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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诊吗,我要睡觉了。”
??宋郢便起身取了跌打膏,一种透明的膏状物,抹在宋凌霄肋下淤青处,用手掌根部那一块逆时针揉开,揉得宋凌霄又痛又爽。
??“你还知道疼。”宋郢出言揶揄他,“多大个人了,起来不看一下的。”
??宋凌霄心中暖暖的,知道宋郢前日里的气已经消了,便又提出,叫宋郢把两个保镖撤了。
??“那两个蠢货,也跟不住你,撤了就撤了吧。”宋郢松了口。
??“那你不要责罚他们。”宋凌霄说道,“他们放我一马,我答应他们绝对不会牵连到他们,他们信我的,爹你要给我撑住面子。”
??宋郢失笑:“你个小人儿,你还有面子?”
??“那必须的。”宋凌霄挺胸。
??俩人都没发现宋郢刚才说宋凌霄多大个人了,这会又说你个小人儿,总之,傻儿子是会根据父爱需要时大时小的。
??今天晚上爷俩聊得不错,其乐融融,不仅给宋凌霄把保镖和禁足撤了,还解决了宋凌霄的一个大难题。
??“双彩釉和兰之洛?”宋郢道,“这两个名字有些奇怪,多半不是真名。”
??“对,我肯定不是真名。”宋凌霄道,毕竟,那位匿名作者甚至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当然不会用真名了。
??“还有其他线索么?”宋郢问。
??宋凌霄想了想,说道:“他应该是三年前春天或是夏天的时候,跟着他父亲一起进京的,他父亲进京述职,他进京赶考,但没考上。”
??“地方官员子弟非法挂靠京州乡试。”宋郢点点头,“这可以缩小范围,不过这样的人亦不在少数。”
??宋凌霄把他所知道的,关于那名席帽怪人的信息统统告诉宋郢,宋郢心中大致有了个轮廓,说明天就叫人去查一查。
??不过,双彩釉被查到的希望就小了很多,毕竟宋凌霄没见过双彩釉,所有信息都是从席帽怪人的叙述中得到的,再加上时间过了三年。
??宋郢直接地告诉宋凌霄,双彩釉可能查不到。
??“据你所说,那双彩釉多半是一名雏妓,夫人则是鸨母。”宋郢道,“这样诈骗案每次秋闱、春闱之间都会发生不少,专门捡着乡下来的土包子骗钱。”
??人兰之洛的爹好歹也是个布政使,相当于总管民生经济的省长,到了宋郢这里,兰之洛就从高干子弟变成了乡下来的土包子。
??不过,城里套路深,被骗到棉马甲都没了,真有点惨。
??……
??翌日,恢复自由身的宋凌霄开开心心去上学,今天没有晨练了,宋凌霄便把早课听完,中午吃了个饭,溜溜达达出了大门,叫了个车,往书坊去。
??今天有偿讲故事活动仍然在进行,不过比起前几天的势头凶猛,今天的情况趋于理性,大家领教过席帽怪人的故事之后,一时之间不敢出来献丑,因此,掌柜的工作也就轻松了不少,还有时间坐下来和宋凌霄汇报衣帽店的情况。
??“找到人了,”掌柜说,“是个叫孟二的书生,保定人,就是那天来跟小老板引荐那席帽怪人的书生。”
??“噢,那太好了,他人呢?”宋凌霄左顾右盼。
??“他不肯来,说朋友要跟他绝交,明明说好了匿名讲个故事就走,谁知小老板还追出去把他帽子拽掉了,他朋友说再也不来了。”掌柜照实说道,“他不能出卖朋友,自然也不好和我们往来。”
??“诶!”宋凌霄一拍大腿,怎么这条线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断了呢!他就不信,掘地三尺,还找不到一个身上没钱的作者了!
??“但凡有机会让我跟那席帽怪人说句话,我有信心,能让他乖乖跟我回来。”宋凌霄说道。
??掌柜小声问:“您是要说……您能把他捧成红遍京州的作者嘛?”
??行吧掌柜,我知道昨天我这句话说得有点中二,你没必要一直提醒我吧。
??“不是。”宋凌霄挠了挠额角边的细发,掩饰些微的尴尬之色,“我能帮他找到双彩釉。”
??“小老板不愧是信息灵通之人,整个京州城的人头尽在掌握。”掌柜立刻一波彩虹屁跟上。
??“没有,不敢,不是我,只是我爹他——”宋凌霄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像闪电突然贯穿漆黑一片的夜空一般,“哎呀,我怎么忘了梁庆!”
??梁庆,掌握整条洒金河商业街的青楼的男人!
??既然宋郢推测双彩釉是名雏妓,想从妓册中找人,首选的询问对象那就是梁庆啊!
??宋凌霄立刻拿上名帖,前往满金楼拜谒梁老板。
??满金楼顶层,商业街董事长的豪华办公室,视野非常开阔,可以俯瞰整条洒金河。
??梁庆听完宋凌霄的描述,“哗”地打开折扇,又“哗”地合上,喝了口茶,放下,然后认真地对宋凌霄说:“你找对人了。”
??宋凌霄精神一振。
??梁庆站起身,踱到窗前,向外看去,沉声道:“京州之青楼聚集于东南城区,东南城区之青楼聚集于洒金河,洒金河,就是名妓们的朝圣地,没有经历过洒金河的磨炼,不能成为真正的名妓。”
??宋凌霄目露膜拜之色。
??梁庆回过身,冲宋凌霄勾了勾手指,宋凌霄走到近前,他低声说:“宋老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有见识,你描述的那名双彩釉姑娘,确实是一名雏妓,不是什么大小姐,而那家的夫人,确实是一位专业的鸨母。”
??“是我爹告诉我的。”宋凌霄忍不住炫一下爹。
??“哦?”梁庆瞥了他一眼,“宋老板,不是我说你,你有几分经商天才,但持家方面,却太没有经验了,本来疏不间亲,这话不该我说,你要小心你爹在外面养外室。”
??“不可能。”宋凌霄笑眯眯道。
??“天底下没有绝对的事,等到你多出个哥哥弟弟的,有你哭的时候。我呢,言尽于此。”梁庆“啪”地合上折扇。
??这真不可能有。宋凌霄想。
??“接着说正事,双彩釉应当是鸨母从小养大的,就等着这一年卖个好价钱,做这一行,要想卖上价钱,最重要的是气氛,比如争花魁,你以为是在争花魁,其实是在给老爷们排价位,气氛上来了,老爷头脑一热,一掷千金,等明天醒来后悔也来不及了。这双彩釉的鸨母,也是这么操作的,她租了一处深宅大院,把双彩釉装扮成千金大小姐的模样,说句秃噜话,千金大小姐可比花魁贵多了,那不是一个价位,那……”
??宋凌霄越听越感到不适,他干咳一声:“梁老板,我铺子里还有事情,你能不能长话短说,直接告诉我上哪儿去找双彩釉。”
??梁庆毕竟是实打实的商人,做的又是这一行,他那理论,一开口就是污秽之言,宋凌霄作为21世纪好青年,实在听不下去。
??见宋凌霄就快把耳朵捂上了,梁庆不由感到好笑:“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