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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督主什么时候回啊?我有事和他说。”
“督主在宫里呢。”
她眼睛一亮,惊讶道,“皇宫?见皇帝?!”像个小傻子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子鹤之奇怪道,“你乐什么,又不是你见皇上。”
“那可是皇帝,光听听声能走三年运,见一次走五年运,尚督主运气杠杠地好,他好,我们下属也好,当然高兴。”
“你啊……”子鹤之说不过小丫头,也被她逗乐,语气好了些,“你来销假对吧?”
她点头。
“我知道了,先去上工,晚点督主回来让人来叫你,”子鹤之捻着指腹,思索片刻,“督主啊找你一天一夜,吃不好睡不好,后来认定你死了,给立牌请去寺庙超度,等他回来,定有许多事问你。”
“劳烦督主担心。”
子鹤之又问,“你真没事?没受伤?”
她卷袖子自证一点伤都没有,“没有。”就是认了一哥哥。
东厂一片平和,宫内是另外一面景色。
尚铭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抓着西厂把柄,一个蒋宗算什么,就算拿了,北镇抚司也不敢真弄,随便审讯几句关几天,他是要参的赵景和雨化田,一折徇私舞弊亲奏圣上。
今上最恨结党营私,劈头盖脸地骂了雨化田,他在旁边看着那个解气。
——叫你狂,活该!
雨化田跪着听训,没吱声,如今心里有了点惦念,期待以后,散了一腔孤勇,反倒生出一团暖意,对着寒霜千里也无惧无怕。
忍了这么久,东厂终于在西厂掰回一次,人得意,走路带风,回头看一眼对头,面无表情中看出点蔫。
“这人呀若事事如意事事顺心,就容易轻狂,”尚铭掐着指头,声音拉老长,“雨督主说是不是呀?”
雨化田眼神都没给一个,今儿气顺着,挨了一顿臭骂,没损了心情。
一路十分安静,尚铭奇了怪,出宫门,上车前望一眼雨化田,却看他嘴角带笑,不是那种冷笑阴笑,隐隐地有点不一样了。
殿前那点得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都不爽快。
“雨化田……”
手下凑过来,“要不要?”
尚铭眼睛瞪老大,“凭你,想盯他的梢,小心他弄死你,你督主都不知道上哪给你收尸,”肉疼带着些真心疼,拭了拭眼角,“就像那小丫头……多好一丫头,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怜啊可怜。”
陈程摸摸后脑勺,“可……子管事派人来说,艾姑娘回来了。”
“啥!”尚铭一惊,愣了小会,喜上眉梢连拍两下手,“哎哟喂,咱家的摇钱树回来了。”
“愣着干嘛!快快快,回去。”
马车达达地走在半道,陈程敲敲车壁,车窗帘子掀开一点。
“督主,西厂雨化田的马车一直跟着。”
尚铭伸出脑袋,眯眼往后看,只稍看一眼那两匹马,身形健硕,威风凛凛,他御马监出来的,油水就是足,每回看着好生心痒难耐,今天看……后背发凉。
锦衣卫当久了,见着西厂拔起来的,一年间人数扩展至千人,反观东厂不过数百人,陈程心惊肉跳。
“督主,他不会是想找个没人地把咱……”
“皇城脚底下,他还能无法无天不成,走你的,”嘴上这样说,尚铭心里暗道不好,谁不知道这厮记仇,杀到不会杀,顶多……顶多胖揍一顿。
想八年前,皇宫内四司八局十二监,雨化田是御马监,他在司礼监,当他说了一句挤兑话,当晚被套了麻袋,那手是真黑,专挑人疼不重伤的地方揍,他一身青紫养了一月多好全。
时隔五年偶然巧合才知道是他,谁想得到呢一句话挨揍,那会雨化田官衔低他一阶,正巧他调来司礼监任职,尚铭撩裙撸袖找人干架,对着那张死人脸,天大火灭一干二净。
雨化田刚办了一个大案,御前红人,揍他?随堂太监揍秉笔太监?活腻了。
自打以后,他永远高他一头,尚铭怵他,再后来自己被提拔为东厂提督,两人看似平级,他会下意识避开,不想和他发生正面冲突。
谁愿意永远当包子?泥人尚有土性,他雨化田欺人太甚,一纸奏折只是开始,东西两厂撕破脸,往后日子还长着。
再不远就是东厂牌楼,尚铭撂帘,犯嘀咕,“怎么还跟着,”点着手下档头,“陈程你过去问候一声。”
陈程“唉”了一声,这□□,前面就是东厂大门,应该没多大事,跑过去恭恭敬敬地问好,几句话功夫跑回来。
“雨督主说,督主您忙您的,他自己有安排。”
他哼哼道,“什么安排,他那是想安排咱家,安排地明明白白的!”
驶过百世牌楼,东厂衙门口下车,悬了一路的心落回肚子,落定没一会,雨化田的马车也停下,眼看车帘要撩,尚铭哒哒几步窜到衙门口,左右看看,人数比他多,稍微有点叫板底气。
“雨督主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