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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和他媳妇一样,两情相悦,干柴烈火。
不过好事多磨,林大牛在心里给兄弟打气!
等到林家的人走都了,魏菊花这才探出头来,直接将大门关上,然后朝陆安永和方琴的屋子吆喝道:“你看看,这都多少人上门讨债来了!你别死脑筋,该卖就得卖了!”
魏菊花大声嚷嚷着,陆安永开了门出来,直接看着她说道:“娘,我不想卖,我觉得我能办红火,您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周转?我每年都交给您五十块钱呢,您肯定收着吧,算您借我行不行?”
魏菊花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你这个不孝子,你自己不争气,还想祸害你娘的养老钱?”
陆安永低眉顺眼地说道:“娘,我好歹也是您儿子,哪有娘看着儿子坐视不理的?”
魏菊花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大儿子会说的话?从来都是她找大儿子要钱,什么时候大儿子竟敢找她要钱了?
“大伯,有您这样做事的吗?”周秀清再也听不下去了,想从她婆母手里要钱,这不是要二房的命吗?
“那可是娘的养老钱!您要这钱不亏心吗?”
方琴紧跟着钻出来,冲着周秀清说道:“怎么就亏心了?每年我们给娘那么多钱,还不都补贴你们二房了。现在我们落难了,你们不帮不说,还不让娘帮,你当我们是一家人吗!”
周秀清被怼得说不出话来,气恼地说:“反正就是不行!”
方琴看着周秀清那副抠抠搜搜的样子,觉得自己以前简直就是个菩萨,居然忍了她这么多年。她也不理她,直接朝二房的屋子喊:“小叔!你出来说句话!你当年上中学可是安永给你赚的学费,现在你哥哥有难了,你帮还是不帮!”
过了一会儿,陆安平才掀了帘子出来,讪讪地说道:“大嫂,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实在是我手里头也没有什么余钱。”
方琴惊讶地看着他:“不会吧,你们小学不发工资的?你天天在家里吃,也没见你给买菜钱,你赚的钱都哪儿去了?”
陆安平被方琴戳穿,心里有些羞恼,但脸上仍然赔着笑:“大嫂不知道,学校里有很多应酬要花钱,这……实在是没剩下什么。”
方琴还不依不饶:“二叔可别这么说,你老师的朋友那么多,能不能帮忙凑一点儿?”
陆安平连连摆手:“这哪里好借的,不好借的。”
魏菊花大吼一声:“好了,你们大房的事情,自己解决,不准再找你弟弟借钱!”
陆安永嘴唇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这位母亲,到底是失望了。
二房像是得到了赦免似的,连忙关上了门,连魏菊花也躲回了自己屋。
方琴叉着腰,“切”了一声,回到屋里,才说道:“以前让我们帮忙的时候,轮番上阵逼咱们。好了,现在咱们想让他们帮忙了,一个个躲得跟什么似的。”
她猛地灌了一杯凉茶,这才将心头的郁火浇灭。
陆安永沉默地坐着。
沈星濯笑着说道:“早点认清也是好事。”
陆安永闷闷地点了点头。
方琴又问:“儿子,你说,这真的管用吗?”
沈星濯扯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放心,不出两天,二叔肯定要提分家。”
方琴叹了口气:“分家肯定又是一堆烂事,娘指不定怎么偏心呢。”
说着,她看了一眼陆安永。
陆安永沉声说:“多的咱们不要,但是咱们那一份,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方琴想要的就是这一句,陆安永说了,她就满意了。
就怕男人念着亲情不肯开口要。
沈星濯眼中光华流转:“分家一定要分,而且得分得干净!”
陆稷看着陆年势在必得的样子,目光在陆年灼亮的瞳仁和含笑的脸上掠过,心口热热的。
他喜欢这样的陆年。
聪明且勇敢,一往无前。
***
两边都想着分家,没过几天,魏菊花就将所有人都叫到堂屋去,她坐在正中央,板着一张脸。
沈星濯和陆稷跟在陆安永和方琴后面进去,坐在魏菊花的左手边。
陆霜看了陆年一眼,立刻就被陆稷瞪回去了。
陆霜有些恼怒地收回了视线。
“好了,都来了,你们都成家立业了,不愿意跟我老婆子过了,今天就把这家分了吧。”魏菊花叹了口气说道。
所有人都安静地等着魏菊花接下来的家产分配。
周秀清悄悄得意地看了方琴一眼,婆母向来疼她政府,分家肯定也是向着他们的。
“安平以后职位可能还要往上升升,估计要到城里去定居,房子就不分给二房了。我手里头还有些积蓄,算作你们以后的安家费。房子归大房,当初这房子一砖一瓦也有我老婆子的功劳,所以我和大房一起住。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周秀清连忙问道:“娘,这找房子的事儿一时半会还没有着落,再说,安平现在还在村上教书,要去城里,估计还要两年。这……咱们这一家子,住哪儿啊?”
沈星濯眉心一跳,盯着魏菊花。
果然,魏菊花那张瘪而刻薄的嘴动了动,说道:“暂时先住在这里,等房子找好了,再搬走吧。”
沈星濯轻轻扯了扯嘴唇,这老太太,心肝可真黑。等到陆安平升职搬去城里,再找房子,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合着二房既要房子,钱也全要?
方琴立马不干了:“凭什么啊!二叔一家又住着房子,钱又全是他们的,我们还是得养一大家子?”
魏菊花干枯的脸上浮现出恼怒,重重地一拍桌子:“什么意思?安永,我生你养你,你现在连你娘都不想养了?”
陆安永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缓缓抬起头来,声音缓慢但是掷地有声:“我也不同意这么分家。”
魏菊花一双浑浊的老眼一瞪:“你说什么?你竟敢忤逆我!”
陆安永抿着唇,却丝毫不为所动:“房子照住,但是各过各的,钱均摊。”
周秀清一听,立刻就不干了,跟着撒泼:“大伯,您可不能这么贪呐!我们安平上回就是因为你们年年不懂事才没升上高中老师,指着娘给的钱再去通通关系呢,您可不能这么逼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