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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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爱季绍庭,愿意他分分秒秒都开心,可他也确实存有这种玉石俱焚的心理,这也正是爱情的微妙之处。
    或许相爱就是因为彼此相欠债未了,深陷其中者免不得互相折磨,但归根到底还是出于害怕。黎琛害怕季绍庭朝更好的方向去了,留自己一人在原地。
    要用很长一段时间黎琛才会醒悟,这种阴暗的心理,其实就是所有问题的始作俑者,是他们关系破裂的罪魁祸首。
    他的表象与内里走往了两个极端,他看起来骄傲其实是因为自卑,控制欲强实则是因他控制不了。在压抑的家庭环境之中长大成人,整段童年没有得到过任何正面评价与肯定,千辛万苦做出的成就又给弟弟妹妹抢去邀功。
    他的性格有着难以弥补的缺陷,唯有季绍庭才能为他填漏补缺。他想将季绍庭留在身边,因为他知道季绍庭能提供给他最纯正的、最毫无杂质的爱情。
    季绍庭绝不会有他那玉石俱焚的阴暗心理,他是违背常理的存在,能百分之百地共享另一个人的感情,一心一意地为你好,为你开心。
    他要留住季绍庭疗愈自己的创痛,从他身上汲取赖以生存的养分。
    难道真的不知道季绍庭镇日孤身在家会孤独吗?可是他的恐惧超越了一切。
    他们提供给对方的感情从来不是平等的,季绍庭的爱情千金不换,天平永远倾向他那一边。这份因为不平等而生的恐惧,从来掩藏在黎琛内心最深处,在潜意识里支配着他的言行举止,而他自己却未能察觉。
    他继续将季绍庭囚禁在他的金笼之中。
    陈沛已经回了大学工作,偌大的黎宅比往日更空旷。冬季要更难捱一些,因为太阳不够热烈,阳光照射不到的犄角阴暗处游出了坟墓的气味。
    季绍庭重新跌进那无所事事的状态里,坐在沙发上看钟面秒针跳动,一秒一秒连缀成大片无用的光阴。
    偶尔一阵穿堂风,咿呀乱撞找不到出路。
    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二人世界,再没有所谓的他人,黎琛有的是机会同季绍庭进行他一直想要的“谈谈”,可事实是他过了整整三天都开不了口。
    每当他想问季绍庭对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他的潜意识就会自先命令他退却。
    他一向畏惧被否定,更畏惧会被季绍庭否定。
    季绍庭的那番话一直盘踞在他心头:原来他是季绍庭连朋友都不愿意交的类型。
    不是这一场挟恩图报的交易,他跟季绍庭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如果有天季绍庭尽数偿还完了这笔恩债,他一定会头也不回地就此离去。已经有过前车之鉴了,那个伯格不就是这样被季绍庭抛下的。
    黎琛想他果真什么都没有,看似将季绍庭控在了掌心,实则这主客次序是调转的,是季绍庭将他牢牢地牵掣住了。
    季绍庭对他没有半点真心,而他已经泥足深陷,怎样都无法将自己从这一场闹剧里拔出来了,宁愿做个小丑也要紧抓不放,既可笑又可悲。
    过了足足一星期黎琛都没能开篇。
    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工作忙,年假以后台面堆积累叠了无数文件,还有几场酒局,他匀不出心神处理感情的事。
    而且又何必毁坏平静,他们之间的状态已看似松弛下来,还像往常一样,黎琛从繁重的工作之中回到家,用过晚饭,搂着季绍庭睡去。
    但也只是看似。
    他们的真实关系在这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流涌动,越来越紧绷,直至逼近临界点。
    临界点是董事会一年一度的酒局,来的都是大人物,黎琛喝得有些多。季绍庭从司机处接过醉得偏偏倒倒的黎琛时,闻到他满身都是酒精的刺鼻气味。
    黎琛虽然并不热衷于社交,但为着工作也参加过几次酒局。季绍庭知道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喝起来也有个度,今晚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会把自己灌醉。
    季绍庭搀扶着黎琛回了卧室,将他摊开在床,又蹲下身去脱他的皮鞋。黎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酒话,季绍庭没心思听,他只想黎琛这样明早起来非头疼死不可,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能缓解宿醉不适的药物。
    澡是一定洗不了的,脱掉黎琛的鞋袜以后季绍庭跪上床,打算直接给黎琛换上睡衣。黎琛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像一具无魂的空壳,嘴唇还在翕张,吐着些意义不明的话。
    因为离得近,这回季绍庭从那七零八落的音节里拼凑出了他的语意,原来是在喊“庭庭”。
    一声痴缠地连着一声,无以名状的疯癫。
    他喊“庭庭”,他说:“爱我吧。”
    季绍庭的心倏地静止了,空空地冥灭了,连呼吸都偃息着。
    过了不知多久,黎琛缓缓睁开了眼,侧转过头,对住了季绍庭里外辨别。
    瞳孔吸纳回来的印象逐渐有了景深,季绍庭的脸容从纷杂喧嚣的人事中浮现,益发清晰,连每根睫毛上翘的弧度都识得。
    黎琛的胸膛忽然剧烈地起伏起来。
    本该消停的酒精重新在血液里奔游,曾被烈酒刮过的喉道又冒出了浓烈的酒气:“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就这样问出了口,这半个月来每每触及嘴边却又咽下的话语,就这样冲出了口,如同一场水泼出去,毫无回转余地。
    季绍庭一怔,不知黎琛在说什么,倒是那酒气太熏人,叫季绍庭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纯粹是因为酒,没有其他意思,在黎琛眼里却已是天大的罪过了。他现在的心敏感纤细得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他只觉形骸深处一阵扭绞,而后他猛一翻身,将季绍庭压在了身下。
    季绍庭给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得够呛:“你做什么!?”
    “下雨的那个傍晚。”黎琛抛出一个时间节点。
    暖白色的卧室水晶灯将光涂抹在黎琛的背部,而他的脸则隐匿在阴影之中,眼中闪灼着骇人的气焰,辛辣的酒气随着他的鼻息扑在季绍庭的脸上。
    季绍庭一直不愿意再回想那场阴湿寒冷的雨,并且预感一旦开始回应,就会是另一场精神审讯的开始,于是他推着他的肩膀,尽量放柔了声音,劝道:“阿琛,你醉了,还是赶紧换件衣服休息吧。”
    但黎琛自顾自地叙说,并不需要季绍庭的回答:“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他哪里都不满意啊,看看黎琛这副模样。
    “非得要有性吗?“黎琛的述说还在继续,”我那时没明确回答你,现在我告诉你,没错,一定要有,因为是你。庭庭,你不知道我为你忍了多久了。”
    “今晚我怀里都被塞了多少个人了?可是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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