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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汪伟往前努努嘴,笑道,“陈贺,那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宣若鱼看着远处正在和陈庆说话的陈贺,并没有表现出知道真相后的震惊,反而问了一句:“你这是在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汪家人在喊汪伟上车,汪伟笑了笑,“你可以调查以后再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我们家都没查出来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宣若鱼问道。
“我自有办法。”
说完,他还是保持着那副自信爆棚的样子,往身后弹了弹衣摆,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故作潇洒地离去。
宣若鱼这时才发现他的打扮好似上海滩男主许文强。
装了个大逼。
宣若鱼转身回去。
客厅里,陈贺正在和陈庆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陈金瑞麟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三叔,账目好像不太对?今年的利润比往年少了一大半。”
陈庆抬眼,淡淡地看了陈金瑞麟一眼,语气很冷,“我和你爸说话,你插什么嘴?”
陈金瑞麟:“三叔,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你们现在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能让我们日子太难过。”
陈贺呵斥他,“有没有规矩,怎么和你三叔说话的?”
又对陈庆说道,“阿庆,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十分默契。
“大哥,你要是不会教育孩子,我可以帮你代劳。”陈庆目光锐利,眼神似鹰隼般射出去,让人不由胆寒。
“瑞麟,你可以留下来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他的声音如同万年冰山,又硬又冷,听到人心里,让人不免打了个冷颤。
宣若鱼才发现,原来慈父一般的陈庆,竟也有如此严厉的样子。
“阿庆,我可不敢把孩子交给你。”陈贺不以为地笑了笑,把陈金瑞麟掩在身后。
“三叔,我也不敢在你这里多待。”陈金瑞麟看着宣若鱼,脸上是颧骨越发高耸,说出的话也越发刻薄,“我可没有鱼表弟这么好运。要是遇上歹人,我说不定立刻就交待了。”
两父子一唱一和,暗讽陈庆当年只顾利益,把宣若鱼搞丢,后来以为找到儿子,结果还是一个冒牌货。冒牌货还差点把宣若鱼害死了。
当年陈老爷子住院,律师频繁出入病房。
陈家三个儿子为争夺最后的大权,根本无暇他顾。
最后,陈老爷子在弥留之际,宣读遗嘱,陈家大权落到陈庆头上。
尘埃落定之后,陈庆和方檀把几个孩子带到医院看爷爷最后一面。
陈老爷子去世后,陈庆忙着主持丧葬,陈家每日进进出出成千上百人,宣若鱼就是在那个时候走丢的。
当时审问了陈家所有在场的人,也没有问出头绪。
陈庆为此十分自责、悔恨。
现在旧事重提,他也难掩愧疚,硬脾气当即就收了回来。
二十多年前,他是绝对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心软,但是涉及到宣若鱼,狠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怕说了什么话,让小鱼心生芥蒂。
陈金瑞麟像是找到了三叔的软肋,继续口无遮拦,“鱼表弟,你也是够委屈的,三个哥哥姐姐手上那么多公司房产,就你一个人还在南表哥手下打工,你不觉得憋屈,我都替你憋屈。回来这么久了,姓也没改,之前那个冒牌货都改了姓。”
陈贺也适时接上话,“阿庆,一碗水要端平,不能这样委屈若鱼的。”
陈一北见父亲不说话,也知道父亲被戳到了心里的痛处,争辩道,“大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找小鱼,现在我们对小鱼很好。”
陈金瑞麟哼笑一声:“好吗?我之前还听说鱼表弟不想认亲呢。”
“说够了没有!”宣若鱼厉声把他的话打断,“我想不想认亲,过得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他走到陈庆身旁坐下,捏了捏他的手。
转向陈金瑞麟,又展露锋芒,眼神锐利如锋,怫然不悦的样子活脱脱陈庆年轻时候。
微眯的眼眸里,全是鄙夷。
那眼神好似在说,我过得怎么样,需要你这样的人来品头论足?!
陈金瑞麟心里没来由地跳了一下,嘴里仍旧不服输,“鱼表弟,我这是为你好......”
“别拐弯抹角了。”宣若鱼向对面两人轻描淡扫一眼,幽深的眸子清凉,仿佛将他们心底的阴私看了个一干二净,
“你们不是专程过来为我好的吧?有什么话就直说!”
简单一句话,就把陈贺和陈金瑞麟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扯了个稀巴烂。
陈庆六十出头,头上也有几根白发,眼神依然透露出上位者的居高。
他不想服老,但是,不得不感叹一句,一代新人换旧人。
在他眼里,宣若鱼懂事、识大体、有魄力。
有了这个小儿子,他可以提前退休了。
想到这里,陈庆心底滋生出一股欣慰之感。
小鱼也不再是他的软肋,反而是他的骄傲。
陈金瑞麟和陈贺相视一眼。
陈贺抿着嘴,往后靠在沙发座椅上。
陈金瑞麟开口说道,“三叔,侄子我要结婚,我姐姐要嫁人也要嫁妆,今年利润特别少,我们家快活不出来了。”
石油是暴利行业,亏他说得出口。
“那你想怎么样?”宣若鱼问道。
“不怎么样,”陈金瑞麟说道,“石油链一直是我家在管,本来之前还能勉强糊口,但是陈西京和陈一北掺和之后,收益一直在往下跌。”
陈一北怒道,“我和西京一直在帮你们扫底!!这些年越来越规范,你们做点正规的生意不行吗,非要触碰红线?!要不是爷爷临终嘱咐爸照管你们,你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讨价还价?!”
陈贺从沙发里撑起身,“一北,你别忘本,我们陈家靠什么发家的,你忘了吗?现在你捞够了,想正规了,也不考虑考虑我们?!”
陈一北继续和他争辩,“你们家的奢靡作风我也有所耳闻,瑞麟表弟少去几次牌桌,都够普通人家吃几辈子了。”
陈金瑞麟好赌,听闻他一夜输赢上千万。
赌这个东西,一旦沾染,就是个无底洞。
陈贺喜欢在外面玩女人,自己作风不正,也由得这个儿子在外乱搞。
他们这种败家法,整个陈家拿到他们手上,也经不起折腾。
陈金瑞麟:“我们是一般的人家吗?不可能哥哥们穿金戴银,看着弟弟们喝稀饭吧?”
眼看他们越扯越远,陈庆也没有表态。
他稳如泰山,好似在等着看儿子们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不可能撑一辈子,这个家,始终要交出去。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