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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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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攥着湿帕轻轻往他胸膛抚上去,和记忆里的感触一样好,忽然带着水润的大掌握上她的手,略粗的指腹摩挲她的手心,温润柔和。
    萧扶玉纤手微软,没能握住湿帕,落在热水中,抬眸只见卫玠睁了眼,唇边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既然都来了,陛下何不与臣共浴?”
    言罢,萧扶玉还未反应过来,卫玠便站起来,高大的身躯上满是水痕,他的气息迎面而来,忽伸臂揽上的她的腰肢,随即她就被搂下浴池中,溅起水花一阵。
    “卫...卫玠!”
    话语立马又被水气淹没下去,原来他知道是她!
    蒸蒸热水浸湿萧扶玉的衣衫,浴池中一时间身形不稳,她慌乱地趴在卫玠怀中,不经意间面颊蹭到他的耳畔,束起的长发也被扯去发带,如瀑般散落下来。
    慌乱中,听见卫玠在她耳边有一抹轻微的笑声。
    第29章 晚食   要相爷大人给雪儿夹菜
    浟湙的浴池中, 水面上漂浮着一条淡金的发带,随着水的涟漪浮动。
    萧扶玉的衣摆浸落水中的地面,满身湿透, 冒着热气,她缓了口气, 嗔怨道:“你早就晓得是我了。”
    卫玠扶着她水里的细腰,回道:“私闯我的浴间, 府中没有如此胆大的侍女。”
    卫玠素来喜静, 相府上下皆知, 沐浴时伴其左右的只有侍卫云峥,即便是不关扇门,也不敢随意闯入。
    她看他是好了几天伤, 就忘记肩疼了。
    萧扶玉轻轻哼一声,将两鬓的青丝挽至耳后,看向他肩膀上的伤,沾上了水迹。
    萧扶玉颇有责备的瞥卫玠一眼,从他怀里脱离出来, 轻缓地走到另一侧, 从池岸的小方案上取干燥的巾帕。
    她走动时,水中的长发垂在腰际来回荡漾, 风情万种。
    今儿萧扶玉穿的一身淡白的男装, 本十分宽松, 浸湿后,湿答答的贴着姣好身子。
    卫玠静静地看着她取巾帕回来, 萧扶玉的左手轻轻搭在他的臂膀上,睫毛湿漉漉的,她瞧着他的肩伤, 用巾帕擦去水迹。
    伤口已然愈合很多,不再发炎,但也浸不得水。
    卫玠好几日没能沐浴,皆是用水擦拭身躯,身为男子,素来比女子容易出汗,他尤为喜好干净,自然等不住想下水清身子。
    卫玠的手掌覆上她的细腰后,这样的腰仅有他一掌的宽度,对于他来说太好扣上去了,轻盈得要命。
    他低声问道:“如何出宫的?”
    萧扶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肩伤处,听他询问,便回道:“偷跑出来,不过这次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卫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前,似乎过于平坦了,指间偷偷在衿带处解动,口中继续问道:“怎么来相府。”
    擦拭好伤口后,萧扶玉停下手里动作,眼眸里多了一份情意,她嫣然一笑,“自然是想见你。”
    卫玠抬眸看她,心绪浮动,愿这是她的真话,他将萧扶玉搂贴近了些,顺利地寻到衣衫下,后背系着丝带。
    萧扶玉察觉到他的动作,心莫名有些紧张,丝带轻轻一扯,里头的束衣顿时松懈。
    她看向他平静自如的面容,手掌绕到身前,轻轻一拉,衣衫内的起伏忽地一下撑起衣面,饱满圆润。
    卫玠眼底地掠过一缕满意的神色,嘴里却说着与手上不相干的事,“臣猜陛下去见过禁军的霍方了?”
    萧扶玉面容泛红起来,紧攥巾帕的纤手软了指尖,声线里带着柔意,“嗯。”
    卫玠吻住她的朱唇,缠上柔滑,汲取甘甜,萧扶玉半启着口被他攻占城池,周身满是那清雅的气息,她心里怦怦直跳,不管有多少次亲昵,都会心跳不已。
    辞雪居虽在相府的较偏的位置,但这里隔着帏幔便可见到满园的杏花,清风吹过,带红晕的花朵随风摇曳,既清雅又靡.乱。
    他低首轻衔起沾有水珠的丰盈杏花,唇齿温柔,雅间里她在极力放缓声音,仿若闻见杏花香。
    萧扶玉搂着他的手越发无力,又不敢搂在他肩膀上,只怕弄到伤口,带水的双眸只能看向帏幔外的景色。
    浴池中,那件淡白的衣衫已沉在水底,无人去在意,水里的指间寻入城门,轻缓且温和。
    萧扶玉攥到他腰后的长发,氤氲缭绕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这个人如若常态一般地询问禁军的事。
    萧扶玉的声线软到像是在撒娇,回答他事情还没定下来,忍不住问他:“前两日...是不是见了薛斐然...”
    卫玠低沉道:“匆匆一面。”
    见这一面只不过是让霍方注意到,这门事若他的态度缓和,霍方自然会紧张。
    萧扶玉在他怀里别了脸,卫玠揽紧她,含笑道:“她怎比得起藏在相府里的辞雪姑娘。”
    言罢,只听手指忽换成了别的物件,萧扶玉不禁仰起首,声音哽在喉间,红唇翕张不已。
    纤白的脖颈分外迷人,有人在上头留了红梅。
    浴间内起了水声,屋外四下无人,依旧清雅幽静,夕阳余晖透过帏幔,映在花鸟屏风上。
    许久之后,浴池内的热水变凉,水中无人,有侍女将入门整理浴间,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待到晚霞消散,夜幕渐临。
    辞雪居的雅间内,萧扶玉已换上干净的青白衣衫,席地坐在檀桌旁,湿润的长发擦干不少,正捧着热茶在喝。
    卫玠神色平静地坐在一旁,姿态温雅,正传下人将晚食端上来,二人所穿的衣衫差不多,只是他的尺量要大一些。
    他回过首来道:“今日何时回去。”
    萧扶玉轻睨着他,微微噘唇,她才来多久,这就念着她回去了,道:“不想回去。”
    卫玠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回应一声好。
    萧扶玉放下热茶,她身子乏,便坐进他的怀里,柔臂亲昵地勾搂他的脖颈,嫣然笑道:“今日辞雪儿要好好伺候相爷,不然雪儿都不称职了。”
    卫玠眸色淡然,知晓她是在打趣,但对她这般模样仍是无可奈何。
    正此时,雅间的房门被推开,是云峥领着下人端上菜肴,抬眸便见陛下坐在自家大人怀里,着实亲密,
    云峥一怔,这画面与大人平日里那副清风霁月的气质,简直天差地别。
    云峥未经人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脑勺,走到跟前行礼,“大人,属下领人来上晚食。”
    府里的下人纷纷将菜肴端上桌,实在是没见过素来冷淡的丞相大人这种荒唐姿态,忍不住偷瞥两眼。
    萧扶玉却没起身,依然搂着卫玠,似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瞧着各式菜肴,她早就饿了。
    卫玠神色微妙,暗自在身后拍拍她的屁股,她瞧一眼他,这才从他怀里出来,乖巧地坐在身旁。
    上完菜后,云峥不敢再打扰二人,连忙退出房门。
    待房间只剩下二人,相互对视片刻,卫玠开口道:“即便是在相府里,当着下人的面,莫要过于...亲近。”
    萧扶玉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笑着回道:“听人说府邸里老爷都如此宠爱妻妾的,怎么到你这儿不一样。”
    卫玠略微蹙眉,她从哪里听来的瞎话,“陛下,这本就不一样。”
    萧扶玉挑了挑眉稍,揶揄道:“哪不一样。”
    她正来嬉耍的兴致呢,挽上卫玠的手臂,回眸瞧着菜肴,有黄焖肉,四喜丸子,酱汁鲫鱼,馋得她咽口水。
    萧扶玉开口便道:“要相爷大人给雪儿夹菜。”
    第30章 玉满楼   可是要去玉满楼?
    卫玠瞧着萧扶玉, 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拈起桌上筷子,夹了块黄焖肉到她的碗里。
    萧扶玉又轻轻扯着他的衣袖, 道:“你不喂我吃吗。”
    然后指了指桌上的四喜丸子,“雪儿想吃这个。”
    卫玠微顿, 只好夹起丸子入碗里,丸子过大, 她一口也吃不下, 他便轻轻夹开一块适宜的大小。
    萧扶玉带着笑意看着他, 见他将丸肉喂过来,然后被她一口吃下,真难为丞相大人喂人吃东西了。
    “好吃。”萧扶玉颌着首道, 然后也动筷子夹上一口喂给卫玠,“相爷也尝尝。”
    卫玠瞧着那带着酱香的丸肉,没有动口,则是把她捏着筷子的手按回去,萧扶玉不紧不慢地道:“你吃不吃!”
    卫玠见她蹙眉, 又是要不高兴, 淡道:“陛下。”
    萧扶玉放下筷子,别开面容, 嘟囔道:“在这儿, 就别叫我陛下, 叫我的名字,你都不叫我的名儿。”
    以前他私下从不叫她陛下, 现在一点都不显得亲近,只要不是陛下,他叫哪个名儿都行。
    卫玠无奈一叹, 只当她是戏弄他好玩,陛下与辞雪又有什么区别呢,把桌上碗筷端入手中,肉香参着香软的米饭喂到她嘴边。
    “不是饿了吗,怎净和我赌气。”
    萧扶玉又别着脸,与他僵持着,卫玠放轻了声线道:“雪儿。”
    萧扶玉回眸瞧他,这才笑颜逐开,亲亲他的俊脸,把米饭吃下去。
    这晚膳,卫玠是头一次还得同她玩这样家主和妾侍的游戏,这让旁人听了,还做何感想。
    夜晚时,晚膳皆撤下后,卫玠去书斋走了一趟才回到卧房。
    萧扶玉正在榻上歇着,她的性子是不愿独自睡一间房的,于是早早就在他这里躺着了。
    卫玠只能纵着她来,在屏风前洗漱解衣时,萧扶玉从榻上起来,伸手从身后搂住劲腰,身子温软地蹭着他。
    萧扶玉道:“府里都没有几件我能用的东西,明早你要雪儿穿什么衣裳。”
    卫玠侧过身来,开口道:“明日该回宫了。”
    “不着急。”萧扶玉慵懒地打着哈欠,思索片刻,缓缓道:“明日相爷陪雪儿去置办着物件吧,辞雪入府这么久,不能一件她的东西都没有。”
    既然相府里有了她的位置,也就要有她的痕迹,即使不能与他共处一府,也不能没有她的院子,没有她的住处。
    卫玠将衣袍脱下,揽着萧扶玉回道榻上,平静道:“交给下人去做就行。”
    萧扶玉向着他探身,轻轻道:“你陪我,不然怎么说相爷宠爱辞雪呢,京都之人传得沸沸扬扬的,也没见辞雪出过府邸。”
    卫玠神色有片刻的沉凝,辞雪这一事本就是假的,哄骗太后等人的谎言,何需真劳烦将此坐实,不成她还想当真。
    不过明日玉满楼内有场一年一度盛会,不少权贵会闻宝前去,他极少参与,不知她可是为了这个。
    萧扶玉则蹙眉又问了一遍,卫玠将床榻的帏幔放下来,心间思索,纵着她回了声,“好。”
    卧房内的烛火吹灭后,昏暗寂静。
    萧扶玉倚在卫玠怀中,安心地阖上眼目,他哪里知道她不止想坐实辞雪的存在,更想让辞雪做成丞相夫人,到时就再没媒人入府来说媒,就当她胆大任性,什么都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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