不久就办宴，里面的弯弯绕绕估计不少。
    南毓把白薇留下来帮半夏处理后事，自己带着白寇，又出门了。
    白寇：“小姐，我们去哪儿？侯爷去接老夫人去了，估摸着这两天就能回来，夫人说了，让您别乱跑。回头老夫人回来看不到你，惹她老人家不高兴。”
    “祖母？无碍，咱们出去找苏木哥哥，天黑前就回来。”
    南毓记得，她这一定向佛的祖母回来没多久就病重了，南家被贬为庶人之前就死了。
    祖母回来还带回了娘家妹妹的女儿，二十七八，被退亲之后就到相国寺和祖母一起礼佛去了。
    那位表姑进了候府，看似安安份份的，南毓总觉得不简单。候府大部分都是家生子，要么就是像白寇白薇白芍这样从小就被买进来的。
    而且出事那年，候府并没有多出什么人，唯一多出来的，就只有这个表姑…
    祖母临终前还拜托父亲母亲一定要照顾好那位表姑，希望是她想多了，不然，这位表姑，可要倒霉了。
    红叶湖
    一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坐在一艘小船上。少年面如冠玉，眉眼如画，眼中星辰大海，唇薄如桃瓣，粉嫩性感。
    不经意间一笑，如沐春风，百花齐放，似谪仙下凡，似久旱逢甘霖，似寒冬遇暖阳…
    少年一身白色里衣，浅绿云纹锦外衫，头戴玉冠，半椅在船棚上，慵懒得晒着太阳。
    南毓上前，甜甜的笑问道：“苏木哥哥，你等我许久了吗？”
    南毓身穿桃花云雾烟罗衫，梳了个垂挂鬓，头上带了只宝蓝点翠珠簪。南毓年纪还小，不需要太复杂的装扮，简简单单一根簪子就能衬托出属于这个年纪的水灵。
    那如诗如画的翩翩少年便是秦苏木。
    秦苏木的声音少了年少的稚嫩，变得沉稳：“毓儿，这几日荷花开得好，我带你游湖去，回头摘一些嫩荷叶回去煮水，还能清热去火。”
    秦苏木上前，将南毓搀扶上了船。
    白寇：“怎么今儿小四没来？”
    “小四帮我办事去了，来的是卫五和卫七。”秦苏木解释道。
    卫五委屈了：“怎的白寇姐姐嫌弃咱哥俩？就记得老四那个油嘴滑舌的。”
    白寇递给卫五一记白眼：“我看啊，你才是那个油嘴滑舌的。”
    卫五卫七在外面划船，白寇也在外面伺候。
    南毓和秦苏木进了船棚里，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