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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袁蓓顾不上和黄香雪说话,拉了一旁的霍天罡,“假的吧?这是假的吧?怎么可能是真的?他不是快死了吗?你说话啊!”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问了好几个问题。
霍天罡冷着脸,死死地盯着宣若鱼的手机。
“他凭什么代替我行使权力啊?他在霍氏的威望有元霁高吗?”霍潮的语气听起来很轻快,实是问句,却像是利剑,句句诛心。
霍天罡不能代替霍潮行使权力,霍天罡在霍氏的威望不及霍元霁。
虽然这是事实,从霍潮的嘴里说出来,让人无比确信。
霍天罡的手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幅度越来越大。
霍元霁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也许心中尚存一丝侥幸,霍天罡哆嗦着嘴皮,喊了一声——“爸。”
那边沉默了许久,终于吐出一句:“霍天罡,我对你太失望了。”
这句话就像是杀手锏,直接将霍天罡的精气神全部摧毁地一干二净。
霍天罡像是被抽干气的气球,用尽力气之后,只剩一张瘫软的外皮。
他是霍潮的独子,千娇万宠地长大,霍潮手把手教导。
刚进公司的时候,他多么意气风发,发誓要将霍氏发扬光大,做出比父亲更好的成绩。
可是父亲的光环太大,他始终站在父亲的阴影中,外界对他的评价也是中庸。
好不容易熬到霍潮隐退,他可以独揽一方了,却因为生病,将公司大权交给霍元霁。
在病中,他幻想,霍元霁年轻稚嫩,处处碰壁,会回家求助,请求他再次出山。
没成想,霍元霁刚上任没多久,就力挽狂澜,扭转了公司的劣势。
外界又拿他和霍元霁比较,将他比了下去。
他再也没有回公司的机会。
他这一生,比不过父亲,也比不过儿子。
临到最后,得到这样一句评价。
他太窝囊了。
“小鱼子,你身边有律师对吧?”霍潮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霍爷爷,有一窝律师呢。”
大局已定,宣若鱼的声音透着轻快。
“让他们主事的和我说话。”
宣若鱼拿起手机,朝对面看了一眼。
人群中一个中年律师站了出来,小跑着过来。
“霍老,您好,我是观澜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李诚,您叫我小李就行了。”
观澜律师事务所是全国律所里的龙头,律师们看着他们平时趾高气昂的老板,毕恭毕敬地接电话,恨不得对电话那边的人俯首帖耳,顿感稀奇。
“李律师,我是霍潮,我现在委托你,将我名下霍氏集团的股份,全部转到霍元霁的名下。我名下的所有资产,也一并转到霍元霁名下,稍后,我的助理会和你联系。”
“嗯嗯,霍老,我知道了。”
袁蓓双眼怨毒地盯着电话,又抓住霍天罡摇晃,“老公,你说句话啊。”
霍天罡双眼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任凭袁蓓怎么拉拽,也不吭声。
眼看尘埃落定,袁蓓大声喊道,“老爷子,你也太偏心了,全部都给了元霁。安安也是你的亲孙女,她难道就不配吗?”
霍安安听到霍潮的安排,心中忿忿不平。
霍潮一直就偏心。
她从出生那天,就没有得到霍潮的承认。
她能回到霍家,也是在霍潮隐退之后。
她身上留着霍天罡的血,流着霍潮的血,再怎么,她也姓霍。
作为霍家的家族成员,她不信她什么也分不到。
袁蓓拉扯着霍安安,“安安,你叫爷爷啊,叫啊。”
霍安安大着胆子叫了声,“爷爷。”
情理之中,霍潮没有回应,而是回答了袁蓓刚刚的问题。
“她还真不配。”
霍安安听到这句话,心中所有的遐思全部烟消云散。
果然,她始终得不到霍潮的承认。
霍潮继续说道,“霍安安进公司能做什么?你们别说我偏心,这几年霍安安的成长我也略有所闻,她除了追星、购物,她还会做什么?她如果有霍元霁一半的能力,我也不至于把霍家的重担全部压到元霁肩上。”
霍潮的意思很明确,一个家族要想长足发展,必须是能者居之。
霍元霁一出生就是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他也有能力让霍氏继续辉煌。
霍潮对霍元霁非常满意,也对他表示了十足的信任。
豪门家族里,能力不足者,一个月拿点生活费,维持表面的光鲜,就足够了。
明白这一点的人家,面对权力的更替,不会发生动荡,只会更加蓬勃发展。
要是大家都想分一杯羹,霍氏富不过三代。
豪门就是这样残酷,这样才能保证家族长盛不衰。
“霍家可以把她养着,但是,让她染指公司,绝无可能。”
霍潮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宣告了霍安安的一生。
以后,她只能靠着霍元霁,看着他的脸色,每个月领着生活费过活。
她只配安分守己。
霍天罡忽然出声,
“爸,在你心中,我真的那么一无是处吗?”
霍潮沉默了许久,开口道,“还是有的,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话音落下,霍天罡棱着脖子,倒了下去。
第39章
霍天罡再次中风倒下。
袁蓓尖叫,“老公,你这么啦?!!医生,快叫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
霍天罡被抬上了救护车。
袁蓓和霍安安跟着救护车走了。原本喧嚣热闹的霍家大宅,人走茶凉,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救护车上,袁蓓坐在霍天罡身旁,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妈妈,爸爸不会有事吧?”霍安安手足无措,一个劲掉眼泪。
“不会的,安安,爸爸会好起来的。”袁蓓斩钉切铁地说道。
她没有看霍安安,却眼神麻木地看着霍天罡。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为了安抚霍安安,至少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她的心里得到了片刻的平静。
输上液体之后,霍天罡的生命体征趋于平稳。
他看起来有些疲乏,唇色淡白,眼睛要闭不闭。
整个救护车内安静祥和,只剩车顶的报警灯高平音转换。
“妈妈,爷爷太偏心了。”霍安安抽泣,“妈妈,是我哪里不够好,爷爷怎么一点也不喜欢我?”
袁蓓帮她把眼泪擦掉,“安安别哭,爸爸妈妈喜欢你就行了。”
“爷爷一分钱不给我就算了,”霍安安愤愤不平,“为什么爸爸也没有,爸爸是爷爷的亲儿子啊!”
“乖乖,老头子的东西不给你,妈妈的全部留给你。”袁蓓说道,“你姥姥姥爷留给妈妈的字画,古董,今后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