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锁的齐末狠狠地咬着后槽牙，满脸气愤地瞪着眼前的人，呼吸急促，脸色难看。
    “末末。”秋岚轻轻拉起了她的手，担忧地望着她，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齐末深吸了一口气，痛心了闭上了双眸。
    “死丫头！你快点让他放了我啊！不然老子打死你！”那醉酒的男人在厉尚寒的手下疼痛难耐，可面对齐末的时候依旧嚣张。
    这样暴戾粗俗的男人让秋岚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阵怒意，“你是什么人啊！凭什么打人。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我们可以报警的，你别太过分。”
    “过，过分？这是我自己的家事，轮得到你们俩外人来管吗？”
    话还没说完，厉尚寒的一个冷眼就打到了他的身上，手中微微用力，这个男人就惨叫了起来，“哎哟哟哟哟，别，别，要断了。”
    “断了不是更好，免得你再嚣张。”秋岚皱着眉头，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双手却是温柔地抚在齐末的肩头。
    “真的要断了，大哥，大哥，你是大哥好不好，快放手啊。”
    高低起伏的惨叫声在楼道里不停地响起，引得四周的邻居各种不满，齐末心里也是烦躁无比。
    “够了！你不要再闹了，你还想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吗？”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的人，眉头紧皱。
    在听到了她的声音后，那男人立刻横眉瞪眼了起来，可是因为面色狠厉的厉尚寒站在他的面前，所以他也不敢太过于放肆。
    “这位先生，你放开他吧，他是我爸。”齐末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闭了闭眼眸，声音清冷。
    “你爸？”秋岚抿了抿薄唇，眼底划过了一丝疑惑。
    她记得，在初中的时候她见过齐末的父亲。
    齐文家，人如其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和现在面前这个一身酒气，满口粗话的人迥然不同。
    “是，他是我爸，他今天输钱喝醉了。”齐末紧咬着苍白的嘴唇，眼眸低垂，“他，每次喝醉都是这样的德行。”
    听着她的话，厉尚寒松开了手中的力量，厌恶地拍了拍手，站在了一旁。
    “死丫头，你还记得我是你爸啊。”齐文家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指间关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瞬间又嚣张了起来。
    “老，老子今天真是倒霉，又输钱，还遇上你们。”他气愤地瞪了一眼面前的人，低声抱怨。
    “你别说了，这是我朋友，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齐末往前走了一步，厉声争论着。
    “丢人？老子养你这么大，你现在嫌我丢人？”齐文家龇牙咧嘴地挥舞着手，满口胡诌，“死丫头，你还真他妈是个白眼狼，早知道老子就把你扔到臭水沟，让你跟着你妈死去。”
    “你够了！”齐末攥紧了拳头，高声怒吼了一句，“这么多年，你要的还不够吗？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死丫头，这就是你对老子的态度？”齐文家高高地挥起了大掌，重重地落在了齐末的脸颊上。
    一声响亮的掌掴声漠然响起。
    “末末，你没事吧？”秋岚走到了齐末的身边，担忧地看着她脸上的一片猩红。
    衣袖微微下落，她眼角的余光还瞥到了她手臂上的几处淤青，“你这手怎么回事？都是他打得吗？”
    “嗯。”齐末咬紧了牙关，微微点头，“这么多年，他一喝多就打人。”
    “喝多就打人？为什么你不要告诉我啊，你怎么能任由他动手呢？”秋岚紧拧着眉头，语气急促。
    “你，你算什么，凭什么要告诉你，再说了，老子打女儿，天经地义！”齐文家轻靠在墙壁上摇头晃脑，满口粗话。
    站在一旁的厉尚寒冷冷地凝视着面前的人，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带着寒意的冷光，他一个箭步走到了齐文家的面前，面色狠厉。
    “天经地义？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叫天经地义吗？”他一把扼住了齐文家的脖颈，冷言道：“我告诉你，你刚才的行为已经严重违法了《反家庭暴力法》。”
    “家庭成员之间以殴打、捆绑、残害、限制人身自由以及经常性谩骂、恐吓等方式实施的身体、精神等侵害行为就叫做家暴。”厉尚寒沉下了眸色，周身气压低到了冰点。
    “刚才我亲眼看见了你对齐小姐进行谩骂侮辱以及动手行为，加上她身体上的其他伤痕，只要我取得伤情鉴定报告，你就可以进去吃牢饭。”
    话音落定，用力甩开了手里的男人，齐文家一个踉跄跌到了墙角，“吃，吃牢饭，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法庭是你家开的吗？”
    “法庭不是我家的，不过我有这个本事。”厉尚寒淡漠地拨动着两瓣薄唇，扔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到齐文家的身上。
    “厉，厉尚寒？”齐文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喃着，眼里明显透出了一股恐惧，“你，你是厉尚寒？”
    虽然齐文家平时无所事事，只知道打牌喝酒，可是他也是知道厉尚寒的名号的，毕竟在a市，他也称得上是一个人物了。
    站在一旁的齐末在听到了厉尚寒的身份后，也愣了一两秒，“小岚，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厉律师怎么会？”
    “末末，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还有事要和你说。”秋岚厌恶地瞟了一眼墙角的男人， 眉心微动，“这里不方便，咱们出去说吧。”
    一脸无奈的齐末瞥了瞥齐文家，轻叹了一口气，“好。”
    把醉酒的男人扔到了房间里的之后，秋岚三人离开了这栋小楼，开车来到了河边。
    在桥下的时候，厉尚寒停车放下了她们。
    有些事，还是要让她们自己谈才好。
    霓虹灯下，河边的垂柳轻轻吹拂着，秋岚和齐末并肩走在石栏边，厉尚寒则是开着车默默地跟在她们的身后。
    “末末，你怎么样？还好吗？刚才他踢你的那几脚有没有伤到哪里啊？”秋岚轻抿着红唇，微微侧目，满眼担忧。
    “小岚，别担心我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这些伤，都是小事。”齐末无奈地垂下了眼眸，明显是有难言之隐。
    “这些怎么会是小事呢？”秋岚停下了脚步，稳稳地握住了齐末的手腕，一脸严肃，“末末，这几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