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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钱太难了……”
“还是做生意吧,”陈晔突然说道,“之前我们在秘境中帮崽崽想过一些挣钱的办法,现在可以用出来试试,比如食盐、白糖、还有玻璃等。”
“食盐是刚需品,可能是由朝廷把控,碰不得,白糖玻璃瓷器等这些都可以试试,我们这儿也有好酒,崽崽想办法找一个摊位,只要东西好,不愁没人要。”
“对,除了这些也可以卖方子,比如制糖、制精盐,甚至还有酿酒的法子,这样的法子一个都能卖出很高的价格。”李宿也跟着应和道。
他们也想过筹集一笔银子送过去,可现代银价很贵,送到直播间里又会缩水很多,真正算起来二百两,是一个很高的价格了。
小白晏把直播间里想出来的法子跟药童说了,药童思忖片刻,打算先尝试一番,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他们必须尽快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客栈是住不起的,他们三人也没那么讲究,最终药童把他们两个小家伙带到了一个破庙里。
跟他们同住的,是几个颇为狼狈的乞丐,其中还争执了一番,若不是三人力气足够大,怕是连破庙都没得住,饶是如此,几个乞丐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格外嫌弃。
直播间里的观众望着破败的小庙,还有身边虎视眈眈的流浪汉,忍不住心疼起两个小家伙。
药童也就算了,可两个小家伙什么时候住过这种地方?好在这时候李宿没忘了提醒小白晏,也许他的背包里还有帐篷。
那是很久之前去秘境时,救灾留下的帐篷。
小白晏果然从背包最底下翻了出来,哪怕只有一个,也够他们三个挤一挤了。
刚躺下来,万鼎的肚子就开始叫了,他没忍住眼巴巴的望着小白晏,等着他投喂,连平常最不喜欢吃的咸味面包都啃了进去。
还好他们饿不着,这也是最让万鼎欣慰的一点。
药童望着越来越不像法宝之灵的万鼎,面无表情的挪开视线,他们其实不必吃太多食物,但如果吃得久了,身体也会产生习惯。
可见万鼎从前是一顿饭都没落下。
这时破庙中又有了动静,药童扒拉开帐篷朝外望去,没料想遇到了一个本不该遇上的人。
“大丫?春枝?”药童诧异道,“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县城离他们的村子很远,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到,药童问着,心中却生出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李大丫神色平静道:“我和春枝被卖了,一路逃到县城,在街上远远看到你们,便跟过来了。”
“大丫姐姐……”万鼎顿时兴奋起来,本想着她能做一顿热气腾腾的美食,可转而想到他们现在根本没银子,也没任何食材,只能吸了吸鼻子转移话题,“大丫姐姐要吃点东西吗?我分给你吃。”
小白晏又拿了一些出来,分给李大丫和春枝,细细询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春枝捧着松松软软还香喷喷的面包,哪怕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舍得轻易吃掉,李大丫催促了她一声,又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了她一半,这才说道:“没什么,就是被卖了。”
她的神色很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他去喝酒赌|博,把我跟我娘抵押了进去,但我娘不肯走,只要让春枝顶上了。”
寥寥数语,却足以惊心动魄。
直播间里的观众根本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人命在某些人眼中,竟然如此轻贱吗?连发妻都能上赌桌,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赌了?
“大丫又被卖了?好家伙,真是狼心狗肺,卖了一次还不行,还要卖第二次!我真是服了!”
“呜呜呜呜心疼大丫,心疼春枝……什么没良心的爹啊,为什么会这样?!”
“怪不得秋菊不肯回去,我现在有点儿后怕了,如果秋菊回到王家,会不会是同样的下场?就算王父不赌博,不喝酒,可下次狗蛋娶媳妇儿呢?”
“呜呜呜呜爆哭,为什么女孩子要被这样折磨啊?”
“最可恨的不是李母吗?她居然把春枝都推了出来,春枝才多大?真遇上ltp,那才是真惨!”
“做母亲的为什么要轻贱自己的女儿啊,明明一样都是女孩子……”
“……”
在这样一个时代,女子的命运就像是在大海中独行的小舟,经不起任何风浪,一旦家中有了破洞,最先牺牲的永远都是她们。
药童神色悲戚,两个小家伙也十分难过,哪怕他们刚来时并不懂为什么要卖掉女儿,可经过了秋菊,他们也能真切体会到这意味着什么。
可真的只能这样吗?明明还有更多其他方法。
也许不止秋菊,不止大丫和春枝,还有他们不知道的许多人。
“药童哥哥,我想帮帮她们……不该是这样的,”小白晏低着头,小声说道,“爷爷说过,人间的百姓都很好,肯定是有哪里出错了。”
他不愿意这就是爷爷心心念念的人间,他曾无数次听爷爷提起过人间的繁华和热闹,还有各种各样的趣事,提起这些的时候,爷爷总是在笑着。
“这时一个很大的人间,”药童垂眸说道,“我们目之所及,不过一隅之地。”
“哪怕我们在人间停留十年、百年……它永远都不会是一样的,也许人间就是这样,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他曾不止一次的在人间游历,经历过凡间种种,以为便是全部,可从来没想到,世间还有会这样的地方,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人间比他想象中更大,而想要改变,几乎天方夜谭。
“这种思想根深蒂固,我们没办法改变,”药童低下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沮丧,“白晏,我们改变不了的,即便能把秋菊赎出来,可世间还有很多个秋菊……”
“可现在秋菊需要我们帮忙,”小白晏想了想,轻声说道,“也许还会有好多,那我们再多挣一些银子好了,只要我们努力干活,总能挣到的。”
“这不一样……”药童试图解释,但李大丫却打断了他,淡淡道:“没什么不一样,如果连一个人都不肯救,你也同样不会去救千千万万相似的人,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不可能。”
药童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大丫,你不明白,改变某一类人的想法很难……”
“我不在乎,”李大丫抬眸扫过药童与小白晏,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春枝身上,“要试试才知道,即便很难,但只要有一丝生机,都该去试试。”
她的遭遇并非世间个例,春枝也好,秋菊也好,又或许是世间其他的女子……她们生来并不是为了遭受这些,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只会让个例扩散成理所应当。
也许这就是她该做的,是她未完成的使命,哪怕她只是世间一个最普通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