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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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低低嗯一声。
    空间安静。
    彼此呼吸声格外清晰。
    闻靳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顺均匀,看样子已经睡着了,可没超过两分钟,他西装外套里装着的手机就响个没完没了。
    “——”
    苹果手机原始铃声。
    一直在响。
    男人被吵醒,不自知地发出一声诱人低哼,类似于喘,又不太像,引得时盏脊背酥得一麻,她故作镇定地拍拍他肩膀:“你电话。”
    “...嗯?”他低哑微应,像是烧糊涂了。
    时盏只好重复:“你手机来电话了,快接。”
    闻靳深圈着她腰身的那手不安分地握了握,朝她买乖服软:“好盏盏,你帮我接。”
    时盏抽出一只被他压着的手,伸进他西装兜里,摸出手机一看。
    ——沉杨。
    沉杨现在不就在0°里面玩吗。
    时盏问:“沉杨打来的,我帮你接?”
    “你接。”
    他懒洋洋的,音节里全是倦懒。
    时盏先点免提,然后再往左一划接听起来。
    沉杨的声音混在重金属音乐里传来:“靳深,你他妈来不来阿?”免提后的人音放大数倍,“——盏妹妹人都已经走了,你还不来,真他妈墨迹阿,你不是说要过来吗?”
    “......”
    时盏平静地开口:“他在我腿,不,在我旁边。”
    那边沉默。
    几秒后,沉杨压抑着喜悦的声音传来:“祝两位花好月圆,早生贵子,我不打扰了,再见。”
    ——嘟嘟嘟。
    忙音传来,时盏觉得好笑,用手指戳了戳男人滚烫脸颊:“怎么回事儿呢?”
    “没什么阿。”闻靳深双眼没睁开,苍白脸色中浮出高烧的红意来,声音愈发嘶哑,“这不是怕你被小白脸拐走,就让他帮我看着点。”
    沉杨工具人.jpg
    时盏怪说不得,听魏洲说,沉杨鲜少有往哪个剧组跑这么勤快过,原来是他的眼线,今晚闻靳深会突然到0°,想必也是沉杨“恪尽职守”的报信。
    电话自动挂断,出现他和沉杨的微信对话框。
    内容一目了然。
    时间——
    下午10:43
    沉杨:【出来喝点儿?】
    沉杨:【喂。人呢。】
    沉杨:【你他妈死了。】
    隔了半小时,闻靳深就回了一个字。
    【不。】
    沉杨:【确定不来阿?】
    沉杨:【别他妈拽单字儿了,快过来,搞快点。】
    闻靳深:【......】
    闻靳深:【发烧了。】
    沉杨:【哦。那你记得多喝烫水/微笑】
    沉杨:【别说我没喊你,那个小奶狗一直在撩拨盏妹妹,坐旁边不走了。】
    这次,闻靳深秒回两个字。
    【等我。】
    沉杨:?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时盏默默看完,心疼地抚上男人额头,手指落在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坚持会儿,等代驾到了我们就去医院。”
    “不要。”他依旧闭着眼,拉下她正在揉太阳穴的手,紧紧握着,“我吃过退烧药了,回家睡觉,你陪我。”
    时盏失笑:“那你不安分怎么办?”
    闻靳深缓缓睁眼,黑眸深沉困倦,眼皮懒懒掀起看她:“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纵欲禽兽?”
    ?
    不然呢。
    您以为您是什么谦谦正人君子吗。
    时盏没有同他争辩,只说:“你再睡会儿吧。”
    “嗯。”
    他淡淡应一声。
    时盏这才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抬起,望向窗外,车窗是暗色的,外面的所有景物和人落在眼里,也都覆上一层暗色。
    0°门口,闻时礼正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走出来。
    她的车贴的窗膜纸防窥,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
    于是,这让她的视线大胆。
    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就停在她车斜对面,她的目光追随着浑身邪气的高大男人。
    然后看见——
    他很用力地将那个红裙女子欺抵在宾利车身上,手指钳着女人下颌,极尽暴戾地吻着。
    在时盏看来,那不太像在接吻。
    倒很像。
    在撕咬猎物。
    距离不是太远,十多米左右,时盏能清晰看见那红裙女人美艳五官皱在一起,像是痛苦至极,又仿佛参着几分享受。
    叫人分不清,那女人到底是痛苦着,还是快乐着。
    代驾正好到了,挡住她视线,在外弯腰敲响她的车窗。
    时盏降下车窗,拿起放在一旁的车钥匙递出去。
    代驾接过钥匙,朝驾驶座走去。
    时盏的视野重获明朗,等她再度看去时,发现闻时礼舔吻在女人左侧耳朵处,湛湛目光却准确无误地与她对上。
    时盏没有慌乱,没有躲避,只面无表情地重新升起车窗。
    不禁想到那句——
    【叔叔爱你,也只爱你。】
    几分真,几分假。
    终难考究。
    兴许一开始,他搂着那个女人出来看见她的车时。
    就知道,她人是在里面的。
    代驾师傅磨磨蹭蹭地,钻到驾驶座里,打开后备箱去放自己的代步车,不知在后面磨蹭个什么劲儿,耽误好几分钟。
    乃至于,时盏就多欣赏了一会儿的迤逦春情。
    眼看着闻时礼吻到兴头上,打开后座车门,粗暴地将女人背向自己丢进去。
    没一会儿。
    那辆宾利,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
    在。震。
    后来的某一天。
    时盏突然想明白,有的男人说爱你的话,那他就是真的爱你,但是他并不会为你约束自己一分半点,那不是他的作态。
    生气吗?
    你爱他,你就会被气得死去活来。
    倘若你不爱他。
    你就能高姿态地静静看着一切,仿佛事不关己,仿佛在看一出闹剧。
    时盏直接让代驾将车开回爱森堡,她没有回酒店收拾东西,她腿上躺着个烧得不轻的闻靳深,要是再奔波一趟,指不定他得难受成什么样。
    电梯里时,闻靳深混像个无赖,手臂搭着她的肩膀,将下巴放在她头顶:“今晚你睡我那儿,好不好,嗯?”
    “各睡各的。”时盏无情拒绝。
    闻靳深:“这么狠心?我现在可是个病人。万一我半夜想喝水,没力气起来倒什么办,那我多可怜,你想想——”
    “得了得了,你打住。”时盏无奈,“我陪你。”
    要说没有半分私心,那是假的,和他分手后,时盏鲜少有过安稳睡眠,她也很怀恋,那些在他怀里一觉到天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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